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愛人
愛人
不用複習的傍晚，風都是清甜的，褪去一身重壓，學生時代也走到了盡頭。
何可希回家後，顧北扉和路辰一路聊着天回家，他們像尋常情侶一般牽手，買菜，回家做飯。
路辰想到蕭潔臨走前說的那番話，顧北扉還是清清白白的。
“哥，你以前交女朋友，是怎麽談戀愛的？”路辰突然好奇。
“嗯？”顧北扉看向他，“去圖書館學習。”
路辰擡起自己和顧北扉十指相扣的手，“牽手嗎？買菜嗎？你會給她們做飯嗎？”
“不牽。”顧北扉說，“但是要買菜，因為我得回家給你做飯。”
路辰：“......”
“那你談女朋友做什麽？還換得這麽頻繁？”路辰無語。
顧北扉一怔，緩緩說道：“從前我以為，談戀愛不就那麽一回事，找個人相互陪伴，先從朋友做起，慢慢培養感情，但是我感情培養得慢，沒有一個人願意陪我培養，快餐式的感情，來得快去得快，很快就都分手了。”
“也許因為性取向，只是我那時候并不知道，還以為談戀愛都是那樣，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心動......”
顧北扉轉向路辰，路辰心跳漏了一拍，笑着調侃他，“你該不會說直到遇見了我，這種土話吧？”
顧北扉笑起來，拉着路辰的手，湊過去在他唇上印一個吻，“我現在越發覺得，你可能早就在我心裏了，比我想象的，還要更早。”
路辰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他愣愣地望着顧北扉，呆傻的模樣看在顧北扉眼底，格外可愛，讓他心癢難耐。
顧北扉沒忍住笑了一聲，擡手捏了一下路辰的臉蛋，“辰辰......”
Advertisement
“嗯？”路辰說。
“謝謝你的出現。”顧北扉輕聲說。
正值盛夏，這晚的風卻很涼，夏風裹着愛意浸潤路辰一顆滿滿漲漲的心髒，也将兩個人的心意彼此互通。
路辰望着他哥，神色潋滟，深色的瞳孔裏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才是。”
“我才是，哥哥，謝謝你的出現。”路辰輕聲說。
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路辰用指尖輕輕摩挲着顧北扉的手背，更緊地握住他的手。
晚上一桌吃飯，路辰猶豫了一下，問出他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所以，上一次，跟我......我是說，你是第一次嗎？”
筷子捏在指尖，路辰望着他哥，沒來由地心跳加速，顧北扉擡眸看他，二人對視片刻。
“是啊。”顧北扉說。
“啊......但是......”路辰突然有些結巴，“第一次......為什麽會這麽久？”
顧北扉笑起來，“或許，那還不算久。”
路辰一口飯噴出來：“......咳咳......”
人為什麽要有好奇心，安靜吃飯不好嗎？
路辰不說話了，埋頭吃飯。
顧北扉樂了，“時間長怪我咯？”
路辰“噗”地又噴了，閉上眼睛捂了下臉，“顧北扉，你能不能要點臉！”
洗完澡出來，路辰望見顧北扉把牆上的“限吻令”撕了，轉身看他，露出一個讓他心神蕩漾的笑容。
路辰沖過去把顧北扉撲在沙發裏，按着他的後腦勺堵上了唇。
很久沒有接過這麽痛快的吻了，兩個人使勁摟抱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眼眸半阖着，神色潋滟。
顧北扉雙手撫在路辰的背上，沿着他的脊背往下，被路辰握住了拿到前面。
“做什麽？”路辰問他。
“莫一下。”顧北扉一只手不老實地放在他的屁股上，路辰一個激靈，渾身一抖，把他的手甩掉，“莫什麽？”
“小時候我天天給你洗澡，你身上哪裏我沒碰過？怎麽現在不讓了？”顧北扉說。
“是，小時候你天天給我洗澡，但是小時候你不會莫我屁股啊！”路辰說。
顧北扉喪心病狂地笑了一聲。
路辰一臉警惕地看着他，把他兩只手扣在一起按在頭頂，“蕭潔姐讓我反攻，你聽到沒？”
顧北扉笑着看他，“聽到了。”
“那我是不是不能辜負她的期待？”路辰說，“哥，給我上一次呗？”
顧北扉還是笑着看他，渾身柔軟，毫無抵抗地任由他按着躺在沙發上。
這是小白花的一貫姿态，看似柔軟，但只是笑着看路辰，路辰就知道，無論他現在有多站上風，結局都贏不了。
路辰幹笑了兩聲，“看來你是不願意了，那算了，再說吧。”
說完他起身，風一樣地躲進卧室，咔噠一聲門落鎖，一氣呵成，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
顧北扉躺在沙發上笑起來，笑得屋內路辰用被子裹緊自己。
“辰辰？”顧北扉喊他，起身不緊不慢地踱步到卧室門口。
辰辰死了，勿cue。
“辰辰？”顧北扉倚在路辰門口，笑得像個惡魔，食指蜷起來一下一下地扣着門板，像催命的符咒，敲在路辰的心門上。
路辰把枕頭折過來捂住耳朵，又把被子蒙在頭上。
聽不見聽不見。
“辰辰，給哥抱抱好嗎？”顧北扉說。
路辰不說話。
“哥想抱抱你......”顧北扉可憐兮兮地說，“你要是再不開門......”
