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裴鈞是我爸
第35章 裴鈞是我爸
三十五人以涉嫌故意殺人罪被逮捕, 這在所有的刑事犯罪記錄中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以至于市局的審訊室根本就不夠用,所以有一部分的人是被傳喚到了雲來派出所, 因為傳訊的時間不能超過24小時,所以詢問的也十分緊張。
派出所的人, 裴鈞隊裏的人, 又加上了他從隔壁刑偵支隊協調過來的人也是忙乎了一天一夜, 厚厚一沓子的筆錄被呈了上來。
這些人的筆錄自然不用裴鈞親自過問, 隊裏在這一天之後已經開始着手了解張明遠女兒被綁架一案的卷宗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要結案了,不說別人, 就是隊裏的人都覺得松了一口氣。
吳輝一邊整理卷宗一邊出聲:
“那天接到報案本來就以為是一個尋常綁架案,卻沒想到鬧出了這麽多的事兒, 裴隊現在還在醫院。”
已經回到隊裏正式上班的劉記聽到這個開口:
“是啊, 聽說裴隊這幾天情況不太好?程隊你去看了,怎麽樣?”
一屋子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程建的身上, 程建想起了那天一身白大褂神色嚴肅的白主任:
“白主任說是急性肺水腫,不輕,不過今天下午和裴隊視頻,看着比昨天的情況要好些, 有白主任在應該沒事兒的。”
“對啊,我聽說白主任是公安醫院最年輕最有前途的主任, 所以他現在是腦子清醒了?”
吳輝拍了他一下:
“都能給裴隊看病了腦子當然清醒了。”
“你們說,白主任雖然是中了那種藥,但是為什麽別人他都不粘着, 就粘着我們裴隊呢?你們看到沒有?他的手就沒有從裴隊的腰上離開過, 那可是我們裴隊啊, 他都不反抗就那樣讓他摟了。”
事實證明,八卦這種東西不光存在在女人之間,一群老爺們八卦起來那柴火也是可以激烈燃燒的。
“反正我覺得裴隊對白主任不一般,那天出任務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白主任開玩笑說他戒不掉了的時候,裴隊的臉色都變了,聲音都發抖,還抱着白主任...”
Advertisement
“對對對,我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兒,還有之前裴隊當時盯着監控的時候也很緊張。”
“而且白主任對我們裴隊也不一樣啊,你們想啊,人家就一個學醫的,還陪着裴隊到來寶村調查,完了,我好像是磕住了。”
“那張庭長家的侄女豈不是沒戲了?我可聽說張庭長這兩天就要去看裴隊呢。”
程建一下擡頭:
“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去檢察院送材料,正好碰到了張庭長,他還問我們裴隊的消息呢,說是中周六要去看裴隊。”
白子涵這兩天除了必要查看裴鈞狀況的時候都不進他的病房,有事兒直接給楊聰那小子打電話,裴鈞的狀況算是穩定了下來,他這一晚才重新回到了他的實驗室,算起來從裴鈞重傷入院,他就沒有怎麽過來過。
但是這天實驗做的卻怎麽都集中不了精神,他本身就是搞藥物研發的,那天的藥他其實認得出來是什麽,對于藥的副作用自然也是清楚地,所以這幾天來他都不願意卻想他中藥的這幾天為什麽別人都粘,偏要去粘着裴鈞?
他煩躁地坐在了窗邊,難得點了一支煙,指尖煙霧袅袅升起,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他拿過來一看,是他媽發過來的:
“這周末有空回來吃飯嗎?你堂嫂帶着多多也過來。”
白子涵的目光落在多多那兩個字上,手敲了幾個字卻又删除了:
“這周忙,不回去了。”
他吸了一口煙,煙霧缭繞在了唇邊,他低下頭就能透過窗戶看見對面的那座精神病院,18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随了嬸嬸姓的堂兄陳牧,小時候他總是奇怪,為什麽家裏每一次聚會他大伯都不在,家裏的合照中也從來都找不出一個他大伯的照片,就連他的堂兄都不能姓白。
直到他後來大了,才知道他的大伯是緝毒警,他的堂哥長大想要走和他父親同樣的路,但是他大伯極力阻止了,他想或許他大伯這幾十年來做的最自私的一件事兒就是阻止了他堂哥做緝毒警,所以陳牧成為了一名刑警。
他大伯也好,他的家裏人也好都以為從此他堂兄總算是可以安全一些了,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犯罪分子的報複終究還是落到了陳牧的身上,他被注射了一種新型藥品,那種藥品并不能完全算是毒品,但是對人的神經損害卻很嚴重,還有一定的成瘾度,導致陳牧在一段時間內精神失常,一個功勳累累的警察最後落到了進精神病院的下場。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成立了實驗室,總是會有辦法的,多多總會等會一個完好的疼愛他的父親。
被傳訊的三十五人已經被重新送回到了村子,程建給裴鈞打了一通電話:
“卷宗整理的差不多了,真的要結案嗎?”
裴鈞這幾天真的就沒能出這間病房,楊聰盡職盡責地盯着他,倒是白子涵間歇性地失蹤:
“等到下周吧,下周再移送檢察院。”
“哦,對了,我得到了一個消息,檢察院的那位張庭長預計周六會去看你,你有個心理準備。”
裴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莞爾。
白子涵周六值班,而楊聰小同志周六去相親了,所以最直接的一個情況就是裴鈞的病房中沒有人把守了,白子涵早上照例查房,只要一穿上白大褂,一戴上白手套,白子涵就用醫生的外表來包裹自己:
“泡沫性血痰的症狀昨天晚上之後就沒有過了?”
