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江簌?
江簌?
結束了,這一切都結束了。徐藝楠長呼了一口氣,感到很輕松,向江簌走去,而後把江簌架在自己肩膀上。江簌歪了歪頭:“太厲害啦,單殺。”
“你又不是不行,”徐藝楠撇撇嘴,“再者,你不打那個響指,還不一定誰贏呢。”
“我現在的狀态可拿它沒辦法,只能打個輔助而已咯。”江簌的語氣終于輕快起來。”
“好啦,真該走了。”徐藝楠正色道,“開門,清意姐,開門!”
“別喊馬上。”池清意也很開心地回應說,“呃,還是地點随機哦。”
“無所謂啦~我有江簌。”徐藝楠說這句話的時候,沒忍住捏了捏江簌的手。
“咦~”俱樂部衆人都對江徐兩人的膩歪嗤之以鼻。
“喂,我說,”江簌蹭了蹭徐藝楠的肩膀,“幾年前,公交車上,你捏我手我還沒捏回來唉。”
徐藝楠心下一驚:好家夥,幾年前多麽多麽小的事情,還記着呢。
“笨,你當時明明可以捏回來,非要像個直男一樣,一動也不動。”
“當時……拒絕暖昧嘛,我當時哪兒知道我一個母胎solo的居然喜歡你。”
“啊你……你沒談過我不信,你這麽會照顧人。”
“真的,你是初戀。我會照顧人是因為咱媽不會照顧人。”
“……咱媽?現在還是阿姨好不好?”
“沒事兒,咱媽不會反對,回去就帶你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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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先回去再說吧。”
兩人傳送到時空門所在地;可惡,中心商貿大廈,夢開始的地方。
江簌扯了扯嘴角:“咦,真有緣。”
說完,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耳鳴,不礙事,可能只是他真的太累了。
他下意識擡頭看看天空:天很藍,很藍很藍,某一剎那它或許也是紅色的吧就是那種難看的血紅,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夠荒謬的吧。
或許自己真的看見了真的是紅,血紅。
徐藝楠接話說:”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跳起來呗。”
她架着江簌往時空門走,聽江簌沒回話,便扭頭看的他。
江簌昂着頭,怔怔地望着天空,瞳孔極有頻率地在紅、深褐間轉換。
這個場面,徐藝楠覺得極其熟悉,一股極強烈的危機感刺進心頭。
完了。
徐藝楠架着江簌跑了起來,離那道門有且僅有十幾米的距離。越是靠近,她心是越覺得焦急起來,江簌瞳色變換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快了。
她的心涼了半截;趕不上了。
俱樂部的衆人并沒有發現江簌眼睛的怪異,誰會看那麽細啊,都以為是兩人過于着急了。李森佑調侃了一句:“雖然能理解,但年輕人還是要穩重點。”衆人笑着點頭附和。
但在此刻,時空門又被擊得粉碎,而徐藝楠離它只有半米的距離。
她已經料想到了,一轉頭,江簌的瞳色己經定格為紅。俱樂部衆人大驚失色。
江簌推開徐藝楠,踉跄了兩下後站定,擡起頭,嘴勾起詭異的弧度。随即他擡手,從建築物裏剝離出些許鋼筋,朝徐藝楠刺去。躲開這些鋼筋後,徐藝楠回過神來思考該怎麽讓江簌脫離規則意識的控制,但江簌已經持刀沖向了她。
看來自己還真沒把規則意識打服。
想殺她很簡單,照着江簌自己的攻擊方式來上一套,自己哪兒扛得住;但規則意識偏要選最難的:肉搏。
從普通人到執理再到死神,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把它打服氣。行叭,那就打呗,就是說對面是江簌,不太好下手而已。
徐藝楠一狠心,抽出劍來。
“藝楠,痛覺或許可以刺激江簌。”耳機那邊傳來池清意的聲音。
徐藝楠點點頭:有正當理由了。
她想着江簌是不會用刀的,但規則意識肯定會了,以江簌現在的身體,正常來說是打不過自己的。
但是這個鬼地方哪裏來正常的事情?
她草率了,江簌的刀上覆蓋了一層紅色流彩。徐藝楠大驚失色,立即全力出手,卻被江簌壓着打,她想用出剛才擊敗死神的那一招,又怕傷到江簌。江簌臉上卻盡是嘲諷的神情,說:“不敢用力你搞清楚,我不是他,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他的聲音變了,這提醒了徐藝楠,自己不該留手。
“他呢”徐藝楠呼吸有些緊促。
“他會死,你也會死。”江簌的聲調怪異地不像話。
徐藝楠聞言,竟然少見地有些憤怒,劍上的流彩又濃了幾分,一時幾乎要扭轉了局面。江簌也加大了力度,繼續出言道:“就這樣了?還是怕傷到他?”
