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破例

小劇場破例

凡是在軍營中待過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聽說過一個傳聞。

——據說在戰場上以一當十的謝臨将軍,從來不近女色。

沒人知道這個傳聞的真假。男人嘛,有時候還是需要點什麽的。但他們每每看到謝臨把送過來的舞姬請出去時,也就都相信那麽幾分了。

此時的謝臨捂着肩膀附近的位置,快步穿過那些文臣們的庭院。剛跨進軍營的大門,就開始破口大罵:

“都在這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全都跟娘們一樣,沒事幹就給我出去訓練!”

将士們自知理虧,互相使了個眼色,順從地出去了。

謝臨坐在地上,剛才被那突如其來的金人捅了一刀,不過幸好自己眼疾手快,把他命給取了。

不過幸好只是捅到肩膀附近,沒傷到要害處,倒也不礙事。

但不知道是因為受了傷還在拼命趕時間回來,還是剛才一時心急上頭導致血液不流通傷口崩開,反正現在頭昏昏沉沉的,根本站不起來。

一下子,他倒在了地上。

只是,那軍營虛掩着的大門外,好像站了個人……

等到謝臨醒來的時候,自己早已換了個地方。

“你醒啦?藥馬上就煎好了,等一下就拿給你。”站在爐竈前的少女回過頭,仿佛一點都不驚訝于自己家裏有個男人。

謝臨從小到大在軍營裏糙慣了,一下子整這麽小家碧玉一出,還真有點不适應。

他想掙紮着下床,可從肩部傳來的疼痛感又讓他退了回去。

Advertisement

竈上的火苗熊熊燃燒着,發出滋滋的響聲。

謝臨緊緊盯着那只放在竈上的小藥壺,心中一緊,從腰間抽出刀刃,直接抵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人,要不是我,你就算死在你們軍營裏都沒人知道呢。”女人似乎當那刀不存在,毫不在乎地說。

“要你廢話!”謝臨有點惱羞成怒。

“我可是個俗人,不懂你們軍營裏的那麽多規矩。但是謝臨将軍應該也還沒有濫殺無辜到要取一個普通女子的命吧?”

謝臨警惕起來:“你認識我?”

女人勾唇一笑:“我是個舞姬,姓榆,榆疏詞。謝将軍不會不記得吧?”

兩個月前,盛夏晚-

謝臨帶領将士們攻下城池,皇帝高興特許舉晏慶祝。榆疏詞因為琵琶彈得出色,和另外幾個樂姬一起進宮來供士兵們尋歡排遣。

榆疏詞看着這些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心裏實在是看不慣。只可惜自己本身就身為舞姬,也只得乖乖在一旁彈奏那些她在熟悉不過的樂曲。

謝臨好酒但不好女色,沒和其他将士們呆在一起。幹脆随着他們去,自己回營帳裏了。

将士們留在外面,有的人喝酒喝盡興後,從她們幾個舞姬裏一人挑了一個,摟着她們回了自己的營帳裏。

——現在放眼望去,外面只剩下榆疏詞一個人了。

她祈禱希望自己不要被選中,抱着琵琶繼續站在角落。

一曲罷,有幾個将士看到了單獨在角落位置的榆疏詞,她的長相尤為出衆,頗帶着些東方韻味,簡直沉魚落雁。今天一身舞姬打扮,裙衫單薄,紅裙配紅唇,顯得膚色更為白皙,真是嬌媚動人。

“喲,這還有個美人呢,這個姿色更好,趕緊給咱謝将軍送去。”

“可謝将軍從來不近女色啊。”

“嘿,這你可就不懂了,謝将軍現在正值年輕氣盛的時候,今晚又喝了點酒,看見這般美人,哪還能忍得住啊。”

“就是就是,不近女色那些事都是平常編出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啊。”

那幾個将士一邊說,一邊故作親密地摟上了榆疏詞的肩膀,那身上散發出來的酒臭味簡直要把榆疏詞熏死。

榆疏詞自然是不肯的。

“我不是營妓!我只負責彈曲!”

