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宴席

第十四章宴席

“怎麽上去?”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挺苦惱的,這地方沒法使用魔力,被炸出來的坑壁上又沒有什麽攀爬點,雖然我的魔種形态有翅膀,能飛,但我沒法搭載乘客啊,塞可瑞特怎麽辦呢?還是說我應該自己飛上去,然後找人來幫忙?那樣的話他們問我是怎麽上來的時候我該怎麽糊弄過去呢?如果說我一直待在上頭什麽也沒參與,那這身血又該怎麽解釋呢?和他們說是野獸的血?但這是座荒山啊……

正胡思亂想着,直到塞可瑞特擡頭示意了下上面,我才從自己的個人世界中脫出。

順着她的目光向什麽,幾個小腦袋從坑頂探了出來,離的太遠,只有用力眯着才能稍微看清。

“教會的人來了。”

白擔心了!

**

自從被拉上來開始,我就一直感到局促不安,啊,并不是因為我剛剛在下面想了那麽多有的沒的而感到尴尬啊,而是因為……無論是誰,穿着一身黑,帶個大兜帽,能完全遮住臉的那種,一身的血,還被圍在一群壯漢中間(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神父為什麽要練得這麽壯!肌肉都要從白袍裏崩出來了啊喂!),都會感到不安并且開始擔心自己回程的路要怎麽走了。

“格亞。”

塞可瑞特拉拉我的衣袖,我登時緊張了起來,眼睛瞟了瞟,還好,那裏沒沾上血。

“要不要一起去換衣服。”

換衣服為什麽要一起啊!這是什麽女孩子之間的儀式嗎!

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一個臺階下,畢竟要是我自己想換衣服的話,肯定會不好意思開口。

**

我将自己一整個泡進木桶裏,只感覺就連意識都變得飄忽了起來。

真厲害啊,泡澡……

難得的機會,把尾巴和翅膀也放出來晾晾好了,徹底地享受一下,

想到就幹,下一刻木桶裏就多出了四只翅膀和兩條尾巴。

收起來太久了,羽毛都失去光澤了,還打結!還好尾巴上只有些小絨毛,不然肯定更麻煩!

我一邊心痛着,一邊用水沾濕自己的翅膀,準備給它們來個大清洗。

果然羽毛護理不常做還是不行啊!角的話還好說,不常護理只是有點黯淡,但羽毛果然就是麻煩很多!

而其結果就是,看着木桶中飄蕩着的黑色羽毛,我陷入了沉思,我該怎麽解釋呢?想吃雞所以在裏頭拔了雞毛?飛進來只大鳥和我一起洗了?

正苦惱着,敲門聲卻在這時候響起。

匆忙地把還濕漉漉的翅膀和尾巴收起來,我随意套了件衣服便跑過去開門。

門口站着塞可瑞特。

看到我這幅衣冠不整的樣子,她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打擾到你了嗎?”

如果可以,我很想說,是的,沒錯,請你過一會兒再來找我,我現在有兩件要緊大事,一是把梳下來的羽毛清理掉,二是擦幹淨自己的翅膀,濕漉漉的翅膀收起來真的很難受!

背上癢癢的又潮潮的,讓我想盡可能快速地結束這段對話。

“有什麽要緊事嗎?”

塞可瑞特一邊伸出手,幫我扣着剛剛自己随便套上時沒有扣好的衣服扣子,一邊說着:“只是想和你說一下,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飯,我今晚有些事,你一個人吃就好。”

意識到自己沒穿好衣服的羞恥湧上來,一下子就讓我忘了背上的不适感,我結結巴巴地說道:“啊,啊,這,這樣啊……”

她幫我系好扣子以後又順手理了下我的衣領,然後從上面拿下來一片黑色的羽毛……羽毛?!

羞恥感一下子膨脹開來,那是……

頂着一張通紅的臉,我一把從她手中把那根不合時宜的羽毛搶回來。

好羞恥,但為什麽好羞恥,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收起來太久了,以前還在魔種領地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把羽毛示于人前過,這樣一來,感覺翅膀幾乎都算是隐私部位了,這樣隐私的東西被除了媽媽以外的看到還被拿在手上……

不過好在塞可瑞特沒有問些什麽,這讓我稍微有些放下了提在心中的一口氣。

那是什麽?

黑色的羽毛?

出現的蹊跷,那大概是她自己的羽毛

這樣看來,她的魔種形态應該是偏向有羽類,但為什麽是那個反應?是不想讓我知道她屬于有羽類?還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腦中進行着猜測,我默默地記下了今天這場意外。

雖說有突發情況,但不能在這上面進行過多的思考,畢竟今天還有別的重要任務。

**

奧爾城城主府。

并不奢華、摻雜着邊域粗犷色彩的宴會正在舉行中。

“塞可瑞特大人,我是剛剛才知道您莅臨本城,有失遠迎,萬分抱歉!”

面前的城主不無誇張地鞠躬行禮。

“您多禮了,我只是恰巧路過,本就無意驚擾城主大人,再者,城主大人日理萬機,若我的到訪需要分出您心神,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城中的百姓解釋了。”

準備好的話語從喉間滾動而出,多伊爾教的客套話這個時候用來應付一下這位虛情假意的城主還是挺有用的。

“哈哈,您過譽了。”

寒暄結束之後,宴席在城主的宣布下開始。

我對這種宴會沒有什麽興趣,但我倒是挺想知道奧爾奧加內是會怎麽在這種場合向教會方解釋魔力礦開采那件事的。

多伊爾很少讓我參于這些有關政治的活動,但這次,作為目前身處于城內位階最高的教會方人士,更別說這是涉及到戰争問題的敏感事件,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參與到這場事件的後續解決中來,即使只是給予一個态度。

但是,沒有想到,阿爾普提斯亞家的小公子也會來參加這種一看就沒有什麽用處的宴會。

那位小公子在我的對面一本正經地正坐着,腰杆挺拔,他的副官在一旁服侍着,注意到我的視線之後,友好地微笑了一下,随後俯身到小公子耳邊說了些什麽。

小公子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麽,向我點頭致意,我對此報以友好回禮。

雖說阿爾普提斯亞家是皇權派,但與教會間的關系并沒有如某些貴族與教會之間一樣劍拔弩張,在公開場合,他們還是願意對教會表現出尊敬的。

阿爾普提斯亞一直很沉默,無論是對駐邊、戰争、死亡,還是對王國鳥盡弓藏的行為。如同沉默的狼群,等待時的忍耐和撕咬時的兇狠似乎已刻入他們的骨血,可想而知,很少能在這種場合見到他們。

而如今,這只小狼卻孤身出現在了宴席之上,雖興致缺缺,但這又是否說明,僅餘下一只老狼和一只小狼的“狼群”想要做出改變,但這與我無關,這是多伊爾應當考慮的事,在他的計劃中,阿爾普提斯亞家又居于一個怎樣的地位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