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緊張的仙
水墨氣得火冒三丈,忽地不鬧了,而是變得很冷靜:“那你繼續風流,不打擾你了。”
夜溟鳳目流轉,帶着淺笑、自信。狡黠的光芒。待水墨走後,便對身邊一魔道:“如果她離開魔宮半步,下場是什麽,你應該清楚。”
那魔給吓了一跳,顫聲答:“是!”
水墨用法術變成一只老鷹,結果被網抓了回來;化裝成婢女,結果被認出來;混在出征的魔兵中,那隊魔兵便不出征,等她離開後,他們立刻出征;翻牆,被發現;拼命,不幸被打傷……
她已經無計可施,恨死了夜溟,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的想出去?”夜溟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如此詭異的飄出來,倒是吓了水墨一跳:“哎,算了,我一只小小的魔,又怎麽逃得出魔君鋒利的魔抓呢。”
“生氣了?”
“不敢。”
夜溟将氣呼呼的水墨輕輕抱在懷中,又露出那放蕩不拘的笑容,鳳目美得驚人,特別是此時多了幾分溫柔,讓水墨的心一下子融化。無賴,竟然用美色收買人心!
“明天我要出宮,你要不要陪我去?”
“要!”水墨喜得手舞足蹈,主動抱住夜溟:“我就知道魔君是魔界最善良的魔!”
善良的魔?這“善良”二字用在魔身上,不太合适吧……夜溟無語。
夜溟攜水墨出魔宮。魔界邊境,仙魔之戰,黑氣暈暈,将整片天空死死籠罩。寸草不生,一片慘象。哀嚎遍野,悲恸三界。
不久前還在寝宮尋歡作樂的夜溟,竟然要親自出征。水墨目光沉靜,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能讓他親自出馬,估計是因為昊天。
一個人妖魔神後人的傳說,鬧出如此慘劇。不是那後人禍害三界,三界便因為他而已經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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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丫頭,你就在這裏玩吧。”夜溟半路抛下她。
水墨不解,但還是欣然接受:“好呀。魔君,你記住,打不贏就跑!”她向魔君揮手道別。
夜溟已經走遠,不知他有沒有露出那令人讨厭的笑來。
孤零零一人,在這一片死相的地方,雖然水墨是只魔,還是覺得汗毛直豎,心中不安。
“小魔,哪裏跑!”天上一聲厲喝,一道仙光當頭射來。
這天兵功力不怎麽樣,水墨輕松躲開,亮出魔功,向天上反擊。就在那踩在雲朵上的天兵要中招落下來時,紅光一閃,帶着冰的淩烈與火的澎湃,擋下那一攻擊。
灰色蒼穹之下,一白袍将軍,手持千銀赤冰,與獵獵風中傲然而立,眉目清朗,浩然正氣集于一身,天光一閃,轟雷陣陣,他成了這世界唯一的景色。
水墨嘴角情不自禁上揚,美眸之中,只有那一襲白袍。在這亂世之中遇見,是緣分,還是命中注定?
昊天乘雲向這邊飄來,離水墨越來越近。
水墨慌慌張張的逃開了。她東躲西藏,而昊天始終緊追不放。幾番跌倒,又幾次爬起,這一生,還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站住,休走!”身後是昊天的厲喝與攻擊。終于,她還是敵不過上仙的仙術,左腳踝受了一擊,疼痛難忍,跌倒在地。
“水墨在哪裏?”背上,是千銀赤冰那冷徹骨的槍頭。那聲音,太過威嚴,令人不敢不從。
水墨不敢說話,她怕她一旦說話,他會認出是她。現在已是魔而不是仙,她怎麽能這樣出現在他面前。他曾經說過,他最讨厭與妖魔為伍;而那日在仙界刑臺,他親眼目睹自己變成魔時那驚恐鄙夷的眼神,總是歷歷在目,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能再讓他看見自己,自己是一只魔,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仙,
“回答我,否則我立刻讓那灰飛煙滅!”千銀赤冰每進一寸,痛的不是流血的背,而是心裏難過。
水墨依舊不敢說話。
“把頭轉過來!”
水墨心中一急,他該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顫顫巍巍的還是不敢啃聲也不敢轉頭。
“不知死活!”千銀赤冰忽地出現在水墨面前,槍身重擊胸前,将她打得四腳朝天。
“哎喲!”水墨吃痛。
“是你!?”昊天睜大眼睛看着她,那姿勢雖然可笑,但是昊天卻沒有笑。
水墨忙雙手捂住了臉,狡辯:“不是我不是我,三太子你認錯了!”
