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神?
死神?
怎麽可能有這麽簡單?江簌心想。
不出所料,果然還是出事兒了,只是這事兒讓江簌防不勝防。在即将觸及時空門的一瞬,他們腳下的樓房轟然倒塌;江簌一時來不及抓緊,就松脫了徐藝楠的手。
建築物碎成塊狀,極快地下落;兩人失去了落腳的地方也跟着下墜;江簌以為只有他們所在的這一棟樓倒了,一看,才發現整座城市又一次支離破碎,極速下墜。
在他的視角裏,時空門極快地向上攀升;他用力扭動身體,使面朝下,卻發現自己竟然比徐藝楠下墜得慢些,她已經在慢慢遠離自己了。
他打了個響指——這次竟然只停住了短短一瞬,略拉近了一點距離。他明白過來,在運動的東西太多了,他無法長時停住時間,甚至一秒也做不到。
徐藝楠伸着手,嘴唇在動——江簌聽不見她的叫喊,耳邊就只剩下了風聲。
怎麽辦江簌在飛快地轉着大腦,思考對策。他想然看見徐藝楠的手在畫圈,嘴型像是“門”。
他反應過來,看準位置,在徐藝楠身下打開一道傳送門,将徐藝楠傳到身邊,兩人死死拽住手,連通了意念。江簌伸出手,仿佛有阻力一樣,但他還是極困難地握成拳頭,手上的藍色流彩慢慢開始強盛起來,貌似還多出了其他顏色。下方的城市盡管還在下墜,但也鍍上了一層極淡的藍色波彩,開始拼接起來。
兩人的速度快一些,慢慢接近了他們原在的那個樓頂,終于兩人踩到了樓項為保持平衡,兩人跪立在樓項,江簌單手撐地,喘了口氣。
随即他咬着牙,低聲而有力地說:“起!”
而後徐藝楠也感覺到頭疼難忍,意識恍惚,眼前模糊了幾秒。
她忍着頭疼,看向江簌,想:他的感受是會比我痛苦多少呢
的确痛苦很多,江簌畢竟是主導兩人意識的。
俱樂部的大家則是歡呼起來,在他們眼裏,整個城市都猛然剎住,而後開始回升;上升的速度逐漸加快。
大家發現,有江簌在,他們沒有給徐藝楠出謀劃策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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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簌,有眼都能看出他現在明顯是都已經無法忍受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了。好在,城市馬上恢複到原位,徐藝楠已經看見時空門了。
複位想,江簌則是松開徐藝楠,而捂住了自己的頭。
俱樂部的大家又是一片歡呼:時空門就在兩人面前。
松手的一剎,徐藝楠腦中又一陣刺痛;過了好一會她才緩過來。她起身,扶起江簌向時空門跨去,但李森佑出言阻止:“等等,先不要……”
“怎麽了?”徐藝楠馬上停住腳步。
“保險起見,還是等他清醒一點,再進門吧。”
“這有必要麽!”徐藝楠還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夜長夢多,出事兒怎麽辦剛才那事兒都解決了,你還擔心什麽”
“也是。”徐藝楠發覺自己心急了,要是對江簌造成什麽影響,那就不好了。
越是最後關頭,越要沉得住氣。
正好江簌已經緩過來一些了。
“簌哥,簌哥”
“嗯……”
“你還好嗎?”
