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季綿:“??!”

這到底是什麽品種的魔鬼, 瘋都瘋了吧。

雖然他記憶能力不算差,但是他腦子不行诶,比他小臂還高的一疊書, 他怎麽可能背得完!!

季綿整個僵住在原地。

季扶洲懶洋洋地看着他,像是被他這大難臨頭的表情給取悅到了, 聲音和緩了些, 卻依舊不當人:“右相總說朕對你這個兒子不夠用心, 今天父皇有空。”

“剛好可以看着你背。”

“……”

他是真的會謝。

可能是他的表情實在過于慘痛, 旁邊的總管都看不下去了,開口:“聽說太子殿下還沒有用早膳呢,陛下, 要不我們早點用膳?”

季扶洲微微一笑:“無妨。”

“右相把你找來的時候跟朕說你天資聰穎,既然聰穎, 那背下這點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這樣的話, 那就讓太子殿下背完再用膳吧。”

季綿:“……”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說了一萬遍了,分手分手, 離婚離婚!!!

他真的很想再現前一天晚上大鬧皇帝寝宮的壯舉,站起來把面前這一垛書撕個粉碎。

但是季扶洲不會和小貓咪計較,卻一定會和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計較,小貓咪沒有死, 現在他這個人卻一定會沒。

季綿又氣又慫,擡眸看了面前好整以暇的人一眼, 只能委委屈屈地勉強開始看。

他實在是完全沒有高估自己,這古時候的書全都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雖然之前在第一個任務世界的時候傅塵教過他不少, 但是——都過了幾百年了, 他怎麽可能還記得?!!

可惡!!

他一邊磕磕絆絆地讀, 一邊委委屈屈地擡眸看不遠處的季扶洲。

這個時候他才對這人的瘋批程度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怪不得宮裏的人會這麽怕他,真的就是個神經病!!!

嗚嗚嗚!!!

他直到晚上才不過堪堪背下來幾十頁,季扶洲這人是真的成天沒事做,他在這兒背了多久,這人真就在旁邊看了他多久。

那種視線,像極了某些貓奴在盯着自家主子。

季綿終于能明白,為什麽有些喜歡貓咪的人一點都不惹小貓咪喜歡了,在小貓咪的角度看,真的很變态啊嗚嗚嗚!

季扶洲這個時候看着有耐心極了,半點都不覺得看着他磕磕絆絆背書的模樣煩,甚至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變态的東西,看着他偶爾深色的桃花眼裏還會浮現出一點微末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盤着手裏的核桃,然後随意地看了看天色,讓總管去布膳。

總管充滿憐憫地看了一眼嘴都背脫皮了的季綿,也不敢幫他說話,轉身出去了。

跟着沒多久,就成了季綿在旁邊一邊背書,一邊望眼欲穿地盯着桌子上的飯菜,而季扶洲卻像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自顧自、動作優雅、慢吞吞地在他面前吃飯。

季綿:“……”

他真的要哭了,嗚嗚嗚。

他幽怨地盯着桌子旁邊的男人,目光恨不得在人身上灼出一個洞。

可能是總管覺得房間裏的氣氛有點怪,他走過去稍微把窗戶拉開了一點通風。

初春的寒意從窗口的縫隙裏吹進來,季扶洲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看,輕咳了兩聲。

總管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咪,“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陛下……奴婢知錯!!”

他瑟瑟發抖,很快額頭上的汗就無聲地滴落下來。

這模樣,看得季綿都驚住了。

季扶洲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總管察覺到他的視線,臉色表情越發慘淡。

他可能……這總管就做到頭了。

季綿看着季扶洲眼裏的殺意越漸明顯,他抿了抿唇,小聲開口:“……父皇?”

不管怎麽樣,他總不能看着季扶洲再随便殺人。

季扶洲像是都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突然開口,愣了愣,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太子背完了?”

季綿擰了擰眉,這模樣落在季扶洲眼裏,竟然讓他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只小貓咪。

他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微眯着眼睛有耐心極了:“不想背了?”

在明亮的燭光下,男人這幅模樣真是像極了一只漂亮的妖精。

就連季綿都被他短暫地蠱到了,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又搖頭。

他小聲繼續說:“你……父皇,太醫院給你開的調養身體的藥你還沒有吃。”

季扶洲的身體脆,是宮裏面衆人都知道的,但是他平時行事兇殘,自己不吃藥,也沒有敢勸他。

季扶洲再次一愣,然後更加愉悅地笑起來:“是嗎?”