外界安靜了好一會兒,她好奇的撕開指縫,偷看外界,昊天依舊站在那裏,嚴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白袍飛舞,只有一身的浩然正氣。
“跟我回仙界。”
“啊,你為什麽要帶我回去?”水墨興奮的爬起來,笑眯眯的眼神裏只有單純。
“你與人妖魔神後人的案件有關,身為仙界執法大将軍,我必須将你帶回去審問。”
水墨徹底失望,原來是抓自己蹲天牢。
魔兵已經将水墨被抓的消息報告給夜溟。此時夜溟也于在外征戰的千靈子會面,千靈子立刻帶手下前去仙界救她,卻被夜溟風輕雲淡的阻止了:“師父不用擔心,墨丫頭越是這樣越安全。”
千靈子不解,卻見夜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的忐忑也放下大半。自己雖然是他的師父,但是論計謀,卻遠遠不如他。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那便罷了,但是關系到水墨,他不敢有半分馬虎。從來不需要給魔君下跪的他,竟然單膝跪地,主動請命:“魔君,請允許我帶三千魔兵去救水墨姑娘!”
夜溟愣住,他忙扶起師父,如此大禮,他萬萬擔當不起:“師父要不要與徒兒賭一局,如果墨丫頭十日之內沒有回魔界,我便離開魔界,把魔君之位讓給您。”
千靈子吃了一驚,搖頭道:“這萬萬不敢!”
夜溟鳳目之中犀利的波光一閃,含着高深的笑意:“哎,師父,這麽大賭注我可不是随便下的,你自然也要拿出籌碼來。”他目光飄過千靈子驚訝的臉,微微笑着:“如果我贏了,徒兒只想厚着臉皮跟師父要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千靈子感到大事不妙。
“您老那對黃龍魔玉!”
果然大事不妙。這黃龍魔玉乃是魔界一獨一無二的寶貝,一直跟随着千靈子,如同他的心肝寶貝。只是魔君既然提出想要,他便割愛:“魔君既然想要,我便送給魔君。”
“不行,”夜溟拒絕無功受祿:“十天之後,我贏了的話再給我!”
水墨回到九重天,那冰冷的天牢裏,孤零零一人。呆了一天,昊天親自來給她打開牢門。
“要帶我去見天帝嗎?”
“嗯。天帝問什麽,你老老實實回答,免得受苦。”
“哦,這算什麽,濫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
“不,仙界不會這麽做的。”昊天一臉正氣:“只是對待一些死不悔改的犯人,不得已才會用刑。”
水墨跟在昊天身後,看着他直挺挺的背。昊天公正無私,自然不會做這等下流無恥的事情,只是,這舞臺并不是他一個人的。
淩霄殿。
天帝正襟危坐于高處,衆仙家分立兩邊,見水墨來時,一個個都躁動起來,低聲議論。
“天帝,墨小聖之女水墨帶到。”
昊天一拱手,施禮完畢,退到一旁。
水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不跪,擡頭看着天帝,毫不畏懼。
“大膽,你小小一只魔,見到天帝竟然敢不下跪!”執法天君震怒。
水墨瞥他一眼,不屑道:“你們不是常說衆生平等嗎,魔又怎樣,我并沒有觸犯天條,憑什麽你可以站着我就不可以?”
她一席話問得執法天君啞口無言,滿心的怒氣無處發作。
天帝倒是個通情達理的神仙,允許水墨站着,開門見山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人妖魔神後人現在何處?”
“親愛的天帝,我真真真的是不知道啊。”水墨無奈的嘆氣。
執法天君不信:“你不知道還會有誰知道!”
其他一衆神仙也跟着起哄。
“我倒是有一件法寶,可以讓她說實話。”西王母向天帝獻策。說話之間,那柔美的手中,出現一只白瓷瓶子,幹淨無暇:“這瓶中的水,名為‘心語’,只要滴到她身上,便可以令她說出心中所想。”
衆仙均表示贊同。
“好呀好呀,西王母娘娘,你就滴在我身上好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還省得你們不信我!”水墨坦然的看着她。那一身的琉璃光芒,映出西王母娴靜的氣質,果然不愧是受人尊敬的上仙。
西王母微笑着一點頭,蘭花指輕彈,一滴晶瑩的水珠,飄然落到水墨頭頂。水墨感到心中一片祥和空明,毫無雜念。衆仙們早已迫不及待的追問,水墨心中所想,均都脫口而出,全無隐瞞。
“你可曾見墨小聖帶着一個孩子回家?”
“沒有。”
“墨小聖有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舉動?”
“有。”
“是什麽!?”
“老是畫牡丹,雖然他已經畫的足夠好了。”
衆仙激動得開始分析他畫牡丹與人妖魔神後人之間的種種聯系。什麽人妖魔神後人被他藏在牡丹花中,什麽人妖魔神後人是只花妖,還有些仙家更加離譜,說什麽人妖魔神後人成了人間種牡丹花的農民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