那些人卻裝作聽不見,還往她嘴裏塞了塊破布,把她手腕綁了起來,就這樣把她送去給謝臨的營帳。

“謝将軍,小的給您找了個美人,您看看,能把将軍您伺候舒服嗎?”

話音剛落,幾個将士就把榆疏詞扔在了地上,迅速關上了門,仿佛唯恐她會跑出來似的。

謝臨看着倒在地上,快要哭出來的榆疏詞,幫她拿出嘴裏的布,解掉後面的繩子,問道:

“怎麽稱呼你?”

榆疏詞看他沒有那種打算,便調整好情緒,平靜地回答道:

“榆疏詞,疏影的疏,宋詞的詞。”

謝臨看了看她淩亂的頭發,以及齊胸的裙衫,戲谑般地對她說道:

“本将不好女人也不缺女人,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的,別浪費自己時辰,我一般都不屑于破。”

“謝将軍說笑了,我也只是被您的部下強行綁來的而已,而且府裏上下還有則說法……”榆疏詞也陰陽怪氣道,“謝将軍可從不近女色。”

謝臨正在擦拭自己的刀刃,聞言,贊賞地點點頭,道:“本将今日,确是首次行事,若你把本将伺候舒服了,我也不是非不可放你一命。”

榆疏詞其實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只要進了這個府一步,就不太可能再有活着走出去的機會。

她大喊起來:“謝将軍,小女只是個藝妓,今日只是來彈曲的!”

謝臨撿起丢在一旁的那塊破布,擦去了榆疏詞唇上鮮豔的唇脂,冷聲道:

“太刺眼了,我不喜歡。”

榆疏詞一句話不說,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謝臨卻沒按照她想象中的步驟來,他輕輕地摸了摸榆疏詞的臉龐。謝臨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将,手心裏早已磨出了好幾個繭子。當指腹偶然間掃過她光潔細膩的肌膚時,說實話,有點疼。

“出去吧,以後換身行頭,這挺危險的,動不動就能要了人命。”

怎麽回事?這人居然沒要破自己?榆疏詞沒反應過來,有點受寵若驚,問道:“那外面的人呢?”

現在這個時辰,将士們要麽喝的爛醉,要麽正在自己的營帳裏忙着快活。文臣們也早已睡下,整個府裏上下幾乎沒人。

榆疏詞雙手抱拳,恭敬道:“多謝将軍,放過小女一命。”

謝臨:“……若真要道謝,那倒也不必這樣。”

“怎麽樣?”榆疏詞關了爐竈上的火,端了碗中藥走到謝臨身邊,問道:“想起來了嗎?”

她把碗遞給謝臨:“已經煎好了,趕緊喝。”

“不喝,”謝臨拒絕道,“沒什麽用。”

“還是喝些吧,雖說有些苦,但傷口也可好的快些。”

謝臨接過碗,一氣灌進了嘴裏。

女人就是麻煩,他心想。

“以後,你還是睡回這裏吧。”他指了指自己剛剛躺過的床。

榆疏詞:“?”

“太軟了,我躺着腰疼。”謝臨毫不留情道,“我沒那麽嬌生慣養,還有,那天晚上算你命大。”

“可能吧,”榆疏詞笑起來,“我從舞姬也有些年頭了,居然還能自守貞潔,也算是老天有眼。”

謝臨看着榆疏詞身着煙青色裙衫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過像榆疏詞這樣,面對死亡威脅還不以為意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見。

他從小就在軍營裏摸爬滾打,什麽樣貪生怕死的人沒見過。有的人只是稍稍用刀刃抵住腰,就吓的把所有消息都供出來……所以榆疏詞居然在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還能跟他說話,謝臨還是有點佩服的。