我可就拿備用鑰匙了。
路辰還是不說話。
顧北扉走回自己屋裏，床頭櫃抽屜裏取出備用鑰匙，順便拿了一個盒子和一個小瓶子。
鑰匙插孔把房門擰開了，路辰猛地轉頭看他。
顧北扉把鑰匙塞進兜裏，小瓶子放在床頭，笑盈盈地看着他，比鬼魅還恐怖。
路辰抓着被子裹緊自己，往後退了兩步，退到角落裏，就快把身體嵌進牆裏，“嗚嗚嗚......”
顧北扉笑了，“你從現在就開始哭嗎？”
路辰：“離我遠點。”
“寶貝......”顧北扉喊他。
“給哥抱抱......”顧北扉跪在床上，一把薅住路辰的被子，路辰死死地拽着，二人對峙，不相上下。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顧北扉擰眉思索，“......你要是這樣我可就興奮了！”
路辰：“......”
他到底還教過他多少東西？！
被子掀去床下，顧北扉扣住路辰兩只腳踝猛地拉向自己。
路辰欲哭無淚，支支吾吾道：“不行，哥，我真的不行......”
“沒要你行，我行就好了。”顧北扉說。
“嗚嗚嗚......我不想......”路辰翻身往外跑，又被顧北扉拽回來，一個卧室都是他的吱哇亂叫。
“辰辰......”顧北扉擰眉看他，俯身吻在他的唇上，“還沒轉變好嗎？”
“還沒，這才剛考完試......這段時間太忙了，來不及想這些。”路辰說。
“這樣啊......”顧北扉側身在他旁邊躺下，“那算了，睡覺吧。”
“嗯？”路辰睜大眼睛看他，“真的？”
“真的。”顧北扉說。
他把路辰摟進懷裏，拽了被子蓋好，輕柔地撫着他的頭發，湊過去在他唇邊輕吻。
“哥......”路辰為難地看着他。
“沒關系辰辰，咱們慢慢來，你要是不想就算了，下次吧，好嗎？睡覺吧。”顧北扉輕聲道。
柔軟的指腹輕輕蹭着路辰的臉頰，兩個人貼得極近，顧北扉神色裏的溫柔快溢出來，在路辰心窩裏聚了一汪水，讓他不得不就此沉淪。
路辰有些情不自禁，湊過去吻他，顧北扉把他攬過來，炙熱的唇舌交纏在一起輾轉厮磨，細致地舔舐過每一個地方。
吻到渾身發燙，顧北扉克制地離開，親了一下路辰的鼻尖，“睡吧。”
“真的睡啊？”路辰問他。
“真的睡啊！”顧北扉笑着，擡手把床前的燈按滅。
一片黑暗中呼吸聲格外粗重，二人相擁着平複呼吸，身體貼得極近。
路辰掙紮着睜開雙眼，對上顧北扉一雙明亮的眸子，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中深沉的欲|望不加掩飾，暧昧在空氣中極速交融，呼出來的氣體都是焦灼的。
“哥，怎麽不睡？”路辰說。
“我等你睡着，睡吧。”顧北扉輕柔地搓了一下他的耳唇，又在臉蛋上捏了捏。
路辰閉上眼睛，半響不自在地掙了兩下，“哥......”