季綿原以為他高興了,這模樣看起來也好說話好多,應該就會放過他,自己好好吃藥然後放他回去吃飯睡覺,但沒想到,這人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季扶洲輕笑着道:“難得太子這麽有孝心,藥還沒熬好,不然太子就去幫朕熬藥吧。”

季綿:“……”

季扶洲你記住。

穿了一身黑袍的男人微微歪了歪頭:“不願意?”

誰願意?

他還沒有吃飯呢!!

他氣性上來,想要拒絕,但是一擡眸往季扶洲那邊看,他頓時就熄火了。

男人臉色蒼白,可能是陪着他坐了一天,看上去眉眼間夾雜着明顯的疲倦,他穿了一身沉黑色的龍袍,但是在燭光下,他的身體卻薄得跟紙一樣。

……行吧。

季綿心軟了。

到底是自己男人,總不可能看着他把自己作死算球。

季綿悶悶地應了一聲:“好哦。”

這模樣在皇帝面前實在算不上恭敬,甚至嚴格來說還有些僭越,就連總管都一臉驚駭地擡頭看了他一眼,但季扶洲卻半點沒生氣。

主要是,少年這幅模樣,就像是小貓咪生氣了,随手撓了他一爪子,還是爪子都沒伸出來的那種。

看得人心癢,有點想在他的腦袋上揉兩下。

季綿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自顧自地走到了總管面前,“你帶我去。”

總管:“!!!”

他可沒那麽大的膽子,下意識看向了季扶洲,在後者臉上的笑意不變,看起來就是默認的模樣的時候,他才心驚肉跳地爬起來,帶着季綿往外面走。

一邊走他心裏面還一邊想,見鬼了。

不僅是太子殿下,還是寝宮裏的那個瘋批,都不正常。

可怕。

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熬藥又是需要好一陣。

季綿餓得頭腦發昏,他模樣長得好,看起來整個人都軟乎乎的,有些宮女看不過去了,悄悄地避着人走過來給他塞吃的。

季綿不知道有沒有季扶洲的人盯着,要是他接了,他可能不會有大事,但是給他東西吃的宮女可能是跑不掉了,他就挨個兒拒絕了。

有個宮女姐姐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最後掏了一把裝着蜜餞的手帕遞給他。

這還是可以收的,季綿小聲道了謝,放了一個在嘴巴裏哄哄肚子。

可惡的季扶洲。

還整天說他不喜歡他,要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不喜歡他就好了。

知足吧。

哼。

他一邊看火,一邊玩兒手裏的柴火心裏面想。

等着藥熬好了的時候已經好晚了,季綿還沒有進化出看一眼外面天色就知道時間的技能,大致只知道到了放在平時應該是他睡覺的時間。

總管一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把藥倒出來,小心翼翼地過濾了一遍确認裏面沒有藥渣,才道:“殿下回去用膳吧,陛下應該也要休息了。”

季綿應了一聲,轉身想走,眼角餘光卻又瞥見了藥碗裏黑漆漆的湯水。

……看着就很苦。

他皺了皺眉,再想了想身形單薄的某個人,覺得還是要把他當做嬌氣包看。

他抿了抿唇,抛出之前宮女姐姐給他的蜜餞,分出幾顆品相好的,用自己随身帶的手帕包起來,遞給了旁邊的總管。

季綿不太高興地悶聲說:“給他喝完藥吃。”

他得走了,一會兒得變小貓了。

總管一臉錯愕,愣了愣才把東西接過去,他反應過來之後,想說那瘋批皇帝可能不太需要這種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但是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少年已經離開了。

他盯着手裏的蜜餞神色複雜地看了好一陣,最後大着膽子雙手顫抖着做了個決定,把蜜餞放進了袖兜裏。

他端着藥回去的時候,寝宮裏的燈已經被熄滅了好多,季扶洲已經洗漱過,一頭長發沒有束起來,光線越加昏暗,稱得他像極了一只豔鬼。

可怕是可怕……漂亮也是真的漂亮。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總管的心尖尖都顫了顫,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輕聲道:“陛下,藥熬好了。”

男人沒有立刻接過去,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總管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緊了,有種劇烈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弓着身體一動不敢動,好在沒多久,男人就百無聊賴地移開了視線。

“季綿人呢?”

