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主任清醒心跳180

第31章 白主任清醒心跳180

無論張明遠說的是不是真的, 現在案子總算是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了,配陰婚這種事兒也不是說随随便便就能配的,越是迷信這種配陰婚的地方, 就越是講究所謂生辰八字啊之類的說法,所以村子裏肯定是有專門算這東西的人。

這一天吳輝就帶着幾個人還有派出所抽調出來協助他們辦案的人下去摸排走訪了, 辦案這種事兒, 不是拍柯南, 推理假設固然重要, 但是絕大多數的案子卻還是需要大量現場工作作為支撐的。

裴鈞這兩天天天都是白天出去,醫院也攔不住,現在案子進展到這個地步, 現場工作也不用他去做了,程建已經打來了電話, ‘嚴令’這兩天他在醫院老實待着, 裴鈞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他也不是不放心手下人幹活的人, 現在不管怎麽說,張明遠,張年奎已經歸案,後面的他就是去了市局也不是立刻就能查出來的。

裴鈞再一次給之前為白子涵檢查的醫生打了電話, 早上就又來了一波人給白子涵檢查,抽血, 中午一過裴鈞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怎麽樣?”

“白主任體內的藥物峰值已過,根據之前中藥人的狀況來看,再有24小時, 藥物差不多會被完全代謝掉。”

裴鈞閉了一下眼睛, 還有24小時,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一個24小時這麽難熬過,這人黏黏糊糊的不說,還動不動就眼淚警告,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摸摸搜搜,晚上洗完澡,還要在自己面前遛鳥,遛完以後還非要和他在一個床上睡,這裏的床一共就那麽大一點兒,那人身下還是那麽一個狀況,他動都不敢動一下,再說,再說,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啊。

裴鈞每天都要用極大的自制力來抑制住自己,就怕自己真的一個把持不住。

“好吧,那就再等24小時吧。”

楊聰這兩天幾乎是一天接着一天的被自家師父刷新着三觀,他去送早飯的時候他師父黏糊糊地拉着裴隊不讓他下床,他去送午飯的時候,他師父貼着辦公的裴隊在一旁打王者,送晚飯的時候,他師父竟然,竟然讓裴隊喂他吃,還你一口我一口。

白子涵‘因公負傷’這件事兒在醫院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而且因為不止一個護士進來的時候看見過他們白主任粘着那位裴隊,就連兩個人在一個床上睡的消息也已經傳開了,楊聰蹲在辦公室吃着滿30減15的麻辣燙,耳邊聽着的幾乎都是他師父的八卦。

“你們說白主任和裴隊會不會就因為這個藥真的在一起啊?”

“我覺得六成可能。”

“我覺得八成。”

“昨天晚上我去給裴隊記錄數據的時候,你們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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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護士的聲音落下,周邊所有的人立刻向她看齊,那一個個眼中燃燒的八卦之火已經燎原:

“你看到什麽了?快說啊。”

“白主任睡覺都摟着裴隊的脖子,然後裴隊竟然沒有睡,我進去的時候他就那樣低頭看着懷裏的人,你們都不知道那個畫面有多美。”

“我們白主任那可是神顏,但是裴隊竟然也不落下風,這兩人在一起實在是太養眼了。”

辦公室裏,醫生還有小護士們八卦的熱火朝天,中間摻雜着兩聲楊聰吸面條的聲音。

“哎,你們說,裴隊和白主任誰上誰下啊?”

這個話題一被引出,立刻就登上了公安醫院熱搜榜單NO.1,八卦之火的瘋狂是普通人類難以想象的,就連讨論的圈層都已經從小護士圈上升到醫生圈,再上升到一些主任圈了,話題一路升級。

“就看白主任那黏糊勁兒,還有裴隊寵的樣子,白主任在下沒跑。”

“不不不,你們是沒見到,有一天晚上裴隊是白主任親自抱着回來的,公主抱,劃重點,公主抱,那可是特勤刑偵支隊的鐵血隊長啊,那可是裴隊啊,換一個人你覺得有可能能公主抱他?所以我占白主任在上。”

“公主抱?我怎麽不知道?”

