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抱一抱

抱一抱

秋千比試無論怎麽算都是菅悅贏了,她也沒主動提這茬,畢竟她也不敢對人家小郡主要求什麽啊。

反倒是寧桑桑,這幾日看到她總覺得不自在。

再一看她那包着紗布的右手,就更鬧心了。

那日回去之後,她就狠狠罰了雲澗。

她回頭道:“你今天也不許吃肉!”

算上今天,他已經三天沒吃肉了,多可怕的懲罰。

雲澗:“……哦。”

對于郡主常用的“懲罰”手段,他已經很習慣了。

郡主雖然頑劣驕縱,但并未傳言那般不堪。所謂的“強搶俊俏郎君”也是誇大其詞。

只不過是郡主格外喜歡長相俊俏的人,想和他們做朋友而已。

但是這個駱驚塵,郡主好像格外上心呢。

雲澗冷着臉,莫名覺得有些不爽。

寧桑桑眼神一亮,她特意起了大早守在這,就是為了等駱驚塵下朝。

高階上出現了那道英挺的身影,氣場強勁步履當風,在一衆儒雅慢步的文臣中格外顯眼。

寧桑桑連忙理理額前的碎發,又摸了摸頭上的珊瑚步搖,上次之後她去求了玉哥哥,總算是又有了錢置辦首飾和衣裙了。

再不會出現之前那種撞衫的情況了。

她美滋滋回身問雲澗:“我今天好看嗎?”

雲澗側着頭不知在別扭什麽,他這古怪的性子寧桑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于是走近幾步雙手捧着他的臉硬是把他的頭轉了回來,不依不饒:“那邊有什麽好看的,看我,我今天好看嗎?”

雲澗被逼着把目光放在眼前驕縱的小郡主身上,一襲鳶尾紫的衣裙,裙尾在行動間燦爛的鋪展,發間點綴着亮閃閃的星星,發髻上斜斜插着的珊瑚紅步搖點亮了全身,襯着她如珠如玉的小臉,雖然稚氣未脫,但也十足靈秀可愛。

“好看。”他終于敗下陣來,低聲道。

寧桑桑滿意了,學着她這幾日在宮中看到那些娘娘的姿态形容,端着肩挺胸收腹站好,等着駱驚塵自己發現她。

沒想到,駱驚塵只顧着皺眉教訓身邊的人,就要從她身邊徑直走過,壓根沒看到她。

離得近了,她甚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你手都傷了,還去宮史館幹什麽?”

“哎呀,弘文館馬上就要建成,我去找點資料順便取個經。”

“昨天逞強把傷口崩裂的是誰?”

“你不要那麽誇張好不好,我那頂多算是破了個小口子,又些微滲了一點點血而已。”

看看,還不服氣犟嘴呢。

駱驚塵正想和她好好掰扯掰扯,餘光中就看到右後方一道嬌小的身影向他沖了過來。

他功夫何等高,反應迅速往菅悅的方向一躲,順便把她拉過去擋煞。

于是菅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軟玉溫香抱了滿懷。

鼻端嗅到清甜的少女氣息,胳膊攬住輕軟的腰肢,那滋味,妙不可言。

就是下巴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怪疼的。

寧桑桑從菅悅懷裏掙出來,氣鼓鼓瞪了她一眼,整了整頭上的步搖。

菅悅看了眼她頭頂那串珊瑚珠步搖,摸了摸自己被硌到的下巴。

“郡主沒撞到吧?”菅悅關切問道。

寧桑桑更生氣了,她本來是沖着駱驚塵去的,她摔倒了他總不能不扶吧。

誰知道怎麽就陰錯陽差抱住了她。

而且她比她高了一個頭,剛才的場景一定很丢人,一個姑娘,長得那麽高做什麽。

這裏的姑娘不是流行嬌小可愛款的嗎,她怎麽比她們寧黎族的姑娘個子還要高。

像男人一樣,醜死了,哼。

寧桑桑氣得甩着袖子跑走了,雲澗依舊像一道影子跟在身後。

菅悅不解的摸了摸後腦,嘶,忘了右手有傷了,換左手繼續摸。

今天小郡主居然沒怼她也沒罵她,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走啦。

這可太奇怪了。

等等,菅悅回頭盯向罪魁禍首,“剛才是你把我推過去的吧。”

罪魁禍首毫無愧色:“形勢所迫。”

我呸,他這個人,真是壞透了。

她本來都懶得和他計較被當成擋箭牌的事了,結果對方還欠嗖嗖的湊過來問:“難不成你想讓我抱她啊。”

菅悅瞪過去,“早上的大肉包子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着憤怒的小女官一馬當先甩着胳膊走在前面,駱驚塵在後面懶洋洋笑,“走那麽快,去哪啊?”

“吃飯!”

弘文館建好,宮學就可以正式開設了。文山長幫她拟出了大致的學規,剩下的就需要根據運行中出現的問題逐漸調整了。

講師們的人選也已經定好了,協調好諸位的時間排好課表,确認之後就貼到了弘文館外面的木榜上。

搞好學校這邊的事,接下來就是學生那邊的事了。

菅悅拿着書冊文帖各宮派發,交給各宮小丫鬟讓她們轉交給自己主子,剩下長華殿她親自給。

本來绫華殿她也想親自去,畢竟她也好久沒見到程雲萊了,還怪想她的。

但是最近怕是不成了,宮學剛建好皇帝興奮着呢,不在程雲萊面前吹上三天怕是消停不了,還是過陣子再說吧。

菅悅拿着四人份的書冊文帖去了長華殿,最近天氣溫暖,姐妹幾個倒是沒在屋內打牌,一人一個躺椅在院子裏曬太陽呢。

還在椅子上支了油紙傘防曬。

“你們也太舒服了吧。”菅悅一進去就看到她們這慵懶惬意的模樣,羨慕得嗷嗷叫。

容妃招呼侍女:“小桃,再搬個躺椅過來。”

很快,後院躺曬小分隊就由四人組變成了五人組。

“你今兒怎麽有空來,前幾日忙的頭發絲都見不着,去般清閣請你來吃春餅你都沒空。”陳答應抱怨她。

她說的是立春那天,按照習俗,應該是要吃春餅的,俗稱咬春。

但是她那陣子被郭大儒和文山長交替折磨,忙得要死,一天要看好幾本書,還得做筆記。

結果當然是去不成了,那天差點連飯都沒時間吃,主要人家二位大佬都沒說吃飯她哪敢去啊。

還是駱驚塵從內禦膳房給她打包了飯菜,她忙裏偷閑湊活了一口。

“我最近不是忙着宮學的事嗎,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菅悅從躺椅上直起身興高采烈和她們宣布。

“弘文館已經建成了,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後天就可以上課啦!”

開不開心,讓我聽到你們的歡呼。

四人組聞言悄無聲息的癱死在了躺椅上。

老天啊,以後的快樂日子就這麽到頭了,現在出宮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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