季扶洲垂眸整理了一下袖子,狀似随口問。

總管陪着笑:“殿下已經回去了,看起來累得不行。”

季扶洲桃花眼裏帶着莫名的深色輕笑了一聲,然後接過了藥,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

在他有右相和當今太後“撐腰”之後,因為他的身體虧空,太醫院給他開的補藥不少。

這些藥在他眼裏,都屬于喝了沒毒又沒用的類型,他一像是可喝可不喝,但是一想到少年那雙氣得圓鼓鼓的眼睛,他又莫名想試試這藥是不是換了個味道。

事實證明,還是那東西。

又苦又澀,味道難聞得讓人覺得反胃。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出了什麽毛病。

他放下碗,心情不太好表情也看着更臭了。

平時總管這個時候可能特別有眼力見地消失在他面前,但是這會兒,卻欲言又止地跟根木頭杵在那兒。

季扶洲的耐心告罄,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說。”

總管身體抖了抖,這次沒再猶豫,從衣兜裏掏出了蜜餞雙手呈上:“陛下,這是太子殿下給奴婢的,他走之前叮囑說,要是陛下覺得藥澀口難咽,就用蜜餞沖一沖味道。”

季扶洲沒有說話。

總管心裏面越來越虛,懷疑自己腦子壞了,這種玩意兒本來就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遞給這瘋批不是明晃晃地說就把他當成是小孩兒看的嗎?

他不發癫才怪。

總管心道自己的命要被自己作死了,後悔得不行,腦袋裏瘋狂想話補救,但是沒一會兒,他竟然就聽到那瘋批輕笑了一聲。

“!!!”

總管驀地擡頭。

季扶洲的蒼白的手指探出來,竟然從那幾個蜜餞裏面挑了一顆,放進了嘴裏。

好家夥!

也是不怕太子下毒想弄死他上位。

總管心裏面各種想法交織在一起,他整個都愣住了,還是季扶洲說讓他下去他才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的瘋批皇帝,真的好像一只被哄好了的大貓。

總管瘋狂腦補。

季扶洲的心情好了,意味着他們這段時間都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他腳步都輕快了起來,但還沒走出門,就又被後面的男人喊住了:“昨天那個小家夥不見了。”

總管驟然間身體僵住!

他可是親眼見識到那只小貓在陛下眼前的特殊程度的,那小家夥沒有腦袋不會思考,它不見了,自然就是下面人看管的問題。

總管暗暗叫苦,在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卻又換上了谄媚的笑容:“奴婢馬上讓下面人找。”

他裝腔作勢地罵下面當差的人,“一群好吃懶做的東西,連只小貓都看不住!”

季扶洲沒有回他,一時間,整個寝宮都安靜了下來。

總管的心髒再一次提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男人的表情,再一次準備開口。

但在他開口之前,窗戶邊上就傳來了小貓細聲細氣的聲音:“喵嗚~”

“呼——”

總管露出了一臉得救了的表情。

季綿是跑過來的,害怕季扶洲找貓沒找到又發瘋,翻了不少牆,現在身上到處都是灰。

他覺得他應該再洗個澡,最不濟也應該用帕子把身上都擦一擦。

但是一爬窗戶進來,他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然後再觸碰到總管得到救贖一樣的視線,他懂了。

可惡,季扶洲已經發現了他不在的事。

他把聲音夾起來,顯得格外乖順,兩步跳過去,在季扶洲挂起來的外袍上蹭了蹭,稍微把自己弄幹淨了些,才一下躍上了男人的懷裏,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對方冰涼的手指。

诶?

冰涼?

季綿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好像前不久才沐浴過,而且寝宮裏的地龍燒得也盛,按理說完全不應該覺得冷的,季扶洲的身上卻沒有幾絲活人的暖氣。

這可把季綿吓了一跳,“喵嗷喵嗷”地叫嚷了好幾聲,一邊把男人放在膝蓋上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自己肚子下面。

他肚子上的毛毛最暖和了。

季扶洲垂眸看着他,臉上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麽,總管提起來的心髒還沒有放下去,嘗試着開口:“陛下,看起來他是餓了,出去找吃的了。”

他絞盡腦汁地拍馬屁,“不愧是陛下看上的貓,自己能跑出去捕獵,還記得回來。”

季扶洲沒有動,桃花眼的顏色又深了些,一眼看過去,讓人止不住地懷疑他是不是還活着。

“是嗎。”

就連聲音都像是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裏飄出來的,一點波動都沒有。

總管讪笑,不知道怎麽接話。

季綿甩了甩尾巴,嘆了口氣。

這人怎麽回事啊,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難搞。

他懂這兩個人的意思,要不是他自己跑出去的,那就是有人擅離職守沒看好他,以現在季扶洲的性格,那位倒黴蛋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季綿覺得自己瘦弱的身軀承受了太多,“喵嗚”了一聲,從季扶洲腿上跳下來,一步躍上桌子,然後親身示範優雅地走進籠子,把自己給鎖上了。

總管:“!!!”

他命不該絕!!

