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靈魂互換

番外一 靈魂互換

遠在英國的A大交換生謝臨一覺醒來,世道就變了。他好像又回到了國內,而且似乎還在誰的宿舍裏。

這才出國不到三個月,怎麽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女大學生榆疏詞一睜眼,被迫接受了謝臨的記憶不說,還一下子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謝臨?”榆疏詞在大腦裏試探着問,“你怎麽回來了?”

和這位大小姐不同,謝臨剛剛才經歷了靈魂互換,又在幾秒鐘之內跨越了幾千公裏,到現在頭還是暈的,整個人也不清醒。

“你是……”

榆疏詞嘆了口氣,提醒他道:“榆初弦。”

謝臨瞬間愣住了,自己這是在榆疏詞的身體裏?雖然說這副身體他還有哪沒看過,但是要真到了自己身上,這感覺還是挺奇怪的。

他掙紮着想坐起來,可小腹斷斷續續的疼痛又把他硬生生按回了床上。

得多虧這個互換還不是能心靈感應的那種,榆疏詞也只能聽不能看,不然這會就又夠她念叨好幾天的。

宿舍床簾的遮光效果特別好,謝臨就這麽直勾勾地躺在床上,開始思考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之前的某種行為,還是別的什麽。

長頭發對于謝臨來說有點礙事。他翻了個身,幹脆把頭發全部捋到同一邊,在枕頭上鋪平。

謝臨和榆疏詞都睡不着了,任何人發生這種事都不會再睡得着,也正巧洗手間裏已經有人在了。他想了一會兒,強忍住腹部的疼痛,準備起身下床。

室友陳心然擦着臉從洗手間裏出來,驚訝于榆疏詞今天起床的時間:“疏詞,你今天……有課?”

現在這個點,就算是早八也不用這麽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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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認得陳心然,但他難得不知道怎麽回答:“你今天有課嗎?”

榆疏詞:“有,不過是下午兩點半的,不用太着急。”

得到了确切的答複,謝臨平複下心情,冷淡道:“有,下午兩點半。”

陳心然就這樣愣神地看着“榆疏詞”從自己身邊走過,臉上不是往常笑嘻嘻的樣子。

這真的是榆疏詞?

“喂!”謝臨剛把門關上,就聽見了榆疏詞在低聲地喊他。“你剛剛說話的時候,表情有點太嚴肅了。”

謝臨不厭其煩地聽着她念叨,仍然繼續刷牙。他本來就不擅長裝榆疏詞,更何況目前還要每天跟三個女生住在一起,他頓時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榆疏詞又囑咐了他很久,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她一字一句教謝臨說的。

謝臨在宿舍裏翻看榆疏詞的毛概課本,幫她畫着重點。突然覺得,當女生好像也沒那麽難了。

但他似乎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盛夏酷暑燥熱難耐,空氣裏都好像漂浮着熱氣分子,和謝臨待了三個多月的倫敦仿佛是兩種極端天氣。

新聞系的教授嗓門特別大,已經到了不用拿麥克風都能把人吵醒的程度。謝臨坐在最後幾排,邊上課邊和腦子裏的榆疏詞聊天。

“你這個學數學的,會寫新聞系的報告嗎?”榆疏詞問。

謝臨淡淡的回答她,說道:“你的課本我都已經看過了,有什麽不會的。”

“那就好了。”

沒緣故的陣痛又開始了。謝臨低下頭,用手輕輕捂住腹部,痛感明顯小了些。他覺得事情不大,沒把這事告訴榆疏詞。

大腦裏的人說要休息一會,謝臨答應了她。正好這會也要下課了,他起身收拾好東西,準備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就在這時,他的下身傳來一陣溫熱。

謝臨幾乎是立馬就感到了身下的異樣,心裏想到了個最壞的結果,站在原地幾乎是寸步難行。

幸好今天穿的是黑色褲子,不然……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了洗手間,剛把門關上就開始瘋狂呼叫榆疏詞。

“榆初弦。”

榆疏詞的第六感察覺出了不對勁,謝臨什麽時候用這種語氣叫過她的名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出事了?”

“算吧。”

她以為是謝臨幹了什麽事把她人設給崩了,也沒多在意,畢竟自己早就不要面子了。便又問了一嘴:“到底怎麽了?”

