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架啦
第12章 打架啦
宋行舟回到宴席間時才知道,那個被他救下的姑娘是環采閣的雅伎李蔫蔫,一手琵琶名震長安,無數人都為能聽她彈奏一曲而願意一擲千金。而這次花朝宴,玉真公主也請來了這位琵琶高手為大家助興。
李蔫蔫是個樂伎,不好與名門貴女相見,公主便讓人在角落支了個屏風,李蔫蔫坐在屏風後面彈琵琶,衆夫人在前廳欣賞。
琵琶樂音時急時緩,如珍珠落玉盤,聲聲切切,聽得入情,一曲結束竟讓人流連忘返,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還有些不舍。
宋行舟想着李蔫蔫的身份,又想起當日追到了環采閣門口的那個書生,一時間有些心不在焉和暗暗竊喜,他盯着那屏風後的綽約身姿,感嘆真是好人有好報。
宴席結束時,宋行舟湊到了李蔫蔫身邊,輕聲道:“姑娘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該報答我什麽?”
李蔫蔫抱着琵琶想了會,眼神裏透着恰到好處的疑惑:“小姐能受到公主相邀,定然不會要蔫蔫的謝禮,那小姐要我怎麽報答?”
宋行舟燦笑:“這麽一說我也一時想不出來讓你報答什麽,但我這人從不吃虧,不如姑娘贈我一信物,若是日後我想起來了,便拿着信物去找姑娘兌現承諾,可好?”
他說這話時,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李蔫蔫,其實他自打聽到李蔫蔫在環采閣,就已經盤算好了要對方如何報答,又怕說的突然對方拒絕,直到看見李蔫蔫從身上取了個玉牌子遞給他時,宋行舟才放下了心。
坐在馬車上,手中摩挲着溫軟白玉,宋行舟若有所思。
已經投過誠了,是不是該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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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辭坐在棠花滿牆的小院子裏,與江空畔對弈。
“王爺前幾日在朝堂上敲山震鼓,可把那些心裏憋着壞的人給吓着了。”
蕭辭擡眼看了看西面那扇月門,黑子在手中捏了好一會沒有落下來。
江空畔等了會,看看蕭辭又看看月門那邊的建築,“王爺這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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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辭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心底湧起一絲煩悶。
或許是因為心事如此輕易便被人看穿。
江空畔朝着蕭辭看了眼,“王爺府上今兒可真是安靜,王妃她不在?”
“她去玉真府邸赴宴了。”
“啧啧。”
蕭辭眉心微蹙,煩悶更甚,“你牙疼?”
江空畔搖手道:“自打前年驸馬病逝後,玉真公主府上可是一日比一日熱鬧,聽說常常出入的可都是美男子,個個貌比潘安。”
蕭辭:“本王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公主也敢編排。”
“微臣就是提個醒,王妃可別在萬花叢中迷了眼啊!”
江空畔一邊說一邊品着蕭辭的神色,趕緊轉移話題,“王爺傷可好了?”
蕭辭捏了捏手中黑子,冷聲:“無礙。”
“錢庸且這個老王八,竟然敢在自己的府裏布這些機關,他是想傷誰呢!?”江空畔急得罵了兩句,又低聲道:“您又何必親自去救,萬一被人發現腿……”他頓了頓,看向蕭辭身下的輪椅,“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蕭辭垂眼抿了口茶,“陳雲遠的罪證都指向了他自己,與錢庸且毫無牽扯,如今形勢多變,本王怕他與梁思明聯合起來。”
江空畔嘆了口氣,又忽然想起什麽,“說到陳雲遠的罪證,臣又想起一事來,王妃似乎是在查宋遠明的科舉舞弊案,王爺這……”
嗒,茶盞被放下。
“哦?”蕭辭不知回想起什麽,牽了下唇,“原來是在查這個。”
“而且臣聽說,王妃還有個哥哥,之前一直在國子監讀書,後來因着宋遠明的事兒牽連,被國子監退學,如今一直閑置在家,郁郁寡歡而不得志。”
蕭辭手指叩在石桌上,點了點,“那就讓祭酒恢複他的國子身份,繼續上學吧。”蕭辭擡眼,“她的哥哥叫什麽?”
“宋行舟。”
兩個人正說着話,一名錦衣衛驚慌跑來:“微臣見過王爺,江大人!”
蕭辭冷眼,“何事如此驚慌?”
“王爺,不好了,宮裏出了大事!”
“皇上、皇上他不見了!”
