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簌清醒

江簌清醒

“走不了的。”

看着江簌眼裏無光的模樣,徐藝楠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似的。

“你先出來好嗎?你現在的身體撐不住的,這是你本來的身體。”徐藝楠努力裝作平靜,耐下性子輕聲說。

“不……”江簌幾乎說不出話了。

“只換一個身體,不會有事的,快點,我好帶你回家。”

聽見“家”這個字眼,江簌略略擡起頭,看着徐藝楠。

“……好。”江簌閉上眼,靈魂極快的剝離出來,再進入他原本的身體裏面。

徐藝楠支撐着江簌站起來:“江簌?醒醒。”

江籁慢慢将眼睛睜開一點。

“我,我是誰”徐藝楠問。

“你……我好像認識……回家……”

“好,回家。”

江簌迷迷糊糊地擡手,指着牆壁,牆上浮現出一個圓形門,但往裏看并不是無盡的星空,而是很熟悉的客廳陳設,江簌說:“走,回家……”

然後他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态了。

徐藝楠松了一口氣,抱起江籁,進了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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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簌被徐藝楠喂着喝了些水,吃了點東西,而後被安置在他自己床上休息。當然,他睡得很死。徐藝楠和俱樂部的各位交流後,得知她和江簌還需要待上一天,俱樂部才能再次為他們開門這個消息。她想,這也還好,可以給江簌足夠的緩沖時間。而且俱樂部打開的時空門,規則意識是無法幹預的。

換句話,開了門,馬上跑,不會有當初江簌那種情況。

所以徐藝楠覺得留一天貌似也無所謂。而且,江簌也幾乎是睡了一天,徐藝楠也坐在床邊守了一天,天色将黑時,江簌才醒轉過來。

江簌醒來的那一刻,徐藝楠的耳機裏傳來一片歡呼。

“感覺怎麽樣了”徐藝楠平靜下來,坐到床邊,遞給江簌一杯溫水。

“藝楠……”江簌勉強坐立起來,不敢相信地用手背抹着眼睛。

徐藝楠中來心裏還在盤算着怎麽讓江簌把這一切都想起來,耳邊這聲只藏在遙遠記憶裏的久違而熟悉的輕喚,将她的平靜砸得粉碎。

“你,你說什麽”徐藝楠猛地擡起頭頭,看着江簌的眼睛。

江籁依舊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卻笑得很苦,而後他輕輕靠在徐藝楠左肩上,停了一下,說:“藝楠,我真的……你不應該冒這個險的。”

“笨,我不來,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但是你明明已經走了,卻又返回來,”江簌緩慢而平靜地說,“你這樣,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而你又陷進危險中了。

徐藝楠反駁說:“可是,我是來救……”

“我知道,你是來救我,我知道的,”江簌打斷徐藝楠,同時也擡起雙臂,輕輕摟住她,“但是,你想過嗎過去一年,這裏有沒有變得更加危險你回來之後盡管帶來了我原來的身體,但我還能保證你完好無損嗎但我這次還可以再帶你走嗎你如果出事,那我的感受是怎樣的我會很自責,很愧疚……比起我自己,我更想要你平安無事,明白嗎你這樣,我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但是,我……我也想要你在,”徐藝楠語氣裏透露出被說教的委屈,她也緊緊抱住江簌,反過來把頭埋在江簌肩上,“還有,你不要把事情都往你自己身上攬啊,一定要你保護我嗎……不能是我保護你嗎”

“你是女孩子,我理應……”

“所以呢性別就是理由嗎?”徐藝楠反問道,“男女平等,你能為我做的,我也能為你做。不是說我是女孩子,你就應該處處護着我,順着我的。男孩子也有情緒,也需要照顧的;我和你相處過程中,你對我付出的,我也要回報你。你不該擡高你的地位;但你更不該的是把你的地位身段放得比一切都低,把我的地位擡得比什麽都高,處處慣着我護着我;這才是最不行的,江簌,可你偏偏就是這樣。你要知道,在我心裏,你就像我在你心裏同樣重要。我們應該并着肩同行,而不是你捧着我。你明白我的意思?”

江簌沒有回答,只是嘆了口氣。

“你不要生氣了。”徐藝楠剛講完大道理,忽然又悶悶地冒出這麽一句。

江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抱緊了一些,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很想生氣,但不行,我不可能生你的氣,更不可能發火。藝楠,誠懇地說,我心裏是盼着你來救我的。但我絕對絕對不想要你這麽做。我不想要這個希望。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但只要你出現在我眼前,我心裏便會鎮定下來。當然,我的的确确無數次虔誠地期待過你出現的那個時刻;就在過裏,整日刮着風,太陽和月亮從來不露出來的。永遠都是灰蒙蒙的荒蕪的地方,你來的剛剛好。”

徐藝楠耳機裏又是一片歡呼,使她紅了臉:這玩意自己真該摘下來。

“藝楠,你知道,之前我們做出的那具身體是不能循環的。規則意識忽然又有了抹除我的辦法,我要想活着,只好待在那具身體裏。我拖着那累贅的身體從天亮捱到天黑,再到天亮,我差點就瘋了,也差點就死了,雖然我不想你來救我,但是……幸好你來了。”江簌說着說着,又有些喘氣了,就松開徐藝楠,拿起那杯溫水就往喉嚨裏灌下去。

徐藝楠覺得有點糟心:“你現在身體不大好啊。”

“沒大問題的,”江簌搖搖頭,“其實我在想,這一年,你大概很辛苦吧”

江簌這句話,又恰好點到徐藝楠心上。于是徐藝楠難能可貴地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跟江簌講起了這一年的經歷。

“喲,不得了,都有人追你了。”江簌酸溜溜地把頭偏向一邊。

徐藝楠耐心地把江簌的頭掰過來,解釋道:“哎呀,你別吃醋,我又沒搭理他們。再怎麽說我們心理年齡都要二十歲了,我才不搞姐弟戀。”

“什麽不搞姐弟戀”江簌一臉狐疑。

這時徐藝楠突然反應過來,江簌是比自己小的。

“不是……”徐藝楠進忙打圓場,“雖然你歲數是比我小點,但其實你是比我成熟很多的。所以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簌哥。再說了,也就只是小幾個月。”

“這還差不多,江簌忽然奇怪地笑起來,“要不以後,你就叫我簌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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