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不是該卸游戲
決心今天完美作息我是不是該卸游戲
夜色流香。
洛明薇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晨光點亮的臉龐。
對方肌膚白皙，眼睫如羽，大約由于長期的不規律作息，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陰影。然而那染着金邊的睫毛，卻似天使羽翼，給人一種純潔無垢之感。
——雖然在兩人剛搞了一夜的床上用“純潔無垢”這個詞形容對方是有那麽一點違和……
這孩子，偷偷學了不少花樣吧……
和上次事內毫無記憶、事後猶如車輾的經驗不同，這次的體驗還蠻好的，就是這孩子不管幹啥都要問一句“可以嗎”什麽的，讓人有點招架不住……
出于某些原因，她本來是不太喜歡這種事的。但大概這孩子看起來太純潔了，和他的話，感覺不管做什麽事都不會顯得龌龊低級的。
心念轉動之時，洛明薇已經傾過身去，在對方的額心落下柔軟一吻。
心裏有種類似于母愛加姐弟情加愛情的複雜心情，不知怎地便輕嘆了一聲，獨自下了床。
床邊，林佳樹穿來的那件T恤，正皺巴巴地躺在地上，露出半張特拉法爾加羅笑得嚣張的臉。
洛明薇聽林佳樹說過，其實這些T恤都不是他買的，是他們隊的ADC鄒捷，身為《海賊王》骨灰級粉絲，強行讓自己的輔助配合他穿周邊T恤。加上林佳樹生性簡樸，有白送的衣服不穿白不穿，就真的這麽一直穿下去了。
——相比那群少年簡單的世界，身處聲色混雜之所的她，好像的确是顯得太複雜了。
她正邊想着些有的沒的，邊随手拿了件浴袍披上，正打算先去好好泡個澡舒緩一下時，便聽身後傳來沒睡醒的聲音：
“……姐姐？你去哪裏？”
洛明薇一回頭，只見少年坐起了身，略顯單薄的上身在晨曦裏白得發光。他找出了旁邊床頭櫃的眼鏡戴上，隔着鏡片望着她，那雙單眼皮呆呆的，眨動間透出兩分緊張，像是擔心她要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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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薇想起上次自己早上跑路的事情，倒是也明白林佳樹為什麽這個表情。于是忍俊不禁，道：
“我去洗澡。你不要多睡會嗎？難得放假。”
“我……不睡了。”難得能跟心上人朝夕相處，睡過去也太浪費了。
林佳樹也下了床，可腳剛踩在涼飕飕的地板上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縮回了床上，飛快地拿被子蓋住自己，磕磕巴巴道：
“呃……你去洗……我待會再……”
洛明薇本來也多少有點害羞，但林佳樹這個反應，反倒是讓她又生起了逗人之心，慢悠悠道：
“……擋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林佳樹的臉漲得通紅：“我……”
“不止看過，還吃過呢。”洛明薇故意用一種露骨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兩手抱胸，指節按住鼻尖，輕飄飄道，“……再說了，現在裝純潔可沒用，昨天你搞花樣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佳樹羞得像是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我……對不起……姐姐你別說了……”
洛明薇覺得再逗下去，對方就真要破防了，見好就收，忍俊不禁地道：
“好好好，不說了，我洗澡去。樓下還有一個浴室，你可以用那個。”
“……嗯。”
林佳樹聲如蚊吶。
“或者……也可以跟我一起洗？”洛明薇沒忍住又逗了一下。
“姐姐！”林佳樹終于是破防了。
“OKOK，不說了不說了。”
洛明薇覺得這孩子真是太好玩了，怎麽會永遠有那麽有趣的反應。
等她洗完出來，樓下已經飄來了香味。洛明薇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往下望，只見自家的小男友已經新換上了帶來的白T恤和黑長褲，還套上了廚房那條白色荷葉邊的圍裙，正在把兩盤剛煎好的煎蛋吐司放到餐桌上。
見樓上傳來動靜，他擡起頭，遙遙望着她：
“姐姐，可以吃早飯了。”
洛明薇也不知怎地，看到他就想笑。
于是她也就真的笑出來了，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坐到餐桌旁邊時，看了林佳樹一眼，又開始笑得打跌。
林佳樹随手把圍裙解下來，放在了旁邊座位上，不明白她在笑什麽：
“……你笑什麽呀？”
對方那個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一下子顯得更好笑了。
洛明薇沒忍住，拿脖子兩邊的毛巾擋住臉，低着頭繼續笑得停不下來。
林佳樹本來被她笑得有點氣惱，但被她笑着笑着，又氣不出來了。
……反正她開心就好。
他還從沒見過她對誰這樣笑呢。
……要笑什麽的，就讓她笑吧。
洛明薇笑了半天才止住了，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帶着壓抑不住的笑意開始道歉：
“呃……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麽……就是停不下來……”
——然後她被俯身側過臉來的人吻住。
對方身上還帶着剛洗完澡的氣息，是她家青草味沐浴露的香氣。這個吻好像也是青草味的，帶點青澀，帶點甜，讓人想到清晨從薔薇花瓣上滑過、落在葉片上的露珠，晶瑩的，剔透的。
洛明薇被吻得有點猝不及防，眼睛豁然睜大。
對方吻得很清淡，如同露珠親吻青草，時間也不長，但洛明薇總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然後對方重新站直身。
他看着她，也露出了一點笑意，那股小受氣質不知怎地就淡了很多，少年穿着簡簡單單的白T恤和黑長褲，卻好像忽然間從柔軟的弟弟，變成了可靠的青年，連眼神都變得更加凝實了。
“下次，還亂笑我的話，我就親你。”
他認認真真地看着她：
“……明薇。”他這樣叫她。
洛明薇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
……？
……怎麽回事。
明明是連床都上過的關系了。
——怎麽會，因為一個吻，和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就突然破防了？
臉不知為何開始發燙，她捂住嘴，想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捂了兩秒又覺得這樣很傻，她把一盤煎蛋吐司挪到自己面前，開始吃自家男友手制的愛心早餐。
吃着吃着，洛明薇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對方第一次主動吻她。
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而叫她“明薇”而不是“姐姐”……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她再次看向林佳樹，卻剛好撞上了對方的視線。
他對她一笑，耳朵其實還是很紅，就像以往每一次她調戲他時的一樣那麽紅，可眼神裏好像多了些什麽，氣質也變得有一點不一樣了。
洛明薇也說不清那是什麽，總覺得，自家的小男友，好像在那一吻之間，就突然……長大了？
——她不太明白。
變的是自己，還是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