然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季扶洲。

季扶洲一動不動地看着籠子裏的小貓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輕笑了一聲:“很聰明。”

終于能從這人嘴裏面聽到句好話了。

季綿高興了起來,甩了甩尾巴,又把籠子打開,隔着老遠跟耍雜技似的跳進了季扶洲的懷裏。

他忘了這人身體脆得跟紙一樣,剛跳上去,男人就悶哼了一聲。

“!!!”季綿整個僵住。

有那麽……一捏捏尴尬。

嗚嗚嗚OvO。

他還挺輕的啊,這人怎麽就這麽脆呢。

季綿在心裏瘋狂甩鍋。

小貓咪尴尬的模樣也可愛至極,季扶洲又笑了一聲,懶洋洋地倚在床沿上,手指在貓咪的下巴上撓了撓。

他随手揮了揮,示意總管退出去。

季綿動了動耳朵尖,假裝剛才丢人的不是他,又跳上了床,尾巴動了動示意季扶洲上床睡覺。

要是有人在場,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驚掉下巴,季扶洲這瘋批的潔癖全宮裏無人不知,平日裏別人碰他東西一下被砍手的例子數不勝數,但是這會兒,他靜靜地看着搖尾巴的小貓咪,不僅半點嫌棄都沒有,甚至那雙幽深的桃花眼裏還稍微帶着些許暖意。

果然,還是這種沒有腦子的畜生最能讓人放心。

季扶洲想。

季綿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腦袋又在男人身上蹭了蹭,見他不動,幹脆一口咬在了他的袖子上,把他往床上拖。

這人怎麽回事!!身體這麽弱還不好好的按時睡覺!!!

但他忽略了雖然季扶洲身體不太好,但總歸是個正常男人,力氣跟他完全沒辦法比,只是随便動了動衣袖,他就被一下帶到了對方的懷裏。

季綿四腳朝天地眨了眨眼睛,有點懵,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下“瞬移”下來了。

季扶洲又悶聲笑了笑,蒼白的手指在小貓咪的肚子上蹭了蹭,然後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意味不明地帶着輕笑道:“還是個男孩兒。”

季綿:“!!!!!”

要不是他身上都是毛,他肯定從頭到尾整個都紅了!!!

變态!

連小貓咪都不放過!!

他連忙把尾巴卷了又卷,然後“喵嗷”一聲爬上了床,把自己埋進被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假裝自己要睡覺了。

季扶洲沒有再做別的,笑了笑,也跟着在床上躺了下來。

小貓咪剛才還在害羞,這會兒就像是腦袋太小了裝不了那麽多事一樣,已經把剛才的事忘在了腦後,慢吞吞地朝着他蹭過來,腦袋放在他的頭上,不動了。

季扶洲失笑。

他睡眠一向不好,而且因為身體弱,雖然燒了地龍,他躺上床之後床上都是冰涼的,這麽早上床也是白搭,他手指繞着小貓咪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兒,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一會兒季綿也察覺了他的不對勁,困得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細聲細氣地朝着季扶洲:“喵嗚?”

怎麽啦?

季扶洲當然聽不懂他的意思,輕輕應聲:“嗯?”

季綿困得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一時間也忘了他們倆物種不同,有交流障礙的事,又沖着他“嗷嗚嗷嗚”地說了好長一段。

你怎麽不睡呀?睡不着嘛?為什麽睡不着呀?

季扶洲:“……”

完全聽不懂。

到後面季綿都放棄跟他交流了,鑽進了他的被子裏離他更近了些。

這會兒他才發現,這人被子裏完全不像是人睡過的,冰涼得像是裏面塞了冰塊一樣!!

季綿都被凍清醒了,眨了眨眼睛,終于知道了為什麽這人不睡。

這能睡得着才怪!

他着急地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回來,最後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踩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團了團,睡下來。

反正他皮厚毛多,不冷。

季扶洲:“……”

有點沉。

不過他這會兒倒是懂了小貓咪的意思,悶聲笑了笑,側過身,把小貓咪拎下來放在懷裏。

這個姿勢季綿也是挨着他的心髒的,耳邊是男人有規律的心跳聲,他滿意了,閉上了眼睛。

小貓咪“咕嚕咕嚕”的聲音不自覺地響起來,季扶洲捏了捏手裏毛茸茸的尾巴,也閉上了眼睛。

出乎他預料的,這次,他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

不過季扶洲睡得也并不好。

他一覺睡着沒有醒過,但季綿卻被他給弄醒了。

季綿是熱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有點懵,隔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旁邊的季扶洲身體在發燙。

作者有話說:

嘗試着能不能2更感謝在2023-01-12 23:17:00~2023-01-13 14:3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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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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