裴鈞點了點頭,白子涵再一次用聽診器幫他聽了聽,濕啰音還是有,檢測儀器上的心律也還是照之前快,他側頭和護士吩咐:
“上動态心髒監護儀,早上複查血項了吧?”
“複查了白主任,結果十點之前就能出來。”
白子涵微微點頭,裴鈞端坐呼吸的症狀還是在持續,吸氧就會緩解,氧氣一拿下來就還是會出現呼吸費力的情況,這個也急不來:
“有改善,不過有限,得益于你之前那不要命的作死,受着吧。”
白子涵的手從那人衣服中拿出來,收好了聽診器,裴鈞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躲到什麽時候去?”
這人也別扭了幾天了,他病房也不來,一見到他就和見到了空氣似的,白子涵對上了他的目光: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躲你了?裴隊,要不要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這麽大的一個醫院,難不成我只對你負責不成?還要長在你的病房裏?”
“你也不是沒長過。”
白子涵...
他多和他說一句話血壓都會上升,他抽出了手臂轉身就要走,結果他剛剛到門口,就見走廊中迎面走過來了兩個人,是兩個女人,一個年紀大一些一個年紀小一些,穿着一看就是體制內的打扮:
“醫生,請問這個是裴隊的病房嗎?”
白子涵頓了一下:
“是,你們是?”
裴鈞的身份在那裏,他的病房也不是誰都能進的,是有一定的安保級別的,對面的人顯然是明白的:
“我們算是他的同事,在檢察院工作,剛才在門口護士站的地方已經做了登記。”
白子涵看人的眼裏還是有兩分的,眼前的人看着就很是符合檢察院工作的那種氣質,只是這一個成熟老練的人帶着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去給裴鈞探病,真的就只是探病嗎?
“那就好,這個病房就是。”
張麗點了點頭,笑着道謝之後拉着自家的侄女就準備去敲病房的門,白子涵回頭看了看他倆,那年輕的女孩兒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情況再猜不出是什麽意思就是傻子了,但是白子涵只覺得心裏被堵了一塊兒。
他頓了一下轉身回到了裴鈞的病房,憑什麽這些天都是裴鈞看他熱鬧啊,他倒是要看看,這送上門的相親局他尴尬不尴尬。
白子涵是醫生,這一身的白大褂就能讓他在醫院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且就是再一次查房那借口也是一堆一堆的,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張麗和裴鈞正在熱情的寒暄,白子涵...不得不說裴鈞能坐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上,憑借的也不完全是只會破案的手段,能在市局混的如魚得水固然是有他父親是烈士的緣故,但是更多的還是他本身為人處世的圓滑老練。
畢竟如此年輕就坐在如此的位置上,需要多方阚璇的關系和人脈多了,就看他熱絡的和張麗敘舊的樣子就不一般。
“裴隊啊,還沒給你介紹,這是我侄女,張雨萌,今年剛剛考去了法院...”
張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裴鈞也很是禮貌地和張庭長身邊的小姑娘點頭打了招呼,但是多餘的話卻一句沒問,禮貌開口問的也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兒。
白子涵再一次進屋之後目光落在了床上那個一本正經的人身上,然後輕聲開口:
“我再看一眼數據。”
張雨萌似乎對裴鈞很是有好感,再加上張麗在一邊有意抛出話題,病房中的氣氛甚至一度非常的和諧友愛。
一個年紀輕輕仕途順遂,一個也是公考上岸,別的不說,裴鈞就是抛開工作不談,這外貌也是相當拿得出手的,贏得女孩兒的開心也不是什麽不正常的事兒。
“我聽姑姑說,裴隊破過好多大案,有時間可以和我說說嗎?今天我們主任還說要弄一個專欄,以一些案子為背景,只是我剛上班知道的案子實在是少。”
張麗看向自家侄女笑了:
“那你算是問對人了,裴隊手中經過的案子,足夠你從年頭寫到年尾都寫不完。”
張雨萌笑了一下之後就看向了床上的人,裴鈞的笑意得體又禮貌:
“要是說經手的案子,我們這查案子的可比不上你姑姑經手的多。”
白子涵假模假樣地抱着一個本子在那裏裝作是在記錄數據,心中卻在冷笑,哼,長了一張唬人的臉,倒是還挺占便宜的。
而此刻,這一層的電梯門打開,從裏面出來了一個背着書包,看着也就一二年級的男孩子,男孩兒穿了一身牛仔小夾克,很是有些範兒,他背着大書包走到了護士臺,護士蹲下來看着這個小正太:
“小朋友有什麽事兒嗎?”
那小男孩出聲,聲音清脆又乖巧:
“護士姐姐,我想問一下刑偵隊長裴鈞的病房是哪一間啊?”
兩個小護士對視了一眼,今天來看裴隊的人還挺多的,她們又看了看這個小正太的身後,卻發現後面沒有什麽成年人跟着,照例要問一下他的身份:
“小朋友,裴隊是你什麽人啊?你家大人呢?”
“他是我爸。”
一句話将兩個護士小姐姐炸的外焦裏嫩。
作者有話說:
哈哈,恭喜裴隊喜提大兒
猜猜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