“沒事,嘶,走吧…”
“算了,別逞強,再緩緩吧。”
“嗯。”
這時徐藝楠忽然發覺背後有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回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該死——她看見了一把巨大的鐮刀,垂在地上;拖着鐮刀的,是一個高大人影,披着寬大的黑袍,從頭到腳只露出臉和雙手——而且是骷髅,渾身萦繞着黑煙。
死神。
“回來,快回來!”徐藝楠的耳機裏十分嘈雜,所有人都在喊叫着,而她的心跳和呼吸聲在耳裏真切起來,使她聽不清耳機裏的聲音。
她抓緊了江簌,剛走了一步,鐮刀旋轉着,繞過了他們,擊碎了時空門。俱樂部的衆人說不出話,心涼了半截。
徐藝楠見狀,果斷地前下江簌,轉過身,放低了重心,腰側懸刀,俯沖向那高大的“死神”;她猛然起身,順着身體慣性和拔刀的勢能,橫掴出一刀。死神單手抓着鐮刀,往前一放,擋住刀。
力氣不如想象的那麽大。徐藝楠已經冷靜下來。
鐮刀很長,只是刀柄至少就有兩米,刀刃也在一米左右,比例并不太好。但死神握的部分靠近刀末端,攻擊範圍極大。徐藝楠了解鐮刀的路數,便把和死神的距離拉得極近,雖然自己也不太能用大開大合的路數,但死神畢老是只能貼身擋的,纏鬥住就好。但死神好說歹說是有點腦子,馬上又空出了距離,極快地用身體帶動着鐮刀。徐藝楠想再近身,很難,然後被鐮刀卡住了武器。
行,反正你也沒多少氣。
徐藝楠撇開刀,上前兩步,左手壓住鐮兒,右手擡起一把長劍怼臉刺上去。死神不得不松開鐮門後撤,徐藝楠跟上去,劍舞得飛快。
一年前她唯唯諾諾,一年後她重拳出擊。
死神也不順着她,手一招,鐮刀高速旋轉着,散發着濃烈的黑煙,飛向徐藝楠。徐藝楠心底一驚:這東西可不是她能擋下來的。她當下就開始走位,勉強能夠躲閃鐮刀的追擊。她正想着該如何制勝,腦子裏卻多出來了些東西。
這是……認知影響的用法和江簌意念連通,自己得到了江簌的感悟那不對,江簌自己講過,他用的是改變到世界的本質……所以現在自己腦子裏的,也是這個
喲西,本質修正,就用這個專有名詞好了。
管他是認知影響還是本質修正,能幫到打架就是好東西。
徐藝楠眼底也流轉起藍色流彩,那把落在地上的太刀鍍上一層極淡的藍光,也旋轉起來,和鐮刀撞在一起,飛了出去,徐藝楠趁機緊趕幾步殺到死神面前,擡劍直刺向面門,被躲開後她便貼着身子施展開進攻,雖然砍中幾下,但也沒造成什麽傷害。
奇怪,再怎麽說,骨頭砍不動,布料總是會砍壞的吧
看着那黑煙繞在死神身上,徐藝楠忽然明白過來。
能量體。
那麽,使用本質修正時産生的藍色流彩,算不算能量體?
徐藝楠心念一動,劍上也鍍了一層液彩,只是這次的流彩是深藍色夾着幾縷金和淺紫,具有流沙一樣細膩的質感,緩緩流動着。死神擡起手,鐮刀回到它手中,黑煙更盛。死神率先出手,鐮刀揮上,徐藝楠接住,随即他們便又陷入了極快的對招中。
按理來說是一場視覺上的盛宴,卻可讓俱樂部的大家提心吊膽。
徐藝楠冷靜地抵擋着死神的政勢,不斷調整着呼吸,企圖找出死神的破綻。她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和面前過樣的怪物對峙,也不知道自己具備這樣的實力。盡管她只能手不能轉守為攻,但是這已經夠了。
這時,她隐約聽見一聲響指,盡管兵刃相接的聲音很大。
死神的動作停滞了一下,徐藝楠毫不猶豫地擡劍從上而下狠砍向死神的頭骨。
死神已經恢複了動作,只得匆忙舉起鐮刀格擋,劍刃砍進了鐮刀的刀柄。徐藝楠絕不放過過個機會,拼命向下壓劍,劍上的流彩越來越多散逸到空中,極其絢麗,一時間也光芒大作,使其他人看不見徐藝楠。
等那刺眼的白光消失,只見徐藝楠站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後是一團慢慢風化的黑煙、插在地上的斷掉刀柄的鐮刀、碎作兩段的劍。
江簌在不遠處,擠出笑,伸出大拇指。
“贏了,打贏了,嗚呼!”耳機裏同樣爆發出熱烈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