但是關于那天晚上,按道理來說,自己破了她的身就應該馬上把她殺掉,女人最不能丢失的就是貞潔,但是自己居然把她給放走了……

他能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當上将軍,除了帶領的隊伍能在戰場上百戰百勝,得到皇帝和大臣們的賞識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就是他不近女色的本性,經得住□□。這樣一來,就比其他将士們少了很多的生理需求,在戰場上殺敵也就更麻利些。

謝臨是用刑的一把好手,他對女囚人也是該用什麽刑就用什麽刑,男人怎麽樣她們就怎麽樣。除非宰相府那邊特別下令,不然他不會輕易改用刑規矩。

但自己怎麽就對榆疏詞這個女人下不了手呢?

平日裏大殺四方的謝将軍難得一遇地猶豫了,該不會是……起感情了吧?

除了武将自己名正言順的配偶以外,不能對任何人起感情,不然就會妨礙自己下手的。

不過現在謝臨并不打算殺她。

他準備多觀察幾天。

“謝臨,今日是乞巧節,集市上可熱鬧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謝臨自從進入宰相府,就一門心思撲到了軍營裏,再也沒過過什麽節日了。

謝臨冷言。

“不感興趣。”

謝臨坐在長桌旁,半個身子靠着牆,阖上了眼,榆疏詞坐于一旁。

“你可知乞巧節什麽人最多?”

男人嘛,在一些事上都一個樣,加上謝臨常對她說些不正經的話來,榆疏詞試探着問道。

“自然是曼妙女子最多,而且多是求姻緣的女子,謝将軍你或可尋覓到心儀之人呢……”

謝臨仍冷言。

“不感興趣。”

葉疏有些竊喜。

〝你不去,那我便去了。”她起身要走。

謝臨睜眼,沉了沉嗓子,帶了分質問道:

“他人去求姻緣,你去做什麽?”

“自然也是尋我之姻緣。”

集市-

平日這個時辰,街上只有寥寥數人,今日佳節,街上還人群熙攘,熱鬧非凡。榆疏詞身着淡青色裙衫,簡單發髻下垂着的發絲被一根紅色飄帶輕輕束着,緩步行走在燈火闌珊的長街,見行人來來往往,見衣衫明彩的少年少女成雙成對,見大家或喜悅或羞澀的神情。頭頂上方聯結着七色彩帶和各種式樣的紙燈籠,伴随着晚風發出沙沙聲,處處呈現一片熱鬧喧嚣的景象。

河對岸,畫舫裏傳來一陣悠揚的琵琶聲。榆疏詞不禁想起和謝臨初次見面的場景,當初的害怕,如今想起榆疏詞卻是滿眼笑意。讓榆疏詞覺得,她怕不是病了。

河面漂浮着荷花燈,它寄予了少女的美好的祈願。

榆疏詞也悄悄放了一盞,不求能夠相愛依偎,只祈願能伴謝臨身側。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上次讓你跑了,還敢一個人出來,這次看你還怎麽跑!”

是上次那個醉漢,怎麽又碰到他,榆疏詞直呼倒黴。還是那張醜陋肥膩的臉,一身彪子肉,就這麽向榆疏詞撲去。奈何他太有重量,榆疏詞怎麽也推不開,大聲喊着救命。今日這麽多人,總會有人來救她吧。

可這個醉漢偏偏是這街頭一霸,沒有人敢惹,這次又是無一人上前幫忙。

身上壓着的重量,和令人作嘔的體味讓榆疏詞感到絕望,此刻他想到的人只有謝臨,雖知道他不在,可還是一遍遍的喃喃着謝臨的名字。

刀劍出鞘,手起刀落,醉漢重重倒下,被一刀抹脖斃命。榆疏詞驚慌末定,被淚水遮住了視線,好像看到了謝臨握着刀站在眼前。

是幻覺嗎?

“老子看你是活膩了!”

