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第二天,他确實起的很早,他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一小撮頭發翹起來了,擡手按下去,連續幾次都沒有弄平,林予楠忍無可忍,接了一把水往翹起來的那處潑去,再拿梳子梳了幾下,平了。
洗漱完後,他把論文傳到自己手機上便出了門。
論文是可以直接傳給教授的,但奈何教授老花眼就沒法兒傳。
出門後,林予楠給林随打了個電話:“喂,醒沒?”
林随打了個哈欠說:“起了,你在哪?”
林予楠簡潔的回答:“路上。”
林随:“行,我待會兒就來。”
林予楠“嗯”了聲就挂了電話。
林予楠看了眼時間,還早,才早上七點多。
林予楠到了平常複印的地方,等了會兒林随,林随來了後把東西交給了老板。
沒等多久就好了,付了錢後,出門,林随問:“還早,要去吃早餐嗎?”
早餐這個詞對于林予楠來說是陌生的,問:“去哪?”
“走,我帶你去。”林随挑挑眉說。
林予楠微微颔首跟着林随走。
林随帶他來的這個早餐店就離學校不遠,但林予楠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問:“學校附近還有早餐店?”
林随翻了個白眼說:“你除了知道學校對面有個酒吧和那家馄饨店還知道什麽?”
林予楠閉了嘴。
林予楠吃面吃到一半,擡頭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吞下嘴裏的面喊了聲:“江老師。”
這聲猝不及防的喊聲,着實吓到林随了,他下意識的罵了一聲:“诶,卧槽。”
林予楠跟沒聽見一樣,朝着江允廷揮手。
江允廷聽見喊聲腳步一頓,尋找聲源,轉頭一看就看見了林予楠,他歪着頭,意思是:什麽事。
林予楠笑着喊:“跟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身邊的人說多不多,但他們的目光都是因為林予楠的聲音,她們想看看這麽好聽的聲音是誰的。
江允廷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他坐下來,林随擡頭跟他打了聲招呼:“江老師。”
江允廷點頭示意。
林予楠問:“江老師,你想吃什麽?”
江允廷淡淡道:“随便。”
“好嘞”答應一聲就點了跟自己一樣的。
江允廷看似不經意的問:“你今天準備幹什麽?”
林予楠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說:“今天得泡在實驗室了,下午還有你的課,能不能請個假?”
江允廷輕輕“嗯”了聲說:“待到什麽時候。”
林予楠聳聳肩:“這個就不知道了,得看到時候的工作量了,但一般不會過晚上十點。”
“嗯,十點之前在下面等你。”江允廷慢吞吞的說。
江允廷已經事先了解過林予楠的背景了,學校就這麽大,醫學實驗室也就這麽幾個,既然是作報告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林予楠一口答應。
林随覺得自己待在這兒着實有些多餘了,拍了拍林予楠的肩膀說:“我先走了,記得付錢。”
林予楠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林随輕打了他一下,控訴着他,林予楠可不懂他的意思,但也沒還手。
林随走後不久,他們也吃完了,林予楠付了錢問:“江老師,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江允廷不說話。
“那我帶你四處逛逛?你剛來肯定不熟悉。”模樣谄媚的很。
如果這時林随還在的話,他肯定說:“就你?還帶別人熟悉?別到時候沒帶成,自己還丢了。”
這句話其實不假,林予楠上了三年大學了,連食堂在哪都沒摸清,更別提帶人逛學校了。
江允廷問:“你不是還要去實驗室嗎?”
“沒事兒,反正這個點教授也沒來,去了也白搭。”
江允廷想了想還是點頭。
剛準備動身,江允廷停下對林予楠說:“我有事先走了。”
林予楠抓住他的衣服,江允廷轉頭看着他,示意他說。
林予楠道:“不是說好了我可以幫你嗎?”
江允廷看着他那清澈幹淨的眼睛,心動了動,但還是拒絕道:“暫時不知道對方的實力,何況你還有事。”
林予楠耷拉下腦袋,手松開他的衣服,江允廷見狀從別人看不見的尾戒裏拿出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另一個,拉起他的手幫他戴上。冰涼的尾戒被套在小拇指上,林予楠擡頭看向江允廷。
江允廷說:“有事用這個聯系我,裏面東西齊全,保護好自己。”
想了想又說:“別人看不見。”
林予楠問:“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嗎?”
