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
她
第二日,由于要進宮拜見淑貴妃,蘇茉要起得早一些,梳洗完畢的蘇茉開始給李承澤更衣,就在蘇茉為李承澤紮腰帶時,李承澤碰到了蘇茉的手,小聲問:“怎麽手還是這樣涼?若是怕冷,讓她們再給你拿件衣服。”
“多謝殿下關心,臣妾不冷。”
“一會兒用完早膳,你随我進宮看望母妃,昨日答應她的。”
蘇茉點點頭,梳洗更衣完畢,蘇茉跟着李承澤走到外間,下人魚貫而入,在桌子上放好了早膳。
早膳後,蘇茉收拾了一番跟着李承澤進宮了,宮中的森嚴不言而喻,看着身邊的蘇茉,說到底還是有些害怕,李承澤牽起蘇茉的手,“今日我們只去見母妃,婚前你也見過她一面,母妃只是話少,但她還是很喜歡你的,不用害怕。”雖然蘇茉看到了這路上來往卻沒有聲響的宮人不免有些壓抑,但聽了李承澤的話,心裏也算是放松了些,跟着李承澤一步一步走了去。
皇後宮裏,皇後正聽着底下人回話,“娘娘,昨晚二殿下府上并未異常,二殿下和二王妃今兒早還一同進宮拜見淑貴妃,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相處得不錯。”
皇後點頭不語,歇在一旁的李承乾開口道:“看來二哥很珍惜這個蘇茉啊!”
“以二殿下的性子,還真不知道是不是珍惜蘇茉這個人,”站在皇後身邊的秦姝聽完李承乾的話開口說:“娘娘,蘇茉身為二王妃,若是能将蘇茉拉攏過來,以後我們對端王府豈不是了如指掌?”
皇後挑了挑眉,“不急,先讓蘇茉對老二抱有一些期待,期待高了,失望也就多了,那我們機會也就多了,”說完看向太子,“你剛才說你父皇準備把婉兒指給範建在澹州的私生子?還想讓他接手內庫?”
太子應了一聲,語氣中有些擔憂。“那李雲睿呢?她不想讓婉兒嫁給範閑吧?”皇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是”太子回答。“那李雲睿準備怎麽做?”皇後放下杯子問道。
秦姝趁着給皇後杯子裏添茶水的時候看向太子,太子張張口想說什麽但沒有說。
坐了許久,皇後揉了揉眉心“不早了,本宮也乏了,秦姝你去把昨天本宮新得的生宣給承乾送到東宮,他愛作畫。”
秦姝帶人拿着生宣跟着太子走了出來,“最近你可曾去看過婉兒沒有?”太子邊走邊和秦姝說着。秦姝搖搖頭,“近來皇後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我還未曾出來過。”
“看來母後讓你給我送生宣是怕你悶着,讓你出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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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莞爾一笑,“這麽說,我還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秦姝心裏當然明白,讓她出來哪兒是送什麽生宣,生宣又不在自己手裏抱着,無非就是想看看太子是不是半路去了長公主哪兒。
果然,太子對秦姝說道:“我還有事就先不回東宮了,你得空去看看婉兒,陪陪她,告訴她,不管怎麽樣,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是惦記着她呢。”
“好”秦姝點頭,“那這生宣我讓他們送到東宮,這樣他們也好交差。”太子點點頭。
“恭送太子。”秦姝行禮後看着太子離去的方向,真是知子莫如母啊。
秦姝見太子走遠了,轉身看向身後抱着生宣的兩位宮人,“既然如此,你們兩人把這生宣送到東宮,回去也好向皇後複命,我難得出來,四處走走,回去告訴皇後娘娘,我晚些回去。”看着兩個宮人走後,秦姝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皇後宮裏太壓抑,別的地方也無處可去,既然要去看婉兒,也不知婉兒的咳嗽好些了沒有,不如,去太醫院給婉兒帶一些清肺的藥。
秦姝心裏想着今兒早從太子安排在李承澤王府上的人給皇後傳回李承澤與王妃相處融洽的消息,心情有些別扭,也不願擡頭,就這樣慢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長廊,長廊中間有個亭子,通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秦姝走到亭子的時候聽到對面有人走來的聲音,秦姝擡頭一瞧,看到了蘇茉挽着李承澤的胳膊,緩緩走來,這樣子不禁讓旁人贊嘆,新婚燕爾,十分恩愛。
看樣子,是去見淑貴妃的,既然碰上躲開就不合适了,秦姝站着不動,等李承澤走近,行了禮“二殿下,二王妃。”
蘇茉未曾見過眼前的女子,若說是宮女,可這穿着打扮不像,若是主子,倒也不見她端着什麽架子,還給李承澤和自己行禮,早聽若若說宮裏除了林婉兒還有個郡主,想必她便是了。
李承澤想着蘇茉沒見過秦姝,指着秦姝對蘇茉說:“這位是靜娴郡主,秦姝。”
蘇茉聽後将手從李承澤肘間抽出,回了禮,“蘇茉見過郡主。”
秦姝看着蘇茉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笑着說:“二王妃客氣了,叫我秦姝就好。”
“你這是要去哪兒?”李承澤在蘇茉把手抽出後,揣起手問道。
“方才皇後娘娘讓我送太子殿下回東宮,太子吩咐讓我得空去陪陪婉兒,我想着,去太醫院給婉兒帶些清肺的藥。”
“婉兒最近心情不大好?”
“是,聽太子說,陛下将司南伯的大公子指婚給了婉兒,所以讓我出宮看看婉兒。”
李承澤點點頭,“如此是該看看婉兒了,那你代我也問候婉兒,我和蘇茉還要進宮看望母妃,改日再去看她。”
“那秦姝就不耽擱二殿下和二王妃了。”秦姝和蘇茉互相行了禮,朝兩個方向走了,秦姝想回頭看一眼,可終究還是沒有,袖子裏的手緊緊握着,指甲都要快嵌進肉裏一樣,起了深深地印子。
另一邊蘇茉繼續挽着李承澤的胳膊說:“這個靜娴郡主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李承澤側頭看着蘇茉,很想知道,她是怎麽評價秦姝的。“我聽人說宮裏的靜娴郡主生性冷淡,不喜與人交往,可剛才只有幾句話,我卻感覺她性子并非冷淡。”
李承澤微微一笑,看向前方,“那你可是好眼神兒,她啊,許是在皇後身邊久了,給人的感覺變得清冷了。”
淑貴妃宮中,蘇茉端坐在淑貴妃對面,早知道蘇茉喜讀詩書,問了幾句話,囑咐了一些後,就讓宮人給她拿了本書,兩人就這麽坐着看書。
期間,淑貴妃複雜地看了一眼蘇茉,悄悄地嘆了口氣,再看李承澤,盯着手裏的書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