是謝臨的聲音。

榆疏詞擦了擦眼淚,不是幻覺,真的是他。

她一頭紮進謝臨的懷裏,發絲被淚水打濕粘在臉上。

謝臨看着,竟有點不舍。舍不得她被欺負,舍不得她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伸手為她撥開臉上的頭發。

謝臨垂眸,看向那倒在地上的醉漢,眼神又轉為狠厲。想到那雙手曾對榆疏詞上下其手,陰鸷的雙眸射出的寒光都能殺人了。

“哪只手?”

未等榆疏詞回答,謝臨又将其背過身,低聲說道:

“你別看。”

他向前一步,揮刀砍去了那醉漢的兩只手,血濺了一地。

衆人都被謝臨的暴戾心狠吓到,驚呼出聲,四處逃竄。但謝臨倒也是給他們解決了個大麻煩,這大家心知肚明,因此也有拍手叫好的。

回去的路上,榆疏詞忍不住問道:

“你怎麽會來啊?”

謝臨笑着回答她道:“看女人啊。”

榆疏詞在心裏悄悄罵他。臭男人!嘴上說不感興趣,最後還不是跟來了。

謝臨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榆疏詞的一句“求婚緣”,從而心生煩躁,所以才跟去了集市……

自從兩個月前榆疏詞從宮廷裏出來之後,她就已經不在風月場裏給那些達官貴人們彈曲了,轉而去了茶樓。

雖說茶樓的環境也比較嘈雜,但對于榆疏詞來說,這也比以前的生活要好。

她本就生的俊美。掌櫃的看樓裏生意越來越好,便又多添了幾個舞姬進來,就讓她們跟着榆疏詞身後。

那些姑娘也都是出身于貧苦家庭,生性安靜,倒也無需榆疏詞過多操心。

“樓下那位小娘子,琵琶彈得甚好啊!一會叫掌櫃的備個雅間,讓她上樓進房裏彈給爺聽。”一個看起來風流潇灑的公子爺端着酒杯,笑嘻嘻地說道。

他身後的幾個男人都賠着笑臉附和。

雅間裏的店小二下了樓,不一會又匆匆地上來了。

“方公子,榆姑娘不肯上來。”

被稱作方公子的男人倒也不着急,走出雅間往樓下望去。

“榆姑娘,你不肯也不行啊。樓上那位可是方家最小的小少爺方義澤,方家可萬萬惹不起啊!要是把他惹急了,咱們這茶樓就幹不下去了!”掌櫃着急地勸着榆疏詞,“就當你幫老夫一個忙,也就頂多彈個曲,喝點酒,行不?”

榆疏詞聽掌櫃這麽一祈求,不忍拒絕。她不想讓大家為難,畢竟這種纨绔子弟她以前也見過不少,還算懂得應付。她抱着琵琶,乖乖上樓去了。

“方公子,您想聽什麽曲子?”

方義澤正慵懶地翹着腿,将半個身子靠在椅子上。玉扇在手中轉了一圈,最後定在了指尖。他翹起嘴角,起身走向榆疏詞,扇尖慢慢滑過她的臉,再緩緩向下停在頸間,臉上帶着一抹輕佻。

“姑娘為何如此着急?”他緩緩靠在榆疏詞耳邊。

“一會兒我們有的是時間……”

榆疏詞怎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迅速向後退了一步,警惕道:

“公子還請自重!”

方義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但又馬上化開。

“那你便陪我喝酒。若陪盡興了,我便放你走,行不?”

榆疏詞心裏氣極了,但她必須得忍。

“好!公子最好說到做到!”

“我身為君子,絕不食言。”

方義澤把酒杯遞給她,笑道:榆姑娘,請吧。”

三杯酒下肚,榆疏詞感覺眼前好像出現了幻影,頭暈的很,手裏的杯子也拿不住了,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按常理來說,三杯酒應該不至于讓榆疏詞醉成這樣……

逐漸,她開始感覺燥熱難耐,額上慢慢滲出了豆大的汗水。

“你……你給我下合歡散了?”

