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機會
20. 機會
他真的還喜歡自己嗎?
榆疏詞沒說話,支着腦袋想了一天。她今天沒課,整個人更像是貼在了椅子上。連陳心然下課回來,喊她去吃飯都沒聽見。
“榆疏詞!”
她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應道:“嗯,心然你回來啦……怎麽了?”
陳心然走到榆疏詞面前,滿臉擔心地問道:“你是腦子有問題嗎,還是說在想什麽事?你已經茶飯不思一整天了,我們現在看你真的很像自閉症患者。”
李芷琦和葉彤都點頭贊同着陳心然的想法。
“啊,”榆疏詞終于知道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問了。“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前幾天給你們講的那個,很長很長的八卦?”
這哪能不記得。
見大家的記憶力都如此超群,榆疏詞的心放下了一半,繼續問道:“那你們還記得謝臨嗎?”
這肯定更不能忘記,誰忘記了誰缺心眼兒。
——如果沒有一個星期前的校草評選活動結果的話。
說起來這事就回味無窮。A大的這屆大一新生簡直神仙雲集,帥哥美女比比皆是。尤其是前者,數學系一個謝臨,物理系一個白清硯,都正好卡理科系班上了。
前幾天,是一年一度的A大校草評選。結果一開學就震驚四座、回頭率百分之百的謝臨,以四票之差,敗給了一直因清冷著稱的物理系系草白清硯。
白清硯為什麽票數多?
貼吧裏的樓第一次蓋出了新高度。學生們讨論了兩三天,把主要的功勞都歸功于了白清硯那張臉——每天教室圖書館宿舍三點一線,一整天下來說話不超過五句,看起來就是沒有女朋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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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張冷臉,引得所有牆頭草都往白清硯那邊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榆疏詞在心裏醞釀了好久,終于開口說道:“就……謝臨吧,他……”
葉彤:“榆疏詞你再賣關子,我就直接把你亂棍打死。”
榆疏詞:“他是我的青梅竹馬,認識十六年了。”
宿舍裏三個人目瞪口呆。
李芷琦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丢失的聲音,艱難地開口說道:“所以說,之前你給我們講的那個八卦,也是你的親身經歷?”
“呃……”榆疏詞點點頭,“恐怕是這樣的。”
“他不是沒有女朋友嗎!那你就去追他啊!”陳心然點着榆疏詞的腦袋,簡直恨鐵不成鋼。
榆疏詞還是不說話,眼神裏透露出猶豫。
另一邊的男生宿舍裏,謝臨一邊翻着書,一邊問周圍的幾個人道:
“怎麽追女孩子?”
謝臨這番話,也沒有指名道姓說問的是誰,仿佛是在對着空氣喊話。導致其他三個男生,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回答。
馮睿快被吓死了:“我去。這麽久了,有朝一日還能看見鐵樹開花?謝臨有喜歡的女生了?”
聞言,王浩宇問:“誰啊?哪個女生居然還能被臨哥看上?”
幾個人圍着這個話題雜七雜八說了一堆,謝臨覺得他們簡直是在說廢話,回答道:“榆疏詞。”
魏駿文:“咱們A大那個校花?”
王浩宇立馬就啪啪鼓掌:“果然,謝臨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榆疏詞是A大校花啊,咱們這種人一輩子都追不到的。”
“閉嘴。”謝臨皺了皺眉,“她是我青梅竹馬,認識有十六年了。”
真的,高中老師說的沒錯。有的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羅馬,而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
言歸正傳。
“追人啊……”馮睿摸着下巴說道:“要不就給女生買個什麽禮物?或者是……送束花給她?”
此話一出,魏駿文立刻提醒他。“你能不能清醒一點,謝臨追的是人家榆疏詞,校花級別的。”
馮睿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意識到了此時的謝臨可能跟他們不是一類人。非常識相地閉上了嘴。
寝室正好熄燈。
謝臨整個人隐在黑暗裏,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什麽:“算了。要是實在想不到的話,到時候再想吧。”
“她得配上最好的。”
榆疏詞那天晚上,正好向輔導員申請了離校。
話說回來,榆疏詞家住的那個小區,離A大也并不是很遠。再加上因為這個原因,她也不算是每天都得強制住在學校。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天注定,還是天有不測之風雲。可能,謝臨那一天也正巧吃錯什麽藥了。
——他也回家,不過當然是回搬家之後的那個家。
榆疏詞的背影像飄忽不定的風筝一樣,在距離謝臨不到十米的地方晃悠。棉質裙子的裙擺是百褶的,好似盛開的花朵。
兩個人插入一條小道,四周的燈光立刻暗了下來。只剩細微的一點燭火,還在眼前飄蕩,像大海裏的一葉扁舟。
但是,漸漸的,對比着謝臨和榆疏詞兩人的腳步聲,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那腳步聲很重,似乎還有好幾個,不像是平常過路人的樣子。
謝臨的身影幾乎暗在了濃重的夜色裏。他本就穿着一身黑,臉上沒什麽表情,這會更是看不見人。
他皺了皺眉毛。
榆疏詞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撩開遮擋視線的頭發。呼吸逐漸放輕,心跳加速,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
突然,一只手橫在了榆疏詞面前。
“美女,長得不錯啊。要不哥幾個陪陪你?”
确實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變态,榆疏詞平複了下心跳,冷冷地說道:“麻煩讓開。”
誰知這一下卻激怒了對方,那男人對着其他兩個人使了使眼色,露出放肆的笑容:“小丫頭片子,沒想到口氣還挺大,信不信我把你按路邊起不來?”
他向着榆疏詞伸出手,卻一下子被一個人锢住。
是謝臨。
榆疏詞愣愣地看着謝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謝臨的眉眼間是榆疏詞從未看到過的戾氣,和平常的溫潤體貼完全不一樣。像刀鋒,像冰川。帶着男人特有的,冷厲的感覺。
“滾開。”
自知碰到了不好惹的,但那男人臉上卻仍然挂着賤兮兮的笑,對着謝臨問道:“兄弟,你女人啊?”
謝臨向來讨厭這種,一字一句地回答他:“跟你沒關系。”
對面的男人惱羞成怒,從口袋裏亮出一把小刀,罵罵咧咧地朝着謝臨沖過去。
見狀,謝臨往旁邊一閃。卻不曾想被小刀重重地在手臂上劃了一下。
那本來就是幾個欺軟怕硬的,拿刀也只是為了吓唬人。卻沒想到真出了事,一溜煙全跑了。
“謝臨!”榆疏詞滿臉驚恐地看着謝臨手臂上的傷,慌張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拿出包裏的紙巾,簡單地幫謝臨擦了下斑斑的血跡。
榆疏詞的頭發有一部分垂了下來,謝臨看着她,好像手臂上的傷口也不是那麽疼了。
到了醫院,醫生說謝臨的傷口較深,需要立刻進行縫針。
一旁的榆疏詞看看謝臨,又看看那道傷口,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
“不是,”謝臨半開玩笑地說道:“縫針疼的不是我嗎?你哭什麽。”
榆疏詞眼淚掉的更兇了:“……就是很疼!”
“……”謝臨有時候真的懷疑榆疏詞是水做的,怎麽能說哭就哭。
他嘆了口氣,把手覆在榆疏詞的手上,像是在安慰她:“行行行,我不疼。這樣行了吧?”
榆疏詞含着眼淚點了點頭。
“榆初弦,話說回來,我還得謝謝你。”
聞言,榆疏詞擡頭看他:“謝謝我什麽?”
謝臨想了一會兒,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給我……跟你和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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