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城運會開幕

第34章城運會開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十月下旬。

江南市白天的氣溫依舊較高,只穿上作訓短袖也不會覺得寒冷。但是一到晚上,冷風就悄悄地從各個方向吹來,無孔不入,令人初步感受到秋風的蕭瑟。

運動員們的最佳狀态也已經接近尾聲,最多持續到十一月初,再往後便會進入狀态的下滑期,也就是冬訓的時候。

這接近一個月裏,金雪保持着和往常一樣的訓練節奏,只是在教導六人的同時每隔一周進行一次身體數據分析。吳旭由于技術标準已經得到了改善,所以他的提升不再那麽明顯,此時的水平依舊穩定在七米四到七米五左右,這個時候制約他的就是身體素質了。

其他人也都擁有着不同程度的提高,楊玲由于更熱愛體育研究,腦子也靈光,對于技術的吸收更加紮實。再加上她本身起點就低,雖然訓練的時間不長,每天也就下午兩小時左右,但她的訓練效果卻相當驚人。

楊玲的短板在于太過業餘,她的身體素質相對于體育學院的學生來說不會差上多少,甚至可能整體還要強上一些。

金雪了解過楊玲的背景,她的父親是江南大學的教務主管,母親則是華夏青年報的副主編,優秀的家庭環境賦予了她非常強大的獨立能力。她從小就在父母的培養下全面發展,在嘗試過多項諸如鋼琴、舞蹈、素描等多種發展副項後,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體育。

楊玲的父母起初對這一結果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們卻并未強行改變女兒的興趣愛好,而是順其自然地培養,要求僅僅是不能影響學業。

也正因此,楊玲雖然現在已經十九歲,但她開始系統鍛煉的時間已經是十年之前了,比起高中選擇走體育的學生根基紮實很多。

不過,金雪和楊玲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下來,她發現楊玲的興趣更在于體育比賽研究,而非親自上場比賽。

她對數據很感興趣,每次拿到身體測試分析數據後,她都要第一時間拿去複印一份,而後帶回宿舍進行數理統計。

由于父親是教務主管,她很輕松地通過父親找到體育科學學院的負責人員,調出這幾年來記錄在數據庫中的學生檔案。楊玲的目的是學術分析,體科院當然不會拒絕。

金雪也問過幾次楊玲的數據進展,但她一直表示數據量還不夠,結論不夠明确。

......

後天就是城運會田徑比賽開始的日子。

這次的城運會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屆盛會,城運會是每四年舉辦一次的全國大型綜合性體育盛會,以地級市(地級市、地區、直轄市市轄區)為單位組隊參賽,其重要性比起全運會差不了多少。

本次大會共設29個競賽項目、289個小項,包括香港、澳門特別行政區和臺灣省的臺北市、臺南縣在內的全國78個團(隊)參加了本屆城運會,這也是港、澳、臺三地運動員首次與祖國大陸運動員在城運會上同場競技。

10月28日即将開始男女百米預賽的争奪,決賽被安排在了10月30日晚上八點,收視率的黃金時間。

早在國慶節後,于偉力就打電話問過金雪,他的意思是依照金雪的身體情況和訓練安排來選擇是否參加這次比賽。

城運會雖然架勢很大,但對于秦汪萍這樣的頂級運動員來說沒什麽吸引力。她已經啓程前往印度海德拉巴,參加同在十月底的亞非運動會。

而朱娟已經回省隊休整,亞錦賽後便沒有參加任何比賽,倪小麗也是一樣。

總之,這次城運會雖然規模很大,但女子田徑方面的競争力不強,國內的頂級高手紛紛缺席,這也是于偉力不是特別在乎的原因。

在他看來,金雪應該也不十分在乎這場比賽,沒想到,金雪卻一口應了下來。

因為金雪知道,這場比賽趙藝婷也會參加,如果還是和前世一樣發展的話,這會是趙藝婷今年狀态最好的一次比賽,或許奧運B标已經近在咫尺。

況且,就算是金雪自己,離奧運B标也還差一點點,而她的目标絕對不止于此。B标只能去一個人,只有達到A标才能派出更多的參賽運動員。

所以,這次的城運會,也算是對于今年訓練成果的一次檢驗。城運會後沒幾天就是省隊冬訓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國家隊集訓,金雪也會從江南大學再度回到國家隊田徑訓練中心。

江南市是長三角三大城市之一,經濟發達的同時聚集了全省最好的運動員,因此他們的隊伍也是浩浩蕩蕩,市裏負責人專門安排了豪華大巴護送着前去湘潭市。

帶隊的依舊是譚鴻海,由于倪小麗不準備出手,而報名資格又有空餘,所以袁玲玲也跟着一起來了城運會。以她的實力,進決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不出現特殊意外,拿牌也是有機會的。