那小護士眼睛在屋裏搜尋了一圈之後看向了還在一邊吃麻辣燙的楊聰,手指立刻指向了他:

“不信你們問楊醫生,那天他也在。”

楊聰被que,只能擡起頭,回答了四個字:

“确有此事。”

說完他就立刻再一次低下了頭,心內獨白,師父我就能幫你挽尊到此刻了。

裴鈞這一天沒有做別的,都在查詢一些和陰婚有關的習俗,白子涵就湊在床上陪他,小桌板上裴鈞正在視頻和隊裏的人開案情分析會:

“你看看這個資料,結陰婚一般來說都是給兩個年紀相當,沒有婚配的死者結的,而且大多數都是死者配死者,要看看這兩個死者的生辰八字,還有死亡時間,所以之前火葬還不普及的時候,村子裏總會發生一些盜屍的案子,而且被盜的屍體也多是一些年輕的女性。”

這一點也很好理解,在農村重男輕女的觀念本來就有些濃重,父母那一輩更是将給兒子娶媳婦這件事兒給刻在了骨子裏,不光兒子活着的時候要娶媳婦,死了也要娶,所以陰婚多是一些男方死者的家屬比較積極。

白子涵靠在裴鈞的身邊也在手機上搜索着,他有些困,還微微打着哈欠,對于上網沖浪這件事兒裴鈞顯然是沒有白子涵擅長的,裴鈞搜索出的一些都是網上很普遍的一些說法,但是白子涵不一樣,他在一堆各種小衆貼吧,還有一些獵奇網站沖了一上午之後,終于算是有了些眉目。

白子涵将資料整理好就坐了起來,手從裴鈞的身後穿過,眼睛黏在他身上,絲毫不介意裴鈞手機屏幕中那一堆的同事,旁若無人的開口:

“親我一下,我告訴你那兩個屍體的頭為什麽沒了。”

一句話出口,讓市局辦公室中正在讨論的衆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擡頭看向了屏幕,就見他們嚴肅的裴隊身上,挂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天裴隊身上經常能看見的人形挂件,公安醫院最有前途的外科醫生,白子涵白主任。

裴鈞下意識的趕緊把白子涵拉開,一把扣下了屏幕,一衆吃瓜群衆眼前一黑,只聽那手機中傳來的聲音:

“別鬧。”

“我沒鬧,你看你查的那些都是什麽東西?百度上一堆,你們能解釋為什麽頭沒了嗎?”

白子涵的氣焰非常嚣張,言語中仿佛還是從前那個和裴鈞鬥來鬥去的白子涵,但是不同的是,從前他是要贏過裴鈞,而現在他是為了讓裴鈞親他,這簡直是質變。

兩個人的争執在不斷的傳來,裴鈞簡直頭痛,但是白子涵卻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那,你要是不想親我的話,那就我親你好了。”

白主任退而求其次,裴鈞好懸沒有直接把人扔出去,但是看着那個越來越近的臉,他心底竟然沒有那麽的抗拒?這個念頭就很可怕了,就在裴鈞在對自己的反應細思極恐的時候,一個吻已經印在了他的唇上,很響亮的一個聲音。

此刻辦公室中的所有人都激動了:

“哦豁...”

這,這發生了什麽?他們老大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敢不敢把屏幕立起來啊,喂喂喂...

白子涵親到了人,就像是一只慵懶的波斯貓,手輕輕在裴鈞的胸前傷口外的地方劃拉,眼睛都眯了起來,然後湊到了裴鈞的耳邊,聲音極輕:

“下次記得閉眼睛哦。”

裴鈞竟然發現他有反應了,慌忙拉住了白子涵,閉了一下眼睛,想要将剛才腦海中的畫面全部清除:

“好了,說你查到了什麽。”

他勉強将話題拉了回來,白子涵晃了晃手機,裴鈞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将手機再一次立了起來。

白子涵對着鏡頭打了一個招呼:

“Hello,大家好。”

“白主任好。”

辦公室中的聲音整齊劃一,白主任表示很滿意。

“我在一些小衆的網站中查到了一種說法,雖然陰婚大多數是死人和死人結,但是有一些地方卻有不一樣的說法,有些人認為,死人如果能和活人結陰婚,那麽他們就可以生出孩子,這種說法的信奉者多是一些男性死者的家屬,尤其是那種對傳宗接代有執念的家庭。”

這個說法讓衆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裴鈞都皺起了眉。

隊裏一個年紀小的出聲:

“這,這怎麽可能還生的出孩子?”

白子涵輕嗤道:

“舉個例子,一個男性死者的家屬要給他配陰婚,就會給那個女方家一大筆錢,然後讓這個女孩兒在棺材裏陪着那男屍待上一晚上,第二天割下來一縷頭發放在棺材裏,然後再給這個女孩兒許配一個人家,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就要算作是那男性死者的,會由死者的家屬接回家裏撫養長大,冠上他們家的姓氏。”

裴鈞的眉頭皺緊:

“這就是那些對于傳宗接代有執念的人想出來的喪心病狂的辦法。”

這個封建習俗的殘忍程度可想而知,為了滿足家裏有人繼承香火的執念,有些人能做出比鬼還可怕的事兒來。

程建将手裏的筆扔了:

“那要是吓死了呢?”

