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Come back
Chapter 5 Come back
後來，奇犽打了通電話，在半天後，趕過來一個穿着藍西裝，氣喘籲籲狼狽極了的年輕人，他帶着個小圓片眼鏡，剛一下船就撲過來抱住那兩個小孩，眼淚不住地往外冒。
他叫雷歐力，我聽見他哭喊着要和他們一起去，我看見奇犽和小傑沉默地別開了臉。
他和那個名叫酷拉皮卡的人的羁絆，絲毫不遜色于奇犽和小傑。
最後，雷歐力帶着亞路嘉又坐船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難過的讓我想要落淚。
奇犽和小傑站在碼頭，看着船向遠方駛去，即使變做一個小小的黑點，也能看見雷歐力站在上面，一直一直，看着他們。
不想再沉浸在這種讓人哭泣的感覺裏，我沉默了一下，招呼他二人過來。
拿尼嘉已經告訴了我黑暗大陸的位置，接下來的，就只是時間問題。
我告訴他們，我留在揍敵客家的分身已經失去聯系了，說來慚愧，它是被伊爾迷燒成了灰，疼得我本體都差點尖叫出來。
所以，我不知道距離伊爾迷追上來還需要多久的時間，但能肯定的是，我們必須盡快出發了。
奇犽和小傑驚恐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飛一般地沖回去收拾行李。
去往黑暗大陸，一般的交通工具是行不通的。聽他們講，伊爾迷上一次是坐着黑鯨號，卡金帝國特制的游輪到達的，就這樣路上也是險極了。
放棄了叫拿尼嘉送我們過去的想法，那樣不确定性太高了，我摸着一只灰喜鵲的羽毛，毛茸茸的，它乖巧的依偎在我手心裏。它跟了我很久，是我剛到揍敵客家就‘同化’的生物，是我的一部分。
影子從腳下湧出來，進到它的身體裏，緊緊地裹住它，越來越大，直到可以容納我們幾個在它的背上躺着。
它叫了一聲，和現在威猛的樣子完全不同，聲音仍然是最開始清脆的喳喳聲。
那是一只黑色的巨鳥，足足有兩層樓高，渾身上下都是漆黑的，只有眼睛是紅色的，翅膀邊緣的羽毛鋒利的像是刀刃一樣，爪強勁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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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下巴半天都沒合上，小傑發出接連的驚嘆聲，蹭的一下跑過去，興奮地摸着它的羽毛，它也乖順的低下頭，任他折騰。
我腳尖一使力，跳到它的背上，沖他倆努努下巴：“快點上來！”
風從翅膀下面流動，聚起氣旋，載着我們離開了這片大陸。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色海平面一直是彎彎的，小傑甩出他的釣魚竿，紅色的浮标在水上劃出波紋。
我撐着胳膊，擠開龇牙咧嘴的奇犽，挪到他旁邊：“吶吶，飛得這麽快，真的能釣上來東西嗎？”
“嗯……”他摸着下巴，睜只眼閉只眼，做出了沉思的樣子，“魚有沒有不好說，但是可以打到鳥哦。”
身下的黑鳥喳喳叫了兩聲，奇犽笑了出來：“小傑快看，這家夥罵你呢！”
“奇犽————————！”
兩個小孩滾成一團，我本來在邊上拖着腮幫子看，結果沒笑多久，奇犽扒開的魚竿浮标“叭”的一下敲到了我的頭頂，勾住了頭發，帶得我整個人差點栽了個跟頭從上面掉下去。
“你、們、兩————”
我挂着猙獰的表情，活動了一下手腕，沖他倆撲了過去。
“嗚哇！來了！”
他倆的動作僵了一瞬，随後聯起手來把我按在到羽毛裏。
最後，我們笑累了都仰面朝天躺在上面，奇犽眯起眼睛，伸手向上方伸去，手在空中虛虛抓了兩下又收了回來，他突然問道：“喂，你還記得你以前和伊爾迷的事嗎？”
我剛喘勻氣，腦子都還是熱的。
“不知道，遇到他之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頓了頓，好像有些猶豫。
“是啊，奇怪的呢，”我笑了笑，懶洋洋地曬着太陽，金色的夕陽把海平面都映成了紅色，“但是，這又沒什麽。”
“我從睜眼開始，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伊爾迷。”
我閉上了眼，繼續道：“我喜歡伊爾迷，不管為什麽，這感情是真切存在的，都是只屬于我的感情。只要看到他，就會打心底的感受到滿足。”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拿尼嘉的味道，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我會徹底忘掉所有的疑慮，一直一直在枯枯戮山待下去吧。”
“诶————枯枯戮山多無聊啊……”小傑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拖着個下巴，“那裏根本不是正常人待的。”
“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感情不是真實的嗎？”
奇犽沒有說話，他看着我，眼睛裏是些我看不懂的情緒。半晌，他點了點我的額頭：“在這裏。”
“人類的感情和記憶，所有的所有，都是由大腦控制。”
他說話很輕很輕：“你應該早就有所懷疑的，對吧。”
那雙藍色的眼睛看着我，我根本無處逃避。
我沉默了，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見過伊爾迷的針人，他可以輕易操縱他們的行動和意識。
半晌，我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在這裏嗎。”
我伸手，插進自己的額頭，在腦子裏攪和着，撈着那細細的東西。
周圍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音，奇犽和小傑瞪大了眼。
沒有血液，沒有傷口，手就像伸進了水裏一樣，他們從來沒有這麽清楚的意識到她并非人類這件事。但那一定是很不舒服的事情，因為她那凝實的身體都開始不穩定的潰散。
我僵住了，指尖碰到了一個冰冷的，堅硬的東西。
那是一根念針。
身下的巨鳥發出哀鳴，羽翼脫落，漆黑的羽毛一片片在風裏撕扯成碎片，奇犽和小傑在空中胡亂揮舞着四肢，試圖讓自己平衡下來，沒兩秒就放棄了。
我們從空中墜落，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金紅色的天空和海面，晃得人睜不開眼。
是騙我的嗎？是騙我的吧，我對于來講伊爾迷又是什麽呢？
為什麽……心髒會有點難受呢。
我感覺眼睛很熱，奇犽撲過來抓住我，揪着我的衣領，開始吼起來什麽。
我聽不清，我聽不見。
喂喂——————醒醒！
突然，從手腕猛地傳來刺痛，我這才回過神來，影子迅速地漫開，把我們三個人全部穩穩地接住。
他們倆趴在影子上，大口喘着氣，随後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盯着我。
“你搞什麽！！”
“啊啊啊沒事吧！！”小傑瘋狂地搖着我的肩膀，晃得人眼冒金星。
“诶嘿，”我吐了吐舌，“抱歉啦。”
見到這模樣，奇犽松了口氣，随後憤怒地大喊道：“嘿你個鬼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