徐藝楠并不接話,連連刺出幾劍。
“哼,過具身體果然好用啊,真想據為己有,”江簌臉上又露出譏笑,接住徐藝楠的連刺,擡刀下斬,“喂,你如果打不過我,那這身體就歸我,我也不殺你,怎樣”
徐藝楠咬緊牙關,擋一刀,轉身出劍。
“別不說話呀,小姑娘,我待會兒就把他還你,可以嗎”江簌的笑已經轉變為戲谑。
徐藝楠的動作遲鈍了一下。
“我說到做到,”江簌出刀,紅色流彩更盛幾分,“你死了,我就把他還你……
“閉嘴!”徐藝楠幾乎不能再控制住情緒,大喝了一聲,劍上流彩竟然多出幾縷深紅,随即她蘭神貫注,用出了擊敗死神的那一劍。
待刺眼的白光散去,俱樂部的衆人都愕然了。
江簌接下了過一劍,除了持刀的手背上有幾道極細微的傷口外,再沒有其他傷痕。
徐藝楠撤劍,又盡全力刺出一劍;劍上的流彩燃燒起了來。
江簌依舊是輕松地接下了。
徐藝楠接下來的劍勢,每一劍予人的感知都不同,或輕快,或柔和,或厚重,或鋒銳,或極速,或緩慢,每一劍都具備相當的力量,只是每一劍,都沒能傷到江簌。
“這幾下子倒還不錯,有點意思了。”江簌接下招,退了兩步。
徐藝楠眼裏的光和劍上的流彩慢慢暗了下去,她大口地喘着氣,跪在了地上。
江簌緩步走向徐藝楠:“你不行了撐不住了?剛才就是你的極限了”
徐藝楠擡眼,江簌笑得十分滲人,那雙紅色的眼睛,那血紅的顏色,讓她惡心。
“老實說,我從擁有意識至今,沒有遇到過你們兩個這樣的人。聰明的人自然不少,但你們過樣頑強而固執的人,啊,實在不多。尤其你們兩個,這樣年輕,堅定,絕不扔下彼此,令我動容。我更驚訝于你們的強大,尤其是他,江簌。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還真的打不過你。你要怪,就但他現在的精神太疲憊而讓我趁虛而入吧。”
江簌的神色嚴肅起來。
“我本該放你們離開,但我并沒有,反有變本加厲,藝楠,你猜為什麽
徐藝楠盯着那雙血紅的眼睛:”別說得你像上帝一樣憐憫,能否離開這裏不是你放不放,是我們做不做得到。再者,你用着江簌的身體、江簌的能力,你,得意什麽呢”
“牙尖嘴利。”江簌舔了下嘴唇,像戳着玩一樣,将刀刺進徐藝楠左肩。
“啊……”徐藝楠咬住牙,拼命不叫出聲。
“疼嗎江簌是能看到的,”江簌抽出刀,“藝楠,我不放過你們,是因為……”
“閉嘴……”徐藝楠強忍疼痛,“你不配這樣叫我……”
“哈哈哈……”江簌狂笑着将刀又刺進徐藝楠右肩,“你管我怎樣叫你你這樣真叫人心裏難受呢,好說歹說,我現在也頂着江簌的身體,叫你藝楠也很妥當……”
“你會死于話多。”徐藝楠有打斷說。
“就嘴硬吧,”江簌冷笑着抽出刀,對準了徐藝楠的咽喉,“我多說些活,也可以理解;畢竟長久以來,我并沒說過幾句話。好了,你的時間,你的生命,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我還要和你的江簌,多說幾句。”
徐藝楠無奈地笑了笑,閉上了眼。
冰冷的刀尖抵住脖子,竟然沒刺進去。徐藝楠睜眼才覺得又驚又喜:江簌左眼依然是血紅,但右眼卻已經是不斷地紅藍交替;江簌已經在争奪身體的控制權了。江簌沒有持刀的左手上劃過一道藍色流彩,流彩鑽進徐藝楠身體裏,替徐藝楠恢複了傷口。同時徐藝楠感覺又有了力氣,抓起身側的劍,身體向後一傾,擋開刀後起身一腳踹在江簌腹上。
江簌退了兩步,右眼已經穩定下來,泛着藍色流彩;随後地雙手抱頭,跪倒在地。
“江簌,你以為你現在争得過我”
“給我滾出去!”
徐藝楠聽着江簌用兩種聲音說話,知道他和規則意識大概在對罵;便上前兩步,手不自覺地握緊劍柄,她不介意,給江簌來上一下子;或者江簌沒争贏,她能直接補刀。
“江簌,你現在放棄争奪,我可以讓你活着;再争下去,你這身件抗不住……”
“我叫你滾!”
然後江簌甩了兩句髒話出來,把規則意識幹沉默了;徐藝楠忽然心裏十分痛快。
髒話還真是個好東西。
眼看着江簌和規則意識對峙着,誰也讨不着便宜,徐藝楠擡起劍,劍上又聚集起流彩,想給江簌整一劍,始終沒狠下心;于是她把江簌提起來,再踹了一腳。
這次江簌是被踹翻在地了,左眼也開始紅藍交替,徐藝楠暗自松了口氣。
“清意姐,還能開門嗎”徐藝楠摁了下耳機。
“先別着急。”
“這個情況怎麽可能不着急”
“但是……今天已經開過兩次了,機器要撐不住了,按理說一天才能開一次的。”
“……意思是,只有最後一次機會?”
“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情況也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
正在二人說話的空隙,江簌已經起身,雙眼恢複他原本的深褐色。
“江簌?”徐藝楠仍保有一定的警惕。
“我在,我贏了。”江簌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