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在網課學修仙》

《我在網課學修仙》試讀

明月驚鵲橋塌了!

明月驚鵲橋是連接方外宗主峰與弟子峰的唯一通道,底下有一淵弱水。

所謂弱水,其力不能負舟承芥,鵝毛不浮,飛禽難過。

衆長老在議事堂面面相觑,想破天也不明白這矗立上百年,固若金湯的明月驚鵲橋,便是往年魔修進攻亦未能撼動分毫,為何會說塌就塌?

如今橋塌了是小事,未傷及弟子性命更是萬幸。只是這連接主峰和弟子峰的橋梁一斷,宗門會考在即,弟子們該如何上主峰聽學才是當務之急。

這該如何是好?

時也也坐在高位,低頭呷了一口茶,借廣袖擋住神情,迅速将嘴角揚起的一抹弧度強壓回去。然後端着姿态從容不迫地将茶杯放在茶盞上,才看向面前來呈報消息的人。

裝模作樣地沉聲問道:“當夜輪值的弟子何在?”

煉器長老想了想,拱手道:“崗休錄顯示當夜輪值的是執事閣弟子,但人尚未尋到。”

沒得到回應,器峰長老保持着拱手垂頭的姿勢不敢動。

怎麽會找不到人?

時也也在心中納悶,難不成是她炸橋的時候把人扔得太遠了?

三日前,時也也穿進一本只有一半人設大綱的爛尾群像修仙小說,作者在現實中彩票後棄坑不填,寫了開頭十萬字就直接放出大綱就幹脆走人。

這讀者哪兒能樂意?

于是時也也被系統選定成為那個天選之子,告訴她只要完成任務就能夠帶着豐厚的獎勵回歸現實世界。

系統派發的任務當然不是簡簡單單地讓時也也炸一座橋,而是讓她想辦法幫書中的主要角色補充人設以及沒走完的劇情。

首當其沖的人物之一就是時也也穿的原主本身。

時也也正逢畢業實習,是缺錢的時候,為了獎勵做足心理準備,答應得十分爽快。

一宗尊者不是那麽好當,這一點時也也早就預料到了,想辦法維持原主人設不OOC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怎麽沒人告訴身為一個宗門大佬為什麽還要承擔教書育人的職責???

第一日她趕鴨子上架般地來到主峰的授業堂,看着底下一衆求知若渴的弟子就像看見一群張着嘴嗷嗷待哺的幼雛。

可她雖是魂穿,卻半點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或本領。肚子沒任何有關修真的課業知識,自然也說不出任何有墨水的專業術語。

誤人子弟啊誤人子弟。

時也也心內萬馬奔騰卻面無波瀾,不教底下人看出端倪。

又在不停在識海敲系統。

怎麽別人穿書都有金手指偏她沒有?

不給金手指也就罷了,現在又來搞上這麽一出,是生怕不被人發現她殼子下已經換人了嗎?

到時候保不齊要被當做奪舍的魔族誅殺。

命都要沒了還怎麽玩?

時也也面上端了十分的鎮定,誰料系統比她還鎮定。

【宿主別急,金手指肯定是有的,只不過要配合系統食用。】

時也也:“展開說說。”

【為了确保宿主順利完成任務,系統給宿主搭配的金手指技能是‘學習’。】

時也也:“別打啞謎似的,說具體點。”

【鑒于宿主沒有原主記憶以及本領,系統提供給宿主的學習技能比這個世界的任務強數十甚至上百倍,只要宿主看過的功法技能,不出三日便能完全靈活運用融會貫通,直至有一日宿主的實力可以比肩原主為止。】

“聽起來是不錯。”時也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但我去哪裏學?”

【這就要回到之前說的‘配合系統食用’了。】

說個話怎麽就這麽費勁,跟擠牙膏似的擠一點吐一點。

時也也有些不耐煩,道:“你可以不賣關子。”

系統清了清嗓子。

【宿主有所不知,本系統其實是個網課系統……】

時也也失聲打斷:“什麽?”

網課系統?!

時也也在心裏翻了好幾個白眼勉強忍住沒失态。

它在說什麽???

這系統知道“網課”這兩個字對于一個在校上了幾年網課,畢業實習又給可愛的祖國花朵上了幾個月網課的時也也來說有多冒昧嗎?

【沒毛病,就是網課系統。】

時也也沒吭聲。

【宿主以後可以通過本網課系統學習修仙知識點,熟悉後再教授給衆弟子,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時也也:“……”

6。

也就是說,她晚上要抓緊一切時機上網課狂補知識點,白天還要以導師的身份給衆弟子上修真課。

難怪系統要找她來當這個便宜宿主,還真是物盡其用。

臨時備課,沒把她當人。

就當是為了錢包吧。

時也也看了一眼堂下求知欲及其高漲的弟子們,捏着眉心,認命地問:“道理我都懂,但眼下怎麽辦?我還沒來得及學網課,總不能當場瞎編吧。”

【這不難。】

“願聞其詳。”

【宿主上班實習的時候忘記備課,一般會怎麽做?】

時也也擡眼,眸色明亮。

她怎麽沒想到!找茬兒啊!

當即将系統界面關閉,時也也端着架子用目光掃視一圈。

堂內弟子噤若寒蟬。

不多時,時也也發話打破周遭寂靜:“本尊上一堂課布置的課業,爾等完成的如何?”