蕭辭沉眉,江空畔手中的玉石棋子“啪”的一聲砸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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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舟在馬車上倚着扶手睡意正酣,忽然打了個噴嚏。
“啊!”順帶着還把自己的舌尖咬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着他。
這時馬車也停在了王府的角門處。
秋林苑裏海棠開了一片,姹紫嫣紅的甚是好看,只不過宋行舟無心欣賞,他直奔自己的卧房,踹掉鞋襪倒頭就要睡。
這一上午又是聽閑話又是砸人的,還挺累。
眼皮剛剛要合上,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
房門被人狠狠踹開。
宋行舟一個打挺坐了起來,迷蒙蒙地看着闖進來的人。
“松木,打你的人是不是她?”
為首的女子衣服華貴,相貌端麗,身上佩戴的珠玉璎钿随着她的動作搖晃,發出了細微的叮鈴聲。
宋行舟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睡錯了房間,又仔細看看沒錯,那這個女人再說什麽?
不太對勁。
有點眼熟,怎麽辦?
這、這不是玉真公主嗎?
被她稱作“松木”的男子也緩緩挪着步子走進了房間裏,一副弱柳扶風狀,最顯眼的還是額頭上纏着的那一圈紗布。
嚯!
宋行舟倒吸了口涼氣,可算知道玉真公主為何而來了。
松木便是今日在公主府邸想要欺負李蔫蔫的人。
那男子微微擡頭,仿佛一朵小白花,眼圈紅紅的,細聲細語道:“公主,打我的人就是她。”
宋行舟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玉真公主瞟了眼他,走過去,順手抄了個花瓶遞到松木手中,挑眉:“打回去。”
宋行舟:?
眼見着那松木捏着花瓶就要朝他過來,全然沒了剛才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宋行舟一躍跳下了床,對着他似笑非笑,“你敢試試?不怕你一會頭都沒了?”
那男子也開始猶豫,他自然已經知道了宋行舟的身份,雖不是攝政王的正妻,但總歸是有名分的王爺侍妾,而他自己,不過是玉真公主閑來解悶的玩意,如今公主看似是在給他撐腰,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點面子,若是他真的砸下去了,以攝政王的威名,恐怕他的頭确實就要沒了。
玉真公主見他猶豫不前,一把從他手中将花瓶奪了過來,“沒用的東西。”
然後又把花瓶遞給了旁邊的婢女,“你去,砸她的頭!”
那婢女抖抖嗖嗖接過花瓶,目光剛碰到宋行舟,就被吓得趴在了地上,“公主饒命啊!”
玉真心中氣憤無比,一腳踢在那婢女的肩膀上,“一群廢物!廢物!”
看着玉真公主鐵青的臉色,宋行舟嗤笑了出來,原來當攝政王的侍妾也挺好的啊。
被他這一聲譏笑惹怒,玉真公主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扯住宋行舟的頭發,“你這賤蹄子,打本公主的人,還在我的宴席上打我的人,看我不撕爛了你的臉!”
宋行舟也沒示弱,反手也扯住了公主的頭發,“公主就能随意打人了嗎?你問過我夫君了嗎?”
他不提蕭辭到還好,一提蕭辭玉真公主更是憋氣,這要是換做別人,她早就将人拖出去杖打了,還能讓她在這裏叫嚣嗎?
可人是蕭辭的侍妾,她心裏知道不能太過分。
兩個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團,婢女慌亂作一團,想要将二人分開,但是誰也不肯先松手。
玉真抽出一只手,長長的指甲貼着宋行舟的面頰上劃了過去,“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妾而已,也敢跟我動手!”
宋行舟覺得臉上有點疼,只能用力拽住玉真公主的頭發,大喊:“公主,你這男寵對你不忠啊!你又何必為了他而得罪攝政王呢!?”
玉真公主愣了一下,繼而冷笑:“你胡說!”
“我胡說我就是狗!”
就在這時,兩名錦衣衛突然沖進了房間,不由分說的将二人強行分開,宋行舟擡眼看,發現是傅深眠,只見他慌張的對玉真公主道:“公主!皇上不見了!”
環釵松亂,鬓角飛揚,玉真公主猛地一驚:“什麽?你再說一遍!”
“皇上他不見了!攝政王已經下令封鎖全城,挨家挨戶去查。”
玉真公主似乎是反應過來,她仰頭問:“母後呢?母後知道了嗎?”
傅深眠回答:“太後聽聞此事,昏了過去,所以王爺才請您進宮去侍疾。”
“好好,我現在就随你去。”
宋行舟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他們,“帶我一起進宮。”
玉真伸手就要将他推開,一臉厭煩。
“我知道皇帝的下落,所以你必須帶我進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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