早上六點出門,下了大巴,已經是下午四點。

原本譚鴻海會在到達酒店後和男女組運動員分別開個短會,來強調這次比賽的成績目标以及注意事項。但今天,他卻一反常态地留下衆人在酒店休息,自己則跑出去不知道幹些什麽。大家倒也樂得清閑,各自去安排自己的事情。

酒店旁不遠處的一家小飯館裏。

譚鴻海的大學同學吳東升是川蜀旌城的一名田徑教練,旌城是川蜀省東北部的地級市,經濟不算特別發達,符合條件的運動員也基本都入了川都的戶籍,不留在旌城發展。

所以,正常情況下,吳東升是不會來參加這次城運會的。

譚鴻海也感覺十分意外,但畢竟多年未見的老同學,當然是要聚在一起喝一杯。

點上幾個菜,再叫幾瓶啤酒,教練員的飲食沒那麽多規矩,喝些酒沒事,只要不喝醉就行。

“東哥,這咱得有五六年沒見了吧,自從你退下省隊,咱們就沒機會碰面了。”

譚鴻海拿起杯子,将二人的啤酒滿上,而後感慨道:“我發現你的選擇挺對的,回家好啊,家裏的工作清閑,也可以照顧爹媽。我估計再幹幾年,我也想退了,回鹿城去養老。”

吳東升端起杯子,和譚鴻海輕碰一下,接着一飲而盡。

他以前也是川都省隊的教練,但幾年前調崗回了家裏,反正是編制內的調動,旌城那邊也十分樂于讓他回來發掘年輕的苗子。

“我嘛,其實也閑不下來,只是圖一個離家近。市隊裏也累,那些個初中高中,時不時冒出幾個有天賦的孩子,跟他們家長一講,又十有八九會把你轟出來。唉,大家都難啊。”

吳東升的眼神裏有些苦澀,川蜀省本身的發展就有些落後,但運動員苗子卻比較優秀,其實出來做運動員也是相對而言比較有前途的選擇,但在大部分家長的固有觀念裏還是不務正業。

“對了,你這次來是代表川都市的嗎?李滔那家夥沒來?”譚鴻海好奇問道,李滔是川都的絕對主力,除非他也去了海德拉巴亞非運動會。

“不是,我就是帶旌城隊。”吳東升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他湊近身子,緩緩地說道:“李雪玫複出了。”

“李雪玫?”譚鴻海大吃一驚:“她不是退役了嗎?這都三年了,複出了?水平怎麽樣?”

實際上,大部分教練員都以為李雪玫早已退役,只是沒有辦理正式的退役儀式。

畢竟,正常運動員三年不參加比賽,要麽是被禁賽了,要麽是受傷無法治愈,總之基本都會元氣大傷,再也無法恢複原先的能力。

哪怕是美國頂級選手賈斯丁加特林,在二次使用違禁藥物後禁賽四年,複出時也比之前胖了一大圈,足足又用了三年時間才恢複到禁賽前的個人實力。

而這還有着禁藥的部分功勞,可想而知,停賽多年對于正常運動員的影響之大。因此,即使譚鴻海聽到了這一消息,他也有些不以為意。

“沒退役,她的傷兩年前就差不多好了,但是後來去開火鍋店了,你也是知道的。”吳東升答道。

“哦對,這幾年在做生意,那她怎麽就又回來了?店倒閉了?”

“沒,她一直在川都省隊訓練。”吳東升搖搖頭:“她在川都的分店離省隊就沒幾步路,上午火鍋店也不開門,她沒停練過。”

“那挺好。”譚鴻海端起酒杯,喃喃說道:“那她是準備沖明年的奧運會吧,對了,現在她是什麽水平?”

“這個……”吳東升有些遲疑:“她的波動有點大,所以……”

“哦,我懂,我懂。”譚鴻海笑着說道:“那不提這個了,你爹的腿咋樣了?上回給你說的那個老中醫有用嗎……”

畢竟是競争對手,譚鴻海也明白,問的太多不是好事。如果仗着同學情讓吳東升吐露秘密,那就有點過分了。

而且,在他看來,李雪玫的成績應該不會太過驚豔,能夠打開11.70的健将線就算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他的印象裏,國內除了秦汪萍和金雪,還沒有人能夠穩定打開11.70,人總會有狀态起伏,更何況這已經是十月底,運動員狀态下滑的時期,秦汪萍狀态也算不上好。

推杯換盞之間,轉眼暮色降臨,閃閃的星光點綴在湘潭市的夜空之中,和城市裏的燈火交相輝映。

明天就是預賽了。

李雪玫躺在床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不遠處就是闊別多年的田徑場。

複出後的第一戰即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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