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他們在樹前站了片刻,一直到隐約聽到遠處傳來的鬼哭狼嚎聲才離開。
在寂靜的夜晚,這樣突兀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但由于隔着較遠距離,傳到他們這裏也只剩下的稀稀拉拉的幾個音節。
如果換做平時,他們根本無法聽出聲音的本源,可此時的他們已經心知肚明,只是低着頭默默沿着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萊姆斯他……”詹姆欲言又止。
“他平時那麽自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和你們不一樣,”奧利維亞拉着自己一側的隐身衣,“把這件事早點告訴你們也好,免得哪天你們在這種事上冒犯到他。現在對于你們而言,還是有兩種選擇。”
“要麽告訴他你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并且表明你們的态度,要麽當做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等着他哪天自己想清楚了再親口告訴你們。”
“我投第一個選項一票,”插在兩人中間的西裏斯打破沉悶的氛圍,“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再等萊姆斯自己決定,我們已經和他認識一年多了,他不能繼續活在這種陰影之下。”
“我贊同。”
他們在表态後都沒有再吭聲,西裏斯裝作不經意地輕輕撞了下她的肩膀,奧利維亞便擡起眼睛看着他,聳了聳肩:“那就……全票通過。”
反正這個結果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讓他們自己選不過只是走個形式。這兩人都是臉上藏不住事情的人,要是選了第二種,早晚也都會被萊姆斯察覺出異樣。
“那是鄧布利多教授嗎?”
走着走着,詹姆忽然停下腳步問道。
“是他。”
西裏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穿着深藍色的睡袍、帶着裝飾着星星圖案的睡帽,正超他們這裏看過來。
奧利維亞比他們倆更早注意到他們的校長,眉頭緊緊地皺起,她總覺得對方的目光時不時會朝他們的方向投來。哪怕他們此時穿着隐身衣,理應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
不過如果對方是鄧布利多,一切又都成了未知數。
他們加快腳步走過去,并不準備驚擾到他。所幸他一直盯着打人柳的方向,看起來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身邊突然掠過的風。
回到室內,幾人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這才松了口氣,西裏斯有些乏了,轉頭對奧利維亞說道:“先送你回宿舍?免得你明天又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早點回去睡覺吧。”
“你們困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和人約好了要去八樓。”
奧利維亞突然開口說的話引得西裏斯強打精神,看那樣子今晚是一定得和她奉陪到底了。
“我們可問過克萊拉了,她說她星期四晚上不會約你。你說你和別人約好了,和誰約的?約在八樓幹什麽?”
“西弗勒斯·斯內普,”奧利維亞簡單的答道。
“哈?!”
西裏斯和詹姆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會從奧利維亞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鼻涕精?!”
他還想再詢問幾句,卻被奧利維亞略有些不耐煩地揮手制止了。
“你們如果不想回去的話,那就一起來吧——反正就算我不讓你們來,沒準下周的這個時候你們也會悄悄跟來的。”
奧利維亞朝着自己的左手邊、兩人所在的方向轉頭,朝他們眨了眨眼睛,“我說的對嗎?如果今天不是圓月,你們倆恐怕要兩個人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堵我了。”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尴尬地點了點頭。
“你們來我沒有意見,上去之後我也會給你們解釋。我只有一個要求,上去之後千萬別和斯內普吵架、甚至是動手,我們的進度很趕,要盡量趕在下一個圓月前完成。”
“所以不要來給我們添亂,明白嗎?”
聽到他們說正在準備的事情與圓月有關,這也就代表這件事可能和萊姆斯也有很大關系,西裏斯和詹姆齊刷刷地點了點頭,這次顯得比上次要安分了不少。
“很好,那走吧。”
三人一起沿着樓梯朝八樓走去,路上又遇到正對着皮皮鬼罵罵咧咧的費爾奇,他正清理着皮皮鬼攪和得一團亂的走廊。他們貼着牆壁悄悄地繞開了他。
“理論上,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也在八樓,還有就是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詹姆低聲問道,“你們平時到底約在什麽地方?”
