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病原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生病原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2022年的六月份要進行生物地理會考，也算是一場小中考吧。叽叽喳喳的聲音明顯減小了，教室裏也多出一種緊張嚴肅的氛圍。這是以前從來不會出現的。

程歆初一的生物地理也沒聽幾節課，靠最後一個學期的覺醒還是有點懸的。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抓緊最後幾個月瘋狂補生物地理。

經常就見她拿着個生物地理背誦清單晃來晃去，真正也沒記住多少。

好巧不巧，意外來了。

距離生地會考還有兩天的那個上午，程歆覺得暈乎乎的，還困得要命，心想昨晚睡的可好啊，怎麽這麽困。同寝室的人建議她大課間去一趟醫務室，可是還有兩天就會考了，不能補考，如果真的發燒了要48小時才能回校。不行，不能去醫務室。

結果就是，整個上午她都心不在焉，最緊張的數學課差點睡過去。甚至大夏天的還找宿舍的人借了三件外套裹着。

下午依舊如此，總算是撐過了最後三節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個小時，反正沒食欲，程歆就打算不吃晚飯了。就這樣又暈乎乎地睡到許多人吃完飯回來，直到有個跟她關系很好的男生遞來一個蘋果，問她吃不吃。她剛想拒絕，一聽他說是徐行給的，就點點頭，乖乖地把那個蘋果吃完了。

很快到了晚自習，程歆強打精神把作業寫完以後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睡着睡着突然聽到一陣躁動，她一擡頭，發現班主任在展臺上放了一張名單，是生地會考的考生名單和座位表。

她剛戴上眼鏡看清自己的位置，就習慣性尋找徐行的名字，好巧不巧，就在後面的後面。

程歆正準備繼續趴下去睡，突然飛來一張紙條。她打開來看到是徐行告訴她他們離的很近，或許可以合作一下。程歆知道徐行的生物地理有多爛，也是一個從不聽課的人。就連初二下最後一個學期的課都不放在心上，至少程歆認認真真把最後一個學期的課聽了。

她拿起筆，回他其實她生物地理也不算好。

不一會兒又那張紙條又飛回來了，上面寫着：“沒關系，至少比我好。”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我給你的蘋果你吃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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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歆笑了笑，回他：“吃了。”

後來不知道勇氣為什麽如此可嘉，程歆直接在班主任眼皮底下又睡過去了。

那天晚上隔壁宿舍有人拿來一個水銀溫度計，給程歆測了測體溫。結果發現是39度高燒，這下程歆說啥都不管用了，大夥把生活老師叫來，給班主任打了電話。為了還能生地會考，班主任只好開了個條說程歆家裏有事，當晚程歆就去了醫院，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天。

生地會考那天早上又量了量體溫，發現還是在發燒。沒辦法，程歆只能回學校考試。跟着大家一起總複習一個小時以後就開考了。進到考場程歆才發現可以不用按照座位表坐，她竟有幾分失落。

愣神之際，有個班上的女生熱情地邀請程歆跟自己坐。程歆正準備答應，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們坐哪？”

程歆回頭一看，果然是徐行。

她對那個女生說：“不好意思啊，我約了別人了。”

說完，立馬帶着徐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完以後發現全班就他倆是男女坐，大家都去找自己的好朋友了，誰敢像她那樣膽大包天啊。

考前還有一段時間，考場安靜地很。她只能聽見自己嘎嘎亂跳的心在不安的躁動。腿也在不由自主地抖。全身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态，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徐行坐的！離！她！好！近！！！！

開考以後她迅速進入狀态，這時才發現徐行把背誦清單偷偷帶進來了。他倆時不時小聲密謀，兩人都做完以後還互相對了全卷的答案。

徐行做的比她慢些，她空出來的這一點時間瞟到了徐行握着鼠标的手。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雙手白皙又指節分明。

那會她真的很想握住他的手。

可是她忍住了，畢竟那不屬于她。

考完地理之後，程歆還是得回家，因為燒還沒退。

她正準備背上書包就走，這時她的一個好朋友問她要不要人送。

就這麽一點路，肯定不用啊。

沒想到她那個顯眼包舍友直接對着從走廊上走過來的徐行大喊了一句：

“你去送送程歆呗！”

她因為發燒嗓子啞了，說不出話，只能拼命的搖頭，想讓那個顯眼包閉嘴。

也是她沒想到的，一雙手伸過來把她的書包拿下來，然後背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一秒的事，少年已經走下了一層樓梯，留程歆還在發愣。

“走啊。”

程歆突然明白了事情的不合理性，對舍友使了個眼色就去追徐行了。

徐行啊徐行，你幹嘛那麽聽她的話啊啊啊啊啊

少年背着她的書包走到架空層，問程歆知不知道她爸在正門還是後門等。

程歆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只好先去最近的前門，發現沒有，又跨過一個校園去後門。

路上兩人相對無言，誰也沒說話。

直到燒的迷糊的程歆問了一句“你為什麽要幫我背書包啊。”

徐行說了一句：

“重，怕你累。”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因為上一屆也在六月畢業，禮堂門口早就擺起了畢業典禮的立牌。

程歆看到以後心裏泛起一陣苦楚，因為明年就是他們了。

她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明年就是我們了。”

徐行明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他就說了五個字，

“不要想太多。”

很快到了後門，徐行把書包還給程歆，叮囑了她很多很多，例如說多睡覺多喝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瘋狂執迷于學習，還祝她快快好起來，切莫單槍匹馬。

他說完以後就回頭跑走了，因為下節課快開始了，要遲到了。

程歆看着眼前的少年風一樣地跑走，心底不知道什麽感覺。

眼眶一酸，不知道為什麽，她真的好想哭。

第二天考生物，程歆依舊高燒不退，只好繼續頂着迷迷糊糊的腦子繼續戰鬥。

考前徐行遞給她一包咖啡，是雀巢的，上面還寫着考試限定版。

她不喜歡喝咖啡，本來不想收的。徐行說那是專門給她的。

她笑了笑，接過了那包寫着“金石可镂”的咖啡。

考完以後她去打了點滴，燒終于退了。

可是她想起自己生病的時候除了自己挺難受的，大家都對她很好很好。

特別是徐行。

她突然覺得生病原來也不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