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受傷

又受傷

蕩秋千在本朝也算是熱門的女子競技活動,姑娘們能玩的活動本來就少。

不像男人,射箭馬術蹴鞠等活動比比皆是。

蕩秋千的比試模式一般都有兩種,高度和花樣。

二人默契的選擇了比高度,畢竟又不是百藝班子的,玩花樣還是有些難度的。

還是比高度更加直接,簡單粗暴,很快就能分出勝負。

這秋千架寬大,有一定重量,想要控制它到一定高度不僅需要一定的力氣還需要一定的技巧。

寧桑桑得意的看了菅悅一眼,就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怎麽可能蕩得多高。

她寧桑桑活了十六年,最擅長的就是吃喝玩樂。

等着看吧,本郡主一定會讓你輸得很難看。

而且,她心中自有一番考量,一會比試時駱驚塵看見她柔美的姿态和舒展的動作,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到時候她就不相信他不動心。

二人踩上秋千,離歌充當發令員,“開始。”

兩架秋千同時擺動起來,寧桑桑果然有兩把刷子,一開始就把秋千蕩得特別高,幾乎與橫杠平行。

而菅悅這邊穩紮穩打,以橫杠為圓心蕩出了大概六十度的高度。

寧桑桑在一旁看得想笑,就這點本事,還敢大言不慚和她比試。

看她一會怎麽哭。

離歌在一旁看着,緊張的握緊了手裏的帕子。

她以往只坐着蕩過秋千,何時看人如此驚險的站在秋千上還蕩得那麽高。

菅悅都是為了她才出頭的,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可該如何是好。

她這邊捏着一把冷汗,那邊秋千旁邊的二位保镖也提着一口氣。

駱驚塵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這麽緊張過了,沖上戰場九死一生命懸一線的時候他的心中都未曾有過波動。

如今看那道瘦削挺直的清影在秋千上冒險,他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

在這種危險刺激下眼神反而更好,能夠清楚看到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龐,素來笑嘻嘻沒個正形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微蹙,眸光湛湛,無比的專注認真。

夕暮日光在她的側臉上打下一圈光暈,像是精心勾描出的金墨畫跡。

而與此同時,在場的人驚訝的發現了一個事實,菅悅的秋千,居然每一次來回都會比上次高那麽些。

甚至都快趕上寧桑桑了。

寧桑桑也發現了這個事實,她最開始的時候就把秋千蕩到最高,到現在她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秋千也越來越低。

而身邊的人,雖然一開始高度不好,但是一點點趕上來,現在也幾乎和她持平了。

寧桑桑心中有些着急,腳下更加用力,壓低身體重心意圖再将秋千的高度升上去。

可沒想到的是,這秋千可能是年頭久了,木頭板子發出“吱嘎”一聲,不知道哪裏“喀嚓”一聲斷了,板子往右邊菅悅的方向一歪。

寧桑桑一聲驚呼,往旁邊一倒。

她這一倒,大家都是一驚。

雲澗沖過去接她,菅悅餘光看到也想幫忙,但她還在帶有慣性的秋千上,只得伸出左手想幫着攔一下。

這要是撞上了可不得了。

二人秋千之間離得不算遠,雲澗為了能更好的護住寧桑桑,飛身而起,在菅悅的秋千上借了股力。

倒黴的是菅悅,她本來就空出一只左手為了幫寧桑桑,現在被雲澗一腳踢在秋千板上,更難以保持平衡。

秋千板翹起,腳下踩空,酸麻的右手也難以支撐全身的力量,與粗糙的麻繩死纏爛打藕斷絲連之後還是敗下陣來,松開手直直的從秋千上摔了下去。

從高空墜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種身體急速下落心髒卻懸空上升的對沖感将整個人牢牢包裹。

不過最後,還是被同樣有力可靠的手臂攬住,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睜開眼,還是那張好看到仿佛在發光的俊臉,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髒落回原處,清晰得聽到那一聲聲劇烈的心跳聲,咚咚咚——

“吓傻了?”駱驚塵看着懷裏的人丢了魂似的連眼睛都不眨了,有點緊張。

“啊?”菅悅回過神來,右手按在他肩膀上卻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嘶——”意料之外的疼痛讓她沒忍住出聲,駱驚塵技術熟練的轉身就走。

今天太醫署是章太醫值班,治跌打損傷的一把好手。

看他滿臉嚴肅,一路上腳步飛快,菅悅都沒敢說自己只是手疼。

到了太醫署,章太醫正和李太醫下棋呢,被對方殺得落花流水眼看就要輸了。

一擡眼看見他倆,一樂,來活兒了。

眯眼仔細一看,這不駱将軍嗎,诶,懷裏那個姑娘是誰啊,這麽有面兒。

管他呢,反正老夫這局不用輸了,哈哈。

章太醫嚴肅一推棋盤:“有病人,下次再戰。”

李太醫氣得拿棋子砸他,這個糟老頭子,下不過他就玩這招,老不羞!

駱驚塵大步邁進門來,招呼他:“章太醫,您給看看她傷得嚴重不?”

章太醫戴好水晶鏡,問:“傷哪了?腿還是腳?”

她被抱着進來,正常人都會覺得是傷了腿或者腳。

菅悅小心翼翼伸出自己被秋千繩磨破的右手,露出滲血的掌心。

“手破了。”菅悅道。

章太醫:“……”

你手破了為什麽他要抱着你啊,哦這都是年輕人的情趣他年紀大了不懂。

不過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年輕人虐狗是不是也太慘了點兒啊。

老伴兒啊,你為啥走得那麽早啊,我好想你啊嗚嗚嗚。

駱驚塵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有多小題大做,傷害了老鳏夫章太醫脆弱的心靈。

還在那挺緊張的問呢:“章太醫您看她這手上的傷嚴重嗎?”

這可是右手啊,多重要啊,她還是史官,天天得寫字呢。

章太醫就差翻白眼了,廢話,誰的右手不重要啊,關鍵是這點小傷口他真不至于。

駱将軍怎麽變成這樣了,當初從邊疆回來,皇帝派他去駱府給他治傷,結果人家頂着一後背深可見骨的傷讓人傳話說用不着,過陣子自己就好了。

還是陛下親自登門這傷才看成,為了止血活脫脫用完了他三罐子的獨家秘制金瘡藥。

那原料老珍稀了,他花了多久才配成啊,想想就肉疼。

駱驚塵也想起了那茬,直接往章太醫傷口上撒鹽:“對了,就拿上次給我止血那面粉兒給她治治吧,那個效果還挺好的。”

廢話,能特麽不好嗎,那裏的每一味藥材都價值千金,還面粉兒,這臭小子,可氣死他了!

最後忍無可忍的章太醫扔下一句“你們再來晚點她這傷就痊愈了”,就給她拿面粉兒,不是,金瘡藥去了。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菅悅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眨了眨眼,心說雖然受了傷,但是為什麽現在感覺一點都不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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