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去
過去
張仲秋到三歲一直都是李欣親自帶着照顧，小男孩被教育的很好，活潑可愛，見到鄰居叔叔阿姨都會甜甜地叫人。
李欣很滿意，于是，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她決定回歸職場，把小仲秋送到學校，張父沒有意見，完全是妻子的擁趸。
那時候張博仁剛升教授，因為資歷淺，又沒有公開背後妻子的身份，沒什麽人脈，手裏被塞着帶了幾個研究生，同事不拿他當回事，手下的學生因為是被迫分來，對着他也是一臉不情不願。
張博仁也不太在意，一頭紮進研究裏，閉門造車。
張仲秋模樣長得好，性格也讨人喜歡，一進入幼兒園就受到小朋友們的熱烈歡迎。早晨在爸媽的親吻下被送入幼兒園，快樂的玩耍一天後，再回到家裏，朝着父母撒嬌。
李欣重新回歸職場，資源、人脈比起生産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所以她的重心不知不覺從家庭轉移，在工作上投入的精力開始變多。
不知不覺張仲秋已經上了大半個學期幼兒園，從原來每天父母都會來接他，變成隔三差五，到現在李欣已經快有一禮拜沒來接他。
放學時，還是只有爸爸一個人，張仲秋失落地看着張父，小嘴巴翹起，能挂上一壺油燈。
張博仁牽起兒子的小手：“媽媽還在工作呢，等回家就能看到她了好不好？”
“媽媽為什麽每天都這麽忙，每天這麽多工作？她已經很久沒來接我了。”張仲秋越說越小聲。
張博仁耐心開導他，“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對不對，你每天上幼兒園，爸爸就要去學校上課，那媽媽也要忙她自己的事情呀。”
張仲秋忍不住反駁：“那可是我現在放學了，爸爸也不用上課了可以來接我，為什麽媽媽的事情沒有做完。”
“因為媽媽陪伴了你很久呀，你在上幼兒園以前是不是每天和媽媽在一起，那時候因為你太小了，媽媽要照顧你，就不能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們現在要讓她去，對不對？”
張博仁認真地向兒子解釋，盡可能讓他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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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秋似懂非懂：“好吧，那我們回家再等等她。”
深夜，
應酬回來的李欣，聽丈夫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心裏不是滋味，自己也舍不得兒子，她走進兒童房，男孩抱着兔子玩偶睡得香甜，看了好一會，輕輕在他臉上碰了碰，不舍地收回目光。
暑假來臨，張父任教的學校變成張仲秋的常駐地。
他總是在那裏一坐就是半天，期間完成張父布置的作業，然後就玩魔方，偶爾擡頭看幾眼玻璃牆內的爸爸。
張父帶的學生有時會來找他，除了一位女生，其他四個男生往往直接無視張仲秋，甚至當着他的面大放厥詞。
“這個方向院長他們都不看好，能有什麽前途？”
“他才三十多歲吧，別不是走後門進來的。”
“可能就是年輕，真以為自己能做出來成績來，我們跟了這麽一個異想天開的導師，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黴。”
“行了，你們少說幾句吧，看那小孩的眼神，真是恐怖。”
張仲秋停下玩耍的動作，直勾勾看向那幾位男生，他雖然不聽不懂具體的內容，但是大概能感覺到他們說的是自己的爸爸。
這時，唯一的女生坐過來，向張仲秋搭話：“你的魔方好特別呀！”
張仲秋收回目光，驕傲開口：“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
整個魔方都是金屬構造，六面是不同的金屬色，扭動起來咔咔作響，順滑好操作。
女生看向這個與一般市面上有所不同的魔方，眼神不禁洩露出一絲不屑。
張父終于注意到學生們的存在，從實驗室出來，被男生給團團圍住。
“姐姐你不去找我爸爸嗎？”
“先讓那些笨蛋去問問題吧，姐姐不急，陪你玩一會。”
張仲秋聽聞對女生的好感上升一點，甚至願意分享自己的玩具給她。
“好了，不要耽誤姐姐的時間。”
韓伊展出一抹微笑：“張教授，沒事的，仲秋他很乖。”
又摸摸男孩的頭，“姐姐下次再和你玩。”
張仲秋看兩人一起進入玻璃房裏，注意力又回到自己的玩具。
張仲秋後來又碰到韓伊幾次，慢慢被她溫柔的陪伴打動，和她越來越熟悉甚至有時候會主動詢問張父。
“姐姐可不像你這麽閑呢！”張仲秋刮刮兒子的鼻尖。
張仲秋不理解，問他，“和媽媽一樣忙嗎？”
“嗯...她和媽媽又有點不一樣，雖然都是為了自己目标努力，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媽媽努力的動力之一哦。”
“那媽媽在忙的時候也想着我呢是嗎？”，張仲秋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向張父。
“當然了，媽媽時時刻刻都想着你...當然還有我。”張父說到後面不好意思，越來越小聲。
時間越長，張博仁越發現韓伊是個做研究的好料子，腦子很有想法，并且耐得下心泡在實驗室，平時不知不覺就會多提點她一些。
韓伊見自己在學業給張博仁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也沒忘記在張仲秋面前刷存在感，每次都會帶一些小孩喜歡的零食給他，漸漸地她了解到李欣是個女強人，平時在家的時間很少。
又一次實驗失敗，張博仁脫下護目鏡，胡亂抓了兩把頭發，就準備去接兒子放學。
韓伊見狀拿出本子，向他詢問自己不懂的問題。
“小韓，我得去接仲秋了，這些問題回頭我們再讨論。”
韓伊神情有些為難，“可是張教授，你剛才的實驗記錄還沒做呢吧，今天全校抽查數據，如果被院長他們查到，就......”
張博仁左右為難，在撥打妻子的電話上猶豫着。
韓伊着迷地注視着眼前男人的樣子，裝作不經意：“我去接仲秋吧，您快把實驗記錄。”
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張博仁只能拜托韓伊。
下午四點，距離幼兒園放學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張仲秋坐在冷冷清清的園門口望眼欲穿。
韓伊就在這時匆匆趕來，“仲秋，你爸爸還在忙，讓我接你回家。”
老師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有些警惕，不敢随意将孩子交給他，撥通了張父的電話。
短暫通話過後，老師才讓韓伊帶走張仲秋。
回到家，張仲秋熱情的向韓伊介紹自己家，逛到主卧時，華麗的梳妝臺頓時吸引了她的目光，其中擺放的大牌護膚品琳琅滿目。
她不經意間轉頭，衣帽間門半敞開着，只透過一角就能想象其中的奢侈，韓伊越看越興奮，眼神中可以窺視出她的勢在必得。
逛完一圈後，韓伊對看到的十分滿意，甚至開始期待自己以後的生活。
沒忘記正事，她招手叫來張仲秋，“你媽媽怎麽不來接你呀？”
張仲秋無所謂的開口：“媽媽很忙”
韓伊假裝驚訝，“那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張仲秋捂嘴偷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知道媽媽每天晚上都會親親我的，我能感覺到的。”
韓伊無語，打岔道：“那我現在和你相處的時間都比你媽媽還多诶，你都可以叫我媽媽了！”
張仲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