“別問,到了再說。”
奧利維亞冷淡的語調使得詹姆乖乖閉上嘴巴,老實地往樓梯上爬,西裏斯幸災樂禍地轉頭對比兩人的神态,笑着用手肘怼了下詹姆的身側。
“別問,問了她也不會告訴你。”
“就你話多。”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面前,奧利維亞突然閉了嘴,拉着隐身衣意示他們往回走。西裏斯和詹姆一連疑惑的跟着她走回走廊的分岔路口。
随即,兩人又看到她在隐身衣下二次轉身,似乎又要帶着他們往回走。
“迷路了?”
絲毫不擔心會得罪這位小姐的西裏斯大大咧咧問道,立刻收獲了奧利維亞的一枚白眼。
她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領着兩人來來回回在這條走廊上走了三遍,身後的牆壁上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他們剛回頭便看到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對面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扇光滑的門。
奧利維亞從隐身衣下走了出去,發頂的幾縷頭發因為靜電而變得毛毛躁躁,她将它們一股腦兒捋在腦後,随後用力推開了門。
“歡迎來到有求必應屋!”
她微微揚起下巴,像是邀功似地沖着房間裏的某個深夜加班的巫師點了下頭,實際是想要告訴他今晚他們的工作時間将會變得熱鬧起來。
詹姆和西裏斯有些傻眼,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小會客廳,有蓋着雪白皮草的沙發、溫暖的毛絨地毯、一系列的魔咒訓練用具、還有魔藥的制備工具。
他們身上披着的隐身衣緩緩滑落在地,被奧利維亞魔杖一揮安置在了門邊的衣帽架上。
“梅林啊,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霍格沃茨的城堡裏還有這種房間?”
看着有求必應屋的門在他身後關上,西裏斯興奮地四處打量,裝作沒看到正在切配材料的西弗勒斯。詹姆顯得稍微比他理性一些,不過對比下來他們的差別并不大……
“這裏是有求必應屋,只有當一個人真正需要它的時候它才會出現。當它出現時,總是布置得恰好符合求助者的需要。你需要集中精力去想需要的場地,并三次走過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對面的那段牆。”
西弗勒斯在他們進門時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擡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見到跟在奧利維亞身後的兩個人時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但他并沒有什麽越界的舉動,只是冷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做他的事情,嘴上開始對他們冷嘲熱諷:
“還真是稀奇,兩個人居然沒有被狼人咬斷胳膊血淋淋地回來。”
雖然知道西弗勒斯一定會這樣諷刺甚至是詛咒他們,西裏斯和詹姆依舊有點兒惱火。奧利維亞咳嗽一聲,意示他們克制好自己的情緒。
“沒跟過去,不然肯定不可能一處傷都沒有。”
她看到自己的書被放在沙發面前的茶幾上,于是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随手翻看起來——斯卡平現形咒的反咒可到現在都還沒影呢。
被晾在一邊的詹姆和西裏斯有點兒摸不着頭腦地對視了一眼,決定暫且不去管那位完全不樂意主動搭理他們的傲慢先生。
但往往事與願違,在兩人剛剛邁開步子想要湊近沙發的時候,剛才無視了他們良久的西弗勒斯突然拖長了語調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谑。
“那麽空閑?來個人幫我攪拌坩埚。要是我累得頭暈眼花,藥劑做出來後是什麽效果我可不能保證。”
那兩人自然是不願意的,見狀西弗勒斯也不催促,只是悠哉悠哉地站起身,從桌子後面走出來,搖晃着手裏的玻璃試管,問奧利維亞:“你沒和他們說過我們每個星期四晚上不睡覺究竟在幹什麽?”
“還沒說,他們連什麽是狼人都模棱兩可。”
她應道,放下手中的書本轉身看向他們,“聽着,我只說一遍。萊姆斯感染的實際上是一種叫“狂狼症”的傳染病,會通過唾液和血液的接觸在人群中傳播。”
“也就是說,如果你們被狼人咬破皮,傷口接觸到它們的唾液,大概率就免不了變成狼人了,萊姆斯也是因此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她的語速非常快,幾句話說得簡潔明了,詹姆聽到後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臉色慘白。
“狼人在月圓之夜會失去理智變成狼,同時攻擊身邊的人類。而我們現在在研制的藥劑就是為了讓狼人在變身後也能保持理智,萊姆斯應該會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