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場
救場
所有被規則意識所操縱的“人”，在他們眼裏，徐藝楠是絕對的異類。但她以為，她曾經還屬于第一時空的時候，就已經是異類了。
異類的結局，從來都不是好的。
“人”們一擁而上。
雨水在此時滞留在半空，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地上濺起的水花也絲毫不動，“人”們的動作各異，像一尊尊雕塑。時間，再一次靜止了。
江簌站在徐藝身前，面對着所有人，淡然擡起右手。
“不好意思，你們站太近了，請退遠一些。”
右手握拳，在以江簌為圓心、半徑百米範圍內的“人”，全都消失了，他轉過身，徐藝楠已經暈倒在地。江簌皺皺眉，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本想跪下去抱起徐藝楠，停頓了一下，卻又站直了身子。
下一秒，兩人已從原地消失。
……
江簌家中。
徐藝楠躺在沙發上，還沒有醒來；江簌靜靜地坐在一旁，只是看着沙發上的女孩，想說些什麽卻又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徐藝楠忽然從沙發上驚起，大口大口嘴着氣，驚魂未定地扶着自己的額頭：“這……哪裏我沒死嗎”
她掃視四周，扭頭，便看見了江簌。
“沒死啊，”江籁見徐藝楠怔着不說話，就點點頭擠出微笑，“我在呢，說什麽死沒死的，不吉利………”
徐藝楠反應過來，下意識起身，撲向江籁，想抱住他。但剛起身，江簌就急忙站起來擺擺手：“別，我身上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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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藝楠有點疑惑，因為江籁看起來很幹淨，髒的反而是她了。
“我先……洗洗，換身衣服。”徐藝楠抹抹眼睛，進了衛生間。
江簌坐在沙發上，有些迷惘地仰起頭，閉上眼。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徐藝楠。只是二十分鐘，徐藝楠就出來了，也坐在沙發上，低着頭。
“江簌。”
“我在。”
“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回來了我見到你，不是幻覺，對不對”
“是。9月21日，我就回來了。”
“為什麽不早點見我呢”
徐藝楠擡起頭，看着江簌，語氣裏有着一點點責怪。
江簌還是仰着頭，閉着眼：“沒見你的時間裏，我偷偷地在摸索認知影響可以到什麽程度。如果早點見你，那麽我就又被規則意識發現了，那樣的話，我想我就不會有時間練一點小技能了。”
“那……你就不怕我之前哪一次真的死掉嗎”徐藝楠追問。
江簌淡淡地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那，你以為，我為什麽可以在這次救下你你為什麽有時候會見到我”
徐藝楠忽然也明白過來。
“我啊，當然，一直一直是跟着你的；只要你真的陷入險境，有死亡威脅，就會馬上、之刻，用我最快最快的速度救你，”江簌的語速放得很慢，“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了，本來好幾次我都要出手了……” “藝……徐藝楠，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改變，真的，這很好。”
“你……現在，願意離開這裏嗎還是說，你更願意選擇死亡呢”
徐藝楠沉默不語，又低下頭去。
江簌嘆了口氣，坐直身子：“我覺得，你已經給我答案了，你想回去，對嗎你不回答我，只是沒有想好。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原本的生活，誰都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你自己再想想吧，如果你要回去，我就帶你走。”
“如果你不願意，那麽，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管你了。”
“不急，還有時間，明天之內，你給我答案。”
說完這些，江簌又倒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良久，徐藝楠才開口說:“我回去，當然回去。多麽可以走”
“很好，”江簌點點頭，“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走，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現在很累很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我的房間裏睡一會兒……不，我送你回你家，你好好睡一覺……”
“我睡你房間。”徐藝楠轉身就走。
“唉…算了。”江簌無可奈何搖搖頭。
徐藝楠睡了很久，當她再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些，雨還下着。江簌坐在她號邊，用手托着下巴，閉着眼似乎也在休息，徐藝楠便坐起身。
“江簌。”
“我在。”
徐藝楠揉着眼睛，看着江簌慌張擡頭，坐直身子回應她，她覺得有些可愛和好笑，便說:“你沒睡着啊”
“我睡得淺。你呢餓了沒”
“沒餓。”
“你先起床，你都睡一天。”
江簌出了房間，徐藝楠套上外套，也跟了出來。
“你說，我們現在到外面去，會被很多很多人圍攻嗎”徐藝楠走到陽臺上。“無所謂，”江簌搖搖頭，“嗯？怎麽了？想出去玩嗎”
“是有點想，只是怕被群毆，”徐藝楠伸出手去接住雨滴，“好煩，還下雨。”
江簌看着徐藝楠踮起腳伸着手去接雨滴，覺得有些可愛和好笑。
“唉唉………雨怎麽停了？雲都散了！怎麽還把夕陽弄出來了好奇怪……江簌！”徐藝楠有點憤慨地轉過身，她沒忍住輕輕跺了跺腳。
“我在。”江簌則是一邊笑一邊點頭回應一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是不是你幹的”徐藝楠指責道。
“嗯嗯嗯。你剛才不是說煩嗎，煩的話就讓雨停呗。”
“你沒看見我在玩啊……啊，沒什麽，停了剛好出去玩。”徐藝楠本來有那麽一些小小的氣勢用來質問江籁，話剛出她又覺得不對，馬上就坡下驢話鋒一轉。
“那，你想去哪兒”
“我……都可以啊。我只是不想過麽無聊地待在這裏。”
“出門吧。”
“去哪裏”
“秘密。”
徐藝楠邁着小跳步，小聲地哼着不知名的輕快曲調，和江簌一起出了門。江簌調侃說:“怎麽感覺你……不一樣了”
“哪兒有，我還是我呀。”徐藝臉上始終帶着笑，自己渾然不知。
“總覺你變活潑了。”江簌想了想說。
“啊”徐藝楠正在按電梯按鍵，聽見這話，不由得手上動作停頓一下，“這個……可能是，大概是，我今天心情不錯？”
江簌很快追問：“為什麽心情不錯？”
徐藝楠幹咳兩聲：“咳咳……那個，今天這個天氣蠻好的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