第30章 配陰婚?

第30章 配陰婚?

一衆市局領導目送前面那對連體嬰, 你摟着我我摟着你的上了電梯,電梯門剛剛合上,白子涵那方才一臉乖巧, 困倦,睡意朦胧的臉色就是驟然一變, 手在裴鈞的腰間輕輕撓了撓:

“裴隊, 我不傻, 我分得清電視機頂盒和記錄儀的好嗎?”

白子涵現在确實在體內各種失常的激素分泌之下情緒有些不穩定, 也确實會做出一些驚人之舉,但是神經病不代表是弱智,精神不正常不代表智力會降低。

裴鈞看着電梯中那紅字一路降低, 在出電梯之前,輕聲出聲:

“好, 你很聰明, 權宜之計,還請白主任配合。”

白子涵‘哼’了一聲, 但還是把這口不對心的哄騙給聽了進去。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市局絕大多數的人都已經下班了,早上他們從醫院出發去來寶村的時候是吳輝将白子涵的牧馬人開過去的,此刻那牧馬人就停在市局的院子裏, 裴鈞撐了一天臉色有些不好,但是看了看身邊這個藥勁兒還沒散的人, 還是伸出了手:

“車鑰匙給我。”

白子涵捂住了口袋:

“幹嘛?搶車?”

“是,在市局門口搶車,給我, 我開過去。”

白子涵又不傻, 記着他身上還有傷:

“你去副駕駛, 我開。”

裴鈞看了看他,臉上的猶疑絲毫都沒有遮掩,白子涵摟住他,故意湊到了他的耳邊大聲說:

“紅燈停,綠燈行,五歲的小朋友都知道,我已經八歲了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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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吼将裴鈞的耳膜都震得嗡嗡響,市局院子裏幾個剛下班的人立刻看了過來,裴鈞一秒尴尬,連忙打開了車門将白子涵塞了進去,然後立刻扯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扯得胸前的傷口都跟着疼:

“趕緊走。”

這一晚誰都不知道張明遠是怎麽在《咒怨》的陰影下過去的,不光是他,就連吳輝過的也是分外煎熬,從最開始的驚悚,到最後的麻木,他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鬼片了,啥鬼片受得了整夜循環播放啊?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挺晚了,和前一晚一樣,白子涵到了病房就被裴鈞推到了裏面浴室去洗澡,然後看着裏面的人披着一個浴巾,溜着,鳥出來,裴鈞整個人靠在床頭都有些深深的無力感,這才過了一天?為什麽他覺得今天的24小時過的這麽漫長呢?

白子涵一點兒不覺得他現在有什麽問題,丢掉了浴巾,就直接上了裴鈞的床,打了一個哈欠,裴鈞趕緊往邊上退了退,以确定給白子涵留出足夠的地方。

誰料身邊這貨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他就觸碰到了什麽東西,擡眼就能對上身邊這人水汪汪像是他家小時候養的那獅子狗一樣的眼睛:

“幫我一下。”

裴鈞只覺得再這麽過一晚,他會比白子涵還瘋,他驟然掙開了他的手,将床上的被子卷在白子涵的身上,把人裹成了一個蠶蛹:

“你給我老實一點兒,睡覺。”

就在白子涵那眼淚就要說來就來的時候裴鈞一下按住了胸口,眉頭皺緊:

“我有些不舒服,睡吧,好不好?”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這樣盯了他片刻,然後乖了,不再鬧騰,裴鈞這才算是睡了一晚上的好覺。

晚上的護士看見那一個床兩個人的場景已經絲毫都不見怪了。

來寶村中派出所的人幾乎是盯了一夜,雖然這一夜整個村子都是燒紙的,但是好在沒算是出什麽大問題,清晨,李凡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公安局将他父親所說的一切都告訴警察,他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法制教育,別說死者和他還有血緣關系,就是一個沒有關系的陌生人,被如此對待,他如果有什麽線索也應該毫不猶豫地站出來。

李保勝昨晚喝了大半瓶的二鍋頭,早上起來還有些宿醉的頭疼,起來就看見兒子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要回鎮上了?”

“爸,我決定去一趟市局。”

一句話李保勝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随即也出聲:

“爸和你一塊兒去。”

因為有昨天裴鈞的交代,今天程建和吳輝都沒有急着提審張明遠,張明遠昨天一晚上幾乎就沒有怎麽睡下,裴鈞辦案這麽多年,對于他們這樣人的心理拿捏的很準,張明遠能夠讓鄭長義做出那個什麽鎮壓的陣法來,就說明他心中對于死了的人是很忌憚的。

黑夜和恐怖的聲音再加上白天看見的畫面足夠勾起張明遠心中那濃重的恐懼和不安,早上他就立刻大喊着不在裏面待着,要出去,但是沒有人提審他。

李凡父子到市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因為是提供的一手口供,所以在李凡父子進入詢問室的時候,吳輝就給裴鈞打了視頻過去,此刻白子涵剛剛吃完早飯晃悠到裴鈞身邊坐下。

裴鈞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有村民主動到公安局說明狀況,在李凡複述完當年狀況的時候,程建立刻擡頭:

“你說,李長河是你的堂兄?”