“嗯？”顧北扉應他。
“你......”路辰說。
“不、不好意思......”顧北扉說。
顧北扉松開路辰的腰，往後去了一段距離，停留片刻還是覺得不妥，起身在路辰唇上親了一口，“你先睡吧，辰辰，哥出去待一會兒。”
他剛起身，路辰在他身後坐了起來，“顧北扉！”
“嗯？”顧北扉轉頭看他。
“我是你的愛人......”路辰突然說，停了幾秒又問，“對嗎？”
“嗯。”顧北扉說，“你是我的愛人。”
“我們會結婚嗎？”路辰又問。
“你想的話，會。”顧北扉說。
“你想嗎？”路辰問。
顧北扉一雙堅定的眸子看着他，“想。”
“哥......”路辰幾乎是一瞬間淚浸濕了眼眶，“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嗎？”
“好。”顧北扉笑得溫柔，輕聲說，“我們在一起一輩子。”
“從前我覺得這件事難以啓齒......我不想......那麽難看......但如果那個人是你，是顧北扉，是我愛人，好像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哥......”路辰湊過去吻他，“我愛你。”
“我也愛你，辰辰。”顧北扉捧着路辰的臉頰，輕柔地吻他。
“你可、可以......”路辰磕磕巴巴道。
“嗯？”顧北扉問。
“可以、上、我。”
幾個字憋得脖子通紅，路辰呼了一口氣，眼神不自在地撇去一邊，顧北扉看着他，沒忍住樂了，湊過去咬上他的唇。
路辰說第二天和寇崇他們約好了出去，讓顧北扉柔一點，緩一點，顧北扉說，那你可能去不了了。
路辰：“......”
顧北扉答應他，最後先受不了的是路辰。
“你沒吃飯啊顧北扉！不行換我來！”
這個賤今天一定要犯，結果是差點去世。
“小點聲喊。”顧北扉俯身下來，捂住他的嘴巴。
結束後顧北扉把他摟在懷裏，“不哭了路哭哭......你怎麽這麽愛哭......”
“我忍不住......”路辰沙啞着嗓子說。
顧北扉笑了一聲把他摟進懷裏，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沒了高考的束縛，顧北扉一次肯定不滿足，雖然路辰說了無數次他第二天還有約，也耐不住他哥驚人的體力。
方便的是，他們有兩間卧室，路辰的房間一室狼藉，洗幹淨後直接跑到他哥的屋裏睡。
路辰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幹淨的被褥很舒服，窩在裏面很快就要入睡，沒一會兒豺狼從後面貼上了腰。
路辰渾身猛地一抖，醒了過來，望了一眼身後的人，“哥，我困死了，咱們明天繼續，好嗎？”
顧北扉不說話，路辰的意識就要飄忽。涼涼的吻落下來，顧北扉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耳唇，輕輕啃舐着。
“啊！我操！！！”
路辰猛地一揪被子，血液一下子湧到頭頂，他深吸一口氣，耳根子滾燙通紅。
“洗衣機太大了，一個床單湊不夠洗，兩床一塊洗剛好。”顧北扉說。
這他媽是什麽謬論？！
兩間屋都弄髒，他們今天睡哪？！
最後一室狼藉果然變成了兩室狼藉。
顧北扉換完一個屋的床單出來，“辰辰？”
只見那人栽倒在沙發上，半個身子還耷拉在地上，睡得呼嚕聲都出來了。
顧北扉：“......”
“寶貝......”顧北扉抄着腿彎把他抱起來，聽得路辰輕聲說夢話，“哥......顧北扉......”
夢呓模糊不清，顧北扉只能勉強聽得見他的名字。
“哥......哥......”路辰說。
“哥在。”顧北扉說，他把路辰抱到床上，俯身下去親吻他的嘴唇。
“滾你媽的顧北扉，老子不想做了！”路辰突然說了一句夢話，铿锵有力，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清晰無比。
顧北扉：“......”
他承認今天要路辰是要得狠了一點，忍了快兩個月，臨睡前看了一眼時間，快四點了。
顧北扉把軟軟的路辰抱在懷裏，睡了一個香噴噴的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