“榆初弦。”謝臨又叫了她一遍,給自己做了一萬次心理準備。

“你例假來了。”

此話一出,共用身體的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

榆疏詞率先打破了僵局:“那……怎麽辦?”

“你問我?”謝臨第一次覺得她說的話有多麽不可思議。“難不成我來過例假?”

“嚴謹一點,你現在就在來。”

謝臨不再回答她,腹部的下墜感讓他不得不扶着牆蹲下。

“你先別着急。”榆疏詞安慰他,“你現在打電話給葉彤。讓她帶衛生巾,還有備用衣服過來。剩下的,你等會再慢慢想。”

室友葉彤學的是心理系,他們的教室裏新聞系這邊是最近的。對于現在的謝臨來說,也是最省時間的。

葉彤很快接到電話。拎着大包小包,用飛一樣的速度沖到洗手間,比她體測跑800米還快。

謝臨接過袋子,看着裏面各式各樣的包裝犯了難:“日用和夜用……有什麽區別?”

榆疏詞難得有耐心:“就是字面上的區別。”

“我一個男人,還要幫你來例假。”謝臨經過了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妥協。“所以……怎麽用?”

“哥哥。”她幾乎是在求他了,“這個你能不能上網查一下。因為,我現在真的很尴尬。”

“難道我就不尴尬嗎?”謝臨蹲在地上,只是說話,但還是痛到起不來。

某人最後還是去網上查了使用方法,小心翼翼把一片衛生巾貼好。反複檢查膠紙不會中途松動掉下來,才放心推門出去。

他長舒一口氣,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回到宿舍,謝臨在床上一直躺到了晚上九點多。宿舍裏的其他三個人都吓壞了,“榆疏詞”以往就算疼,但什麽時候有過這副樣子。

謝臨一整天疼到話都沒說一句,連手都擡不起來,就任由陳心然她們三個幫自己出去買藥。

“榆初弦……”他有氣無力地叫她。

“?”榆疏詞以為沒多大事,之前出了洗手間也就任由他去了。

“疼……”

榆疏詞聽到他這聲音,吓得一驚。不過後來想想也是,讓一個從來沒有來過例假的人,第一次來就把疼度拉滿,不弄成這樣才怪。

——這還是個男人。

謝臨往自己懷裏塞了個熱水袋,額上已經滲出了薄薄的冷汗。臉色蒼白,在榆疏詞的臉上更是白得吓人。

他一連吃了好幾片布洛芬,靠着自己二十多年來堅強的意志力,勉勉強強度過腥風血雨的夜晚。

等到痛經已經差不多快過去的時候,榆疏詞讓謝臨抽空去見了已經多年未見的高中同學池喬。

池喬現在在A市的師範大學,在全國範圍內也算是名列前茅。

她盯着謝臨的眼睛:“你昨天晚上沒睡覺?”

謝臨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但他确實是這幾天都沒怎麽睡覺。一方面是因為痛經實在是折磨人;二方面是他發現最近這幾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似乎會從這副身體中抽離出來。

而一旦抽離出來,就意味着自己要結束互換身體,回到倫敦去了。

謝臨一直沒閉過眼,他不想回去。他不想離開榆疏詞,不想再回到那個沒有人間煙火氣的地方,更不想每天都是暗無天日的等待。

“你不是榆疏詞吧。”

池喬的語氣雖然帶了點不确定,但她用的是陳述句。

謝臨反倒沒什麽所謂,反正在假裝榆疏詞這件事情上,他從未耗費過太多心思,也知道早晚會有一天會被拆穿。

“幫我告訴榆疏詞,我很想她。”

他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過了幾天,榆疏詞的例假走了。于是謝臨又開始喝冰水,又開始熬夜看書,非常沒有受到前幾天痛經的教訓。

“已經半夜兩點多了,你還不睡覺嗎?

大腦裏的人又開始催他睡覺,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了。

“嗯,再看一會就睡。”

謝臨一頁一頁地翻着高數課本,口頭上答應着她。

榆疏詞自知拗不過他,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後,幹脆直接一刀斬斷。說道:“那我先睡……”

窗外夜深人靜,謝臨等了很久,沒有了下文。

他閉上了眼睛。

慢慢地,有個靈魂似乎從榆疏詞的身體裏飄出來了。像影子,在空中蕩來蕩去,蕩了很久。

那影子越過榆疏詞,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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