“是。”

裴鈞直起身子看着鏡頭中的李保勝問出聲:

“你說李長河是和他兩個兒子一塊兒失蹤的?”

李長河從上一次被他們帶回市局之後就一直都在局裏住着,因為對他的精神鑒定需要持續觀察,而在這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他的記憶是有些問題的,很多早一些的事情他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李保勝點頭:

“對,就是在曉生死後不久,他們爺三個就都不見了,我還找了好一陣子,都沒有找到。”

對于這一點李保勝非常肯定。

裴鈞心裏有一種異樣感:

“你說當時李曉生被張明奎他們拉走的時候你和李長河都被困在家裏是嗎?”

李保勝再一次點頭。

裴鈞和程建對視了一眼,上一次在李長河的口供中,他提到了他女兒被埋的過程,所以為什麽對于同一個場景,兩個人的口供不一樣呢?

也是因為這個口供出現的偏差,裴鈞并沒有讓李保勝見李長河,在李凡父子倆出去之後裴鈞開口:

“老程,你讓人去村裏查一查李長河從前的住處,李保勝方才的反應應該是根本不知道李長河回到了村裏。”

李長河是受害人的父親,當年又是和兩個兒子一塊兒失蹤的,但是李長河對兩兒子的去向卻一無所知,對于當年的事情也似乎記得不清楚了,被他帶走的兩個孩子是李曉生的弟弟,當年也不過才不到十歲,連身份證都沒有,信息庫中按着李長河的戶口信息查詢到同名的人不知凡幾,因為只有戶口信息,所以連面容都無法比對。

當年的兩個男孩兒現在竟然就這樣查不到了,李長河是什麽時候回到來寶村的,又為什麽連親戚都不知道?卻知道那個衛生院裏的秘密?

若是按着犯罪動機,朱争綁架張明遠的女兒是為了複仇,李長河作為李曉生的父親,他一樣是有作案動機的,所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撂下電話之後裴鈞微微沉思,白子涵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懷疑李長河啊?”

裴鈞擡頭:

“那衛生院裏的替身是張明遠借口給衛生院除煞氣的時候放進去的,已經三年多了,李長河知道這個地方,那麽回村子必然已經有些時間了,那麽這段時間之中,他就一直在村裏,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嗎?”

一個村子統共就那麽大,人來人往的,誰來了誰走了,很難瞞住別人,如果李長河真的在村子裏待了三年,那他吃喝總是要有動靜的吧?為什麽村子裏的人都沒有發現他?

白子涵翹着腿在一邊:

“你不光懷疑李長河,你還懷疑他那兩個兒子是不是?”

最想報複的人肯定是離死者最近的人,這個定理是毋庸置疑的,消失的兩個大活人實在是太可疑了。

裴鈞沒有否認,确實,李長河一個人或許不具備作案的全部條件,但是他還有兩個兒子。

白子涵撐着下巴看着裴鈞,是的,在那個藥物的作用下他只要一離開裴鈞就渾身難受,裴鈞必須出現在他五米以內的視線中。

“就沒辦法找到他兒子?”

裴鈞嘆了口氣,手按了按額角:

“李長河的兩個兒子,一個叫李鐵,一個叫李宏,在公安系統中這兩個名字的人多如牛毛,而且,如果李長河或者他的兩個兒子真的能夠做出如此缜密的計劃的話,那麽他們想要隐藏身份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兩個只有戶口連身份證都沒有的孩子,是死是活都不好說,成為黑戶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沒有照片,沒有檔案,只有一個多如牛毛的名字,李長河只要随便把他們丢在一個孤兒院門口,這個孩子所有的過往身份和信息就都被洗幹淨了,從此再難查證。

下午的時候屍檢結果出來了,程建第一時間給裴鈞打了電話:

“屍檢結果顯示,有些詭異,這兩個人的死因竟然不一樣。”

白子涵湊到了裴鈞的身邊,摟着他的手臂聽電話,聞言立刻問了一句:

“怎麽死的?”

“朱珂确實是死于窒息,頭是死後被割下來的,但是李曉生的死因卻是吓死的。”

裴鈞一皺眉:

“什麽?”