白子涵的眼底有些陰霾:

“吓死了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就地給兩個人合葬,讓他們做一對陰間夫妻,第二種,就是女方家屬不幹,要再敲上一筆錢,那麽男方死者的家屬就會再給女方家屬一筆錢,然後割下女子的頭顱和男屍合葬,家人領回軀體安葬。”

“我艹...”

“真TM喪心病狂了啊。”

“所以李曉生就是這種情況?那朱珂呢?他可是男的,又不能生孩子。”

白子涵看了看那個提問的警察:

“這種結陰婚的損招雖然大多數是男方的家屬,但是也不排除有些有獨女的家庭女兒早逝,用來安慰自己的,所以...”

裴鈞驟然擡頭:

“所以,來寶村和附近幾個村子中三十年前,有獨女或者對女兒很愛重的人家就是重點排查對象。”

來寶村這類的村子在三十年前重男輕女極其嚴重,若是排查男性死者,那麽範圍會很大,但是女性就不一樣了,能夠花錢給女兒配陰婚找對象的人家,絕對不是多數。

白子涵點了點頭,看向裴鈞的目光裏都是小星星,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那在刑偵隊一衆人眼中簡直就是在說‘哇塞,你好厲害啊,我好崇拜你啊。’

程建擡頭,看着裴鈞尴尬的神情及時開口給他解圍:

“所以說,當年李曉生很可能是在棺材裏被吓死的,然後割下了頭合葬,而朱珂雖然沒有被吓死,但是結陰婚的那一家還是不肯放過他的頭,所以他是窒息死後被割下了頭拿去陪葬,這兩個人的頭被結了陰婚,身體被當做了給河神的獻祭打了生樁。”

封建迷信竟然能将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給迫害成這樣。

有了這個方向之後排查的難度就要小很多了,挂了電話之後,白子涵就挂在了裴鈞的身上:

“我厲不厲害?”

裴鈞點頭:

“厲害,給我看看你是從哪幾個網站上查的?”

這人天天端着個手機,倒是還真能派上點兒用場,白子涵似乎很喜歡裴鈞的腰,手總是在他的腰間流連:

“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裴鈞...我也沒有那麽想知道。

這是最後的24小時了,晚上的時候依舊是非常折磨且難忍的一個晚上,裴鈞聽着浴室裏面嘩嘩的流水聲整個人都已經快崩潰了,果然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那個六塊腹肌的白主任,再一次披着浴巾出來遛鳥了...

這一晚白子涵的折磨人程度有增無減:

“你抱着我睡。”

“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你給我弄.弄呗。”

裴鈞只覺得肺裏的空氣稀薄,氣都喘不上來,不是說藥物的峰值已經過去了嗎?為什麽還要這樣發瘋?

“我給你講小紅帽,睡吧。”

和白子涵現在講道理是完全的無用功,裴鈞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手搭在了白子涵的身上,在講故事和弄.弄之間,他還是選擇了講故事。

不過白子涵顯然沒有一個正常的八歲小朋友好哄,人家小朋友聽了故事是迷迷糊糊的就被哄睡了,但是他懷裏的這個人卻是越聽越精神,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然後呢?小紅帽回到家了嗎?”

這個故事裴鈞已經被白子涵纏着講了三遍了,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小紅帽被大灰狼吃了,故事講完了,你要睡覺了。”

一聲吼,白子涵一下睜大了眼睛,那眼中的淚水說來就來:

“不行,小紅帽不能被大灰狼吃了,你重新講。”

裴鈞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啊,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麽?白子涵的眼淚就這樣蓄在眼眶裏,最後還是順着眼角流下,裴鈞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後還是擡手幫他擦了眼角的淚水:

“從前,有一個小紅帽...後來,她成功的回到了家中,沒有被大灰狼吃掉...”

這一晚幾乎可以入選裴鈞最難忘之夜,一直到淩晨懷裏的這個磨人的才睡着,裴鈞卻已經習慣手摟在他的身上,輕輕拍着了。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舊傾瀉在屋子裏,是一個豔陽天,白子涵頂着一個雞窩腦袋醒了過來,正準備伸展一下身體的時候忽然發覺好擠,他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裴鈞?他打量了一下周圍,他在裴鈞的病房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現在那個人的手還摟在他的腰上?白子涵心跳驟然180,瞳孔地震,天雷滾滾:

“裴鈞,你幹了什麽?你有病啊?”

作者有話說:

是的,我期待白主任知道他這兩天幹了什麽之後的反應

先笑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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