江允廷聽不出這裏面更深層的意思說:“原本不是,但我做了改動,現在只有我們知道。”
原本不是的意思是:這個尾戒是地界給的,方便他們監視江允廷,但江允廷從拿到這個就拆了,自己重新改動,但有多餘,江允廷就拿這個多餘出來的重新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原本不知道能做什麽,但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這個已經改了很多年了。
林予楠笑着點點頭:“好,小心。”
江允廷點點頭走了。
江允廷一走,林予楠就變回了那懶散,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走進學校,直接往實驗室走,到了醫學實驗室,林予楠說的不錯,教授并沒有來。
林予楠把包扔在一邊,林随已經換好白大褂了,坐在那玩手機,見他來了後擡了下下巴說:“喲,終于舍得來了。”
林予楠換着衣服沒有管他,林随來勁了說:“就你剛才那勁頭,叫別人看見了肯定以為你追江老師呢。”
林予楠換好衣服後,洗了個手,聽完他的話,擦幹淨手,慢條斯理地帶上手套,拿起桌子上的手術刀,轉過身微笑着看着他說:“你看這把手術刀利不利。”
林随汗毛立起,站起來說:“別,不勞你動手,我閉嘴。”
林予楠收起那對林随來說瘆人的笑,變回以前的臉。
林随松了口氣心想:還是他這個樣子好看多了。
教授來了,他身後還跟了幾個人,看樣子是大一新生。
教授笑着介紹道:“這幾個是新來的同學,好久沒來人了,歡迎歡迎。”
不怪教授這麽激動,這幾年來就林随和林予楠兩個人選修了教授的課,之後就沒有了,現在又多了幾個,自然開心。
但這幾個人基本是奔着林予楠來的,就一個男孩。
林予楠淡淡“嗯”了聲。
教授顯然習慣了他,向林随投去目光。
林随嘆了口氣說:“我叫林随,這個”指了指林予楠,“不用管他,一個啞巴。”
林随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林予楠正想着尾戒的作用,沒有去管他說了什麽。
其實林予楠不需要介紹,就這一個月中,大一新生已經摸透了他的消息,誰叫人家長得帥呢。
教授安排好今天要幹的事就走了,林随和林予楠挺習慣的,但新來的那幾個就比較迷茫了,這就走了?
林随解釋道:“教授就這樣,你們習慣就好,完成自己那一趴直接走就行,你們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們倆。”
新來的那幾個人點點頭。
教授的實驗課自由是自由,但課題很難,教授會在必要的地方給予解釋,不過最後懂不懂還是需要他們的理解。
入門應該是要教授來帶的,不過有林予楠和林随在,教授放心所以也樂得休息了。
江允廷尋着氣息找去,果真找着了,但在學校,一是人太多,二是那東西附在了一個外來人身體裏。
江允廷暗自觀察,跟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發現他并沒有什麽別的打算,在學校繞了一圈就出了校門。
江允廷沒有再跟上去,知道他沒有什麽打算,因為限制,所以在那東西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時,江允廷是不得擅自動手的。
江允廷對這個限制是非常不滿的,但一直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破解。
新來的幾個雖然有基礎,但不是特別理解,一直在問,問的對象也只是林予楠。
一邊說:“學長,這個是不是這樣做?”
一邊問:“學長,做這個的意義在哪?”
回答完一個又來一個,搞得林予楠自己的事都幹不了了。
再等她們圍上來的時候,林予楠忍無可忍,皺眉道:“這些基本的都不知道嗎?去問林随。”
她們所問的對林随和林予楠來說是基礎,對她們可不是,但見林予楠不耐煩了,就不敢上前了,改道去問林随。
原本看戲的林随見她們圍了上來一時不知所措,她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林随一個一個回答。
林随回答完的空隙看到林予楠嘲笑的似的看着他,然後自己瞪了他一眼。
林予楠聳聳肩。
沒有人打擾,林予楠幹起來就比較順手了。
新來的人,教授安排的是簡單的,所以他們很快就會弄完。
至于難的,就全部交到林随和林予楠手裏了。
下午兩點,新生告了別就走了,剩下他們兩個。
林随轉了轉酸疼的脖子,閉着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又接着來。
林予楠目不轉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又到了晚上九點多,林随忙完了,摘下手套洗了個手,邊脫白大褂邊問:“你還有多久?”
林予楠頭也不擡道:“還有一會兒,但也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林随邊揉脖子邊說:“好,那我走了。”
林予楠點頭。
終于忙完後,林予楠收拾好,看尾戒,剛才尾戒動了下,是江允廷發來的消息。
江允廷說:我在下面等你。
林予楠笑着回: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