“是的,你沒聽錯,咱們的周法醫昨天在市局幹了一個通宵,還拉上了公安醫院的金主任,對李曉生的死因反複确認,她沒有生前呼吸窘迫的症狀,不符合窒息而死,反而心肌纖維撕裂,确實是吓死的,頭也是死後被割下來的。”

裴鈞立刻出聲:

“李曉生在生前有心髒問題嗎?”

“屍檢報告上顯示應該是沒有的,死于猝死。”

吳輝在一邊弱弱出聲:

“所以這姑娘是不是知道要被拉過去活埋,所以吓死了?”

這案子真是絕了,每到他們覺得要破案了的時候,就再出一個謎題。

連着裴鈞也覺得有些異樣:

“沒那麽簡單,只是活埋為什麽要割掉頭呢?還是我漏掉了什麽有用的信息?人的頭能用在什麽地方呢?”

程建也拍着腦袋在想,白子涵開口:

“賣眼角膜?”

裴鈞看了過去,白子涵眨了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倒賣器官?”

這倒是也是一個方向,但是邏輯上卻說不通,要是兇手真的存了倒賣器官的心思,那人身上最值錢的器官多了去了,心髒,腎髒,肝髒哪個拿出去不比眼角膜貴?而且頭對一個人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取一個人身上的器官和割掉一個人的頭,那絕對是後者對心理的挑戰更大。

“繼續盯着張明遠,他肯定是知道什麽的。”

直到晚上的時候,程建才再一次提審張明遠,這一天一宿的折磨,張明遠的精神比昨天差了很多,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了,看見他這個樣子吳輝再一次敬佩起了裴鈞的手段,不愧是他們老大,真是夠狠。

吳輝用筆帽敲了敲桌子:

“你想清楚了就說吧,要是想得不清楚就繼續回去想,沒關系,我們裴隊不着急。”

程建坐在一邊吹着保溫杯裏的茶葉,看着這深得裴鈞真傳的吳輝,半點兒心都不操。

張明遠是真的有些被吓破膽了:

“我真的不知道為,為什麽屍體會沒有頭啊,當時将人拉過來的是,是我手下的一個叫二狗的打手,他早幾年就死了,我當時沒有在現場,我那時在隔壁的村子也在建橋,并不是只有來寶村這一個,後來二狗過來說,人被放下去了,橋墩子也立住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頭啊。”

吳輝就這樣盯着他: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那就再回去想想吧。”

張明遠臉色慘白,立刻出聲:

“等等,我說,當時,當時抓人過來的時候,二狗确實是和我提了一嘴,說是既然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不如給配一個陰婚,還能再收上來一筆錢,但當時我真的是拒絕了,我那個時候不差那幾百塊錢,這打生樁是為了建橋,再說,當時打生樁的多了,但是陰婚這事兒我知道,這個東西傷陰德,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張明遠顯然也有些着急了,病房中裴鈞盯着審訊室中的視頻,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陰婚,竟然是拿活人卻給死人配了陰婚?如果是這樣,那麽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麽李曉生是吓死的了。

這種封建迷信的習俗是吃人不吐骨頭,吳輝捏緊了筆帽:

“所以你是想說是二狗背着你讓李曉生和朱珂給別人配了陰婚?”

張明遠确實是壞事做盡,但是裴鈞看人的眼光也是非常的毒辣,這個張明遠仗勢欺人,別人的命在他的眼裏都不是命,活埋起人來是絲毫都不會手軟的主,但他對于死人卻非常的忌諱,從衛生院裏的那口井,放在裏面的那個替身,再到他養着鄭長義這個神棍這麽多年,都能說明他對于死者是有忌諱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昨天裴鈞讓吳輝在他面前放《咒怨》才會有這麽明顯的效果。

白子涵湊到裴鈞的身邊,摟着人小聲問道:

“你信他說的嗎?”

裴鈞的臉色不好看:

“陰婚,尤其是給死者配活人的那種陰婚,除了是非常有執念的家人,否則一般人幹不出這樣的事兒來的,張明遠對死人多有忌諱,确實未必會幹配陰婚這樣的事兒,不過,這個二狗已經死了,這就是死無對證,也未必就是真。”

作者有話說:

破除封建迷信人人有責

喜歡法醫這類文的,可以去看隔壁完結文

《豪門不約了只當法醫》

上一個隔壁的小劇場舒緩一下心情吧

《外科主任的王府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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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被撞開,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寧咎大驚,不是吧?又行刺?他蹭的一下竄上了床,躲到了閻雲州身後,那動作之快,行動之利不輸影衛。

一場烏龍,事後他溜溜下來:

“王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應激反應,怕,怕刺客行刺你。”

一雙寒眸盯着他:

“是,怕刺客行刺,所以你躲在了本王身後。”

寧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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