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間再走慢一點

時間再走慢一點

自從徐行小組裏面其中一個女生轉學以後，程歆就成了“實幹幫”裏面唯一一個女生。

“實幹幫”是那會畫成長共同體海報的時候徐行起的，程歆還笑這個名字老土。徐行倒沒太在意，還接着取了個更老土的口號。程歆雖然是設計排版和繪畫的，組長的命令卻也只能乖乖聽着。後來叫着叫着，也就順口了。

後來每兩周一往斜後方調的座位也讓程歆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跟初見徐行的那一列是同一列，只不過位置不同。

旁邊那一列又全是男生，每次老師叫男生起立的時候她縮在包圍圈那感覺也是非常爽的。她也慢慢地跟除了徐行之外的男生打成了一片。因為性格還算開朗外向，也漸漸處成了哥們。後來她跟徐行的同桌和自己的同桌甚至進行了三結義。兩年多她和他倆的關系都不錯，他們四個人組成的“永恒的四角”也是程歆十分珍惜的友誼。

後來在一個周末的下午，程歆還是習慣性地轉過頭跟徐行叭叭一些瑣碎事，到後來不知道提起了些什麽，程歆估計是覺得氛圍到了，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句“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徐行也愣住了，但是什麽也沒說，反倒程歆開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過徐行很快換了個話題，就好像她什麽都沒說過。

于是程歆在物理課的時候找到徐行，對他說是自己太沖動了。

下課後徐行找到她，說“還沒到該談情說愛的時間，不太好。不過，我們還是可以當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過說出來的喜歡怎麽會還像以前那樣單純的相處呢。

程歆原本天真的以為是的。

直到徐行在一個晚自習提出換位。

不由分說就搬桌子了，根本不等她接受這個事實。

這對于程歆來講就像晴天霹靂。

她知道徐行是一個把學習環境看得很重要的人，他走之前也說過是因為他同桌，也就是她的結義兄弟太吵了，容易上着上着課聊天，可是只有程歆知道，是她的問題。

他拖走桌子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

可是她沒有辦法，只能忍住眼淚不掉下來，扯着徐行的衣角讓他別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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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還是換走了。

程歆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只好假裝系鞋帶，實則淚流滿面。她不明白坐了快一年的前後桌，那個總是不厭其煩教她數學題的徐行，給她源源不斷動力的徐行，那個她喜歡的徐行，在那一刻離她遠去了。

那節晚自習徐行落座以後托人給程歆扔了三四張小紙條，大體內容都是讓她別哭了，他是覺得他們的關系太複雜了不換不行，還說初中一定不與其他異性太過接觸，還讓她有事寫給他，他會回的。最後還說以後兩個人就好好學習努力向上前程似錦。

程歆看到後不知作何感受。

徐行那節晚自習幾乎都用來安慰她。

後來她也就沒哭了，但是身後不是他以後，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那年的四月份，突然要求上網課。

徐行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組長組建了一個騰訊會議專門為自己的組員解決不會的題目，然而進來了個不是他們組的女生。聽說是找自己的組長教不會，找別人的組長也講不會，最後發現徐行把她講會了，就天天找徐行問題，後來徐行幹脆就把她拉進小組群了。

原本氣氛都還好好的，那女生突然提了一嘴自己的生日派對，當時距離她的生日還有半年，她就提前策劃邀請人數，不出程歆所料，她還邀請了徐行。聽她的意思，徐行好像是答應了。在她一直提醒自己生日的時候，徐行也回了一句“我一定準備一件你想不到的禮物。”吃瓜吃到這，程歆有點不開心，畢竟徐行好像都不記得她的生日。而且程歆的生日就在下個月。

程歆本來都還在開開心心聊着天，聽到這把麥閉了，專心搞數學題，也就沒理那兩人。

幾分鐘後，釘釘顯示有新消息。

程歆打開一看，發現是徐行。

[徐行]-怎麽了？Emo了？

程歆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就口是心非的回了句沒事。

沒想到那小子又發來一條消息。

[徐行]-看樣子不像。

[徐行]-說吧，什麽事。

程歆想了一會，以她自認為非常正常的語氣問：

[程歆]-你是不是要去她的生日聚會？

[徐行]-是啊，怎麽了嗎

[程歆]-噢，那沒事了。

[徐行]-不開心是因為這個啊。

[徐行]-你不想我就不去咯。

程歆愣了一會，也沒說話。

又冷不丁冒出一條消息。

[徐行]-你等着，放學別走。

程歆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繼續埋頭寫數學題。謝天謝地，那女生終于不說話了。

結束會議以後，徐行給她撥了語音電話，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個小時，具體內容程歆也記不太清了，就是告訴她他的姐姐也是金牛座的，他發現金牛座都有個共同的特性，然後告訴程歆讓她不要老分心，把心放在學習上。最後挂斷電話的時候已經淩晨十二點。

程歆不記得那天晚上的心情和感覺了。

只記得第二天的政治課還是沒忍住困意睡了過去。

這或許就是那一個小時的語音通話帶來的後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