弟子們相顧失色。

半晌,東南角坐着的一個小團子才舉手道:“禀北尊,您曾說只要在課上将知識掌握牢固就行,平日從不布置課業。”

時也也:“……”

大意了。

沒關系,她有萬種張良計過牆梯。

她眉頭一皺顯然已經入戲,拂袖冷目,道:“我說不布置,你們就不知道提建議嗎?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還來方外宗上什麽課修什麽仙?洗手回府做你們的富貴公子哥豈不是更自在?”

在作者丢出來的大綱中,原主本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設,這麽一通發作下來,衆弟子都埋着頭不敢說話,生怕禍及己身。

“我問你們。”時也也拈着戒尺,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手心,每響一聲,底下那群白團子的頭就壓得低一分。時也也登時樂從心起,惡趣味地連敲十幾下才停住手,“心法要訣掌握幾分?功法招式又練到幾層?半旬後的三宗會考又有多少把握能得魁首?”

她面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語氣卻嚴厲至極。唬得那些弟子不敢擡頭,自然就瞧不見說話人的神情。

【宿主,謹記原主人設,注意不要在外人面前OOC了!】

系統蹿出來提醒。

時也也懶懶地換個姿勢,在心中回道:“別急嘛,他們不敢擡頭。”

就這麽耗了一堂課。

時也也長舒一口氣,結果氣還沒吐完,系統就把她要上的“課表”發了過來。待定睛看清後,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日日都有課?還日日五六節課?

生産隊的驢都不帶這麽使的吧!

【沒辦法。】

系統解釋。

【方外宗的掌教歸隐多年,一門四聖三個不管事,閉關的閉關,游歷的游歷。全拍拍屁股走得痛快,剩原主一人要幹四個人的活。】

時也也面無表情:“哦。”

難怪原主不是反派不是炮灰系統還把時也也分配到她身上了,感情給人累得過勞死了呗。

後幾堂課時也也依葫蘆畫瓢,照樣想辦法混了過去。不是分小組去組長那裏背心法,就是抽代表自己講課。

但她總不能日日都這麽水。

回了住所後,時也也瘋狂利用系統看網課惡補。等到将網課教的知識點完全消化,并确保第二日上課時不會出現差錯時。

天亮了。

時也也:“……”

她剛來這地方,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自然也不似旁的修仙之人一般可以做到幾日幾夜不眠不休還能精舍抖擻。

偏偏她整晚沒睡後還要去授業堂上課。

如此堅持了兩天。

時也也終于爆發了。

她不管不顧地癱在床榻上,撒潑耍賴,說什麽也不肯出門:“宿主要是猝死了就沒人給你們做任務了。”

她只是想要系統獎勵,并不想把命搭上。

系統一聽,覺得時也也言之有理,但不去上課總得尋個正當的理由。于是雙方一合計,就把主意打到了明月驚鵲橋上——只要着将兩峰之間的唯一橋梁毀掉,弟子們上不了主峰,自然到不了授業堂,就更不用上課了。

說到可以休息,時也也的行動力就強得令人發指,當夜就把明月驚鵲橋炸得稀碎。

為了确保不傷及無辜,她還特意将值夜的弟子迷暈,貼心地給畫了個護身陣法就把人丢一旁睡覺去了,琢磨着時辰也該睡醒了,可如今為何會說不見蹤跡?

她蹙着眉還沒開口說話,煉器長老就慣會察言觀色地開口:“那小兒是鐘黎明的親傳弟子,鐘黎明又是個護短的,怕是早就将人帶到執事庭藏起來了。”

藥閣長老“欸”了一聲,說:“老江此言差矣,鐘黎明好歹是我們方外宗的執事長老,做不出這等包庇之事。”

煉器長老知道藥閣素來與執事庭交好,陰陽怪氣道:“呵,他什麽事做不出?你且看着吧。”

“好啊我當然看着,我還要用兩只眼睛看着。”藥閣長老說。

得知弟子的去處時也也安了心,但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看這幾個長老扯頭花。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将話題引回:“這事暫且擱置。”

兩位長老都噤了聲。

時也也繼續說:“當務之急是要想法子解決明月驚鵲橋一事。”

“是啊。”藥閣長老嘆道,“三宗會考在即,明月驚鵲橋卻出了問題,弟子們到不了授業堂,我等又該如何授課呢?”

時也也擰着眉不說話。

藥閣長老繼續說:“若因此敗給太極宗和玉鼎宗,屆時如何跟其他三尊交代啊。”

時也也心道一次聯考而已等她把網課補完給弟子們好好上課,總有一天能找補回來。可就算要找補也得她有命在不是?如今她就只想睡一覺恢複點精力。

她道:“料是本尊也沒想到明月驚鵲橋會經此一遭,弱水兇險,就是東尊出關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将橋修好。三宗會考是小事,授課也不急于一時,卻決計不能因此讓弟子們冒險來主峰。”

時也也将話說得十分漂亮,以為能将上課一事擱後幾天。

不料煉器長老卻道:“我有一法。”

時也也心說,不你沒有你住口。

卻只能口不由心道:“煉器長老請講。”

“方外宗有一秘法。”

時也也作洗耳恭聽狀。

“化海市為蜃樓。”煉器長老說,“以靈力将授課的畫面投射至弟子峰任其觀看,這樣既不用冒險來主峰,也不耽誤課業。”

時也也聽懂了,這意思不就是要她連夜上網課備課,白日裏再馬不停蹄地給學生上網課嗎?

這是個什麽馊主意?

煉器長老自認為提了一個絕佳的建議,拱手朝時也也邀功道:“北尊以為如何?”

“……”時也也嘴角抽了抽。

北尊覺得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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