榆疏詞沒想到他這麽卑鄙。

方義澤倒也不裝了,手指慢慢拂過榆疏詞的臉頰。

“你若是乖乖聽話,不就不用受這般苦了?”

榆疏詞渾身沒了力氣,覺得他惡心但又擺脫不開,只得惡狠狠地盯着他。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根本配不上稱什麽君子!”

方義澤笑得狂妄。

“別清高了,等會你只會求着我要你!”

“哦對了,這合歡散還有神奇之處……”

他看着地上痛苦不堪、花容失色的榆疏詞,心裏充滿了快感,他就喜歡折磨他人來獲得快樂。

他擡起榆疏詞的下巴,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這合歡散會讓你出現幻覺,幻想着是你心愛之人在與你行魚水之歡。而你!會心甘情願的在我跨下承歡,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看你騷浪的神情了呢……”

榆疏詞無力反抗,滾燙的淚水瘋狂滾落下來,并開始無意識地發出令自己羞恥的□□。

藥性開始加強,榆疏詞好想克制自己,可意識仍在逐漸沉淪,眼前的方義澤真的變成了謝臨的模樣。

謝臨……對不起……謝臨。

方義澤攔腰将榆疏詞扛起扔到了榻上,欺身壓去。此時的榆疏詞已經徹底迷失了意志,摟住他的脖子,嘴裏呢喃着謝臨的名字,任由方義澤褪去自己單薄的裙衫..……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

屋外的小厮顧不得主子怪罪,也要打斷方義澤的好事。

“找死嗎你!滾!”

“外面有個鐵面惡煞,說要找榆疏詞,估計就是您房裏那位……外面的掌櫃攔不住他,他沖上來了。他現在在一間一間的踹門,馬上就過來了,他還有刀啊!公子,咱們快走吧!”

小厮吓得差點要哭出來。

方義澤被擾了興致,咒罵道:

“老子還怕他?!”

方義澤仗着方家,器張至極,絲毫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他想要的女人必須得到。

正欲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卻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地摔下了床,幾乎失去了知覺。

榻上的榆疏詞絲毫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麽事,還在喃喃低語着謝臨的名字。

謝臨看見房裏衣不蔽體的方義澤,以及已經被褪去大片衣衫的榆疏詞,便什麽都明白了。

他一腳踩在方義澤的胸口上,不顧身下人的求饒,說道:

“老子都不舍得動的女人,你他娘的也敢破?”

“謝将軍,”掌櫃匆匆忙忙地追上來:“您先別管方義澤了,榆姑娘恐怕在這多待一秒都不行啊!”

謝臨一刀插進方義澤的咽喉,把榆疏詞從床上抱起來,就往門外殺去。

等着我。

所幸,那媚藥藥效雖強,但也不過數幾日。

直到看見榆疏詞徹徹底底地好了起來,謝臨懸着的一顆心才完全放了下來。

時間一眨眼間便匆匆過去,兩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宰相府那邊的人對于這事比較上心,特意叫來謝臨,在他宮裏的舞姬中任意挑一個做正妻便是。

“回宰相,小的心裏已經有想與此相愛的人了。”

“哦?”宰相仿佛早已知道似的,慢悠悠地搖着折扇問他:“是哪位小女子啊?”

“榆疏詞。”

“榆姑娘啊?倒也是個賢良女子,那就随你的吧。”

“多謝宰相準許。”

深夜-

謝臨□□着上身,壓着身下之人,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他吻着榆疏詞的薄唇,用力吮吸着,仿佛要把這櫻桃吃幹抹淨。

榆疏詞大抵是被他弄得疼了,又或許因為是沒有這經驗,耳尖紅得要滴出血來。

她摟着謝臨的脖子,一夜未眠。

次日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榆疏詞。”謝臨喊住她。

他好像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榆疏詞錯愕地看着他。

“破了你的身,那就與我結為夫妻可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