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沐浴啦

第43章 沐浴啦

蕭辭今日散朝了之後, 去了趟禮部,名曰探訪,實則問詢, 這個問的對象自然就是吳影。

江空畔将自己掌握的關于吳影去青樓以及圈養花子的證據拿了出來, 吳影就抖抖嗖嗖的吓了個半死。

大奉朝命令禁止官員嫖妓,吳影這罪可大可小。

至于怎麽定罪,就要看他的态度了。

二人在禮部折騰了半日,吳影才吐出那賬本的一些原委, 原來是在半年之前,有個男子曾攔路擋過吳影的轎子, 将這個賬本呈上給他, 因為是戴罪之身,不能參加科考, 迫于生活潦倒只能給人替考,這賬本就是給他們這些替考人和考生搭線的證據。

初拿到這賬本,吳影并沒有馬上向上呈報,而是偷偷查詢了一番這上面提到的考生姓名,并且發現了些熟悉的人。

再後來,他将賬本藏了起來,想着若是以後總有用的到地方, 比如可以提醒提醒某個同僚,科考時是不是交過多少兩銀子這一類的。

只要不說破,別人就懂了該如何處理, 吳影也因此發了筆橫財, 後來他聽說朝中有人因為科舉舞弊案而被判了罪, 就對這賬本諱莫如深, 生怕給自己引來什麽禍事。

這一次也是想通過陳循投靠梁思明, 才将賬本給了陳循,卻不知道為何會被攝政王和大理寺知道。

“這個吳影也是老狐貍,有壞又狡猾,王爺不打算辦了他嗎?”

江空畔坐在攝政王的馬車裏,想着這次王爺竟然放過了他,就十分不解氣。

“吳影沒說實話,賬本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蕭辭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此人,設這麽大個局往他身上引,到底意欲何為?

想一想之前他們拿到的很多線索,都有太多的“巧合”,也難怪宋行舟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你把王妃手裏那一份賬本跟你這一份做個比對,看看是否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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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辭簡略的說。

“是,王爺。”

蕭辭又似乎想起了什麽,道:“你讓陳循對吳影釋放一點善意出來。”

江空畔略略想想也便懂了蕭辭的意思,道:“臣遵旨。”

蕭辭向着車簾之外望了一眼,又轉過頭問:“你是回自己府中還是……?”

“前面轉角王爺就把臣放下吧。”

蕭辭低低笑笑:“金科狀元也難過情關。”

這條大街上住的多是京中顯貴,陳循本就有家世,陳家祖上與先帝共同打過江山,是功勳之家,陳老爺子去世得早,唯有陳循這個獨子,偌大的宅子便只有他和祖母在住着,更別提京郊那些荒掉的別苑了。

“陳循倒也聰慧,沒有吃老祖宗的底子。”

蕭辭以前對陳循并無感覺,也沒有有意拉攏過,就是因為知道陳家在朝中的威望,不願輕易得罪。

“阿循是污泥中開出的清蓮,豔美而不妖。”

江空畔見着地方到了,便起身對着外面叫了停車,對蕭辭拜了拜後就走到了車門外,忽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撩開車簾道:“王爺,王妃很好。”

後半句他沒說,可他知道,即便他不說出口,蕭辭也會明白他的意思。

王妃出身名門,宋家教養孩子的規矩又極好,縱然宋家沒落了,但本質仍在,所以這樣的女子只做侍妾,是太委屈了一些。

蕭辭當然懂他的意思,但是江空畔卻不知道他不是她。

關于這個事情,他也想過,給他一個正妻的名分,可他想給的是宋行舟,而不是別人。

蕭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總會有辦法的。

-

回到府中的時候,蕭辭便讓段灼先備了熱水沐浴更衣,今日去了禮部,總覺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一股酸腐的味道。

尤其是吳影那種道貌岸然實則卑鄙無恥的下流之輩,更是給禮部這塊招牌上鍍了一層酸臭。

蕭辭不願髒着去見宋行舟,一個心思那樣單純的人,不該沾上絲毫官場的污濁。

王府的浴室引了城郊的溫泉水,當年宮中禦醫曾言,溫泉水有助于攝政王的腿疾康複,于是工部便花了大價錢引了城郊的暖湯宮的泉水入王府。

這般奢華連皇宮中都不曾有。

熱氣如煙,暖得讓人看不清楚。

蕭辭坐在那裏,閉目凝神,他覺得這地方他的小侍妾一定會喜歡,下次應該帶他一起來才好,一個人泡着未免覺得孤單無趣。

旁邊的小桌上備了茶水和果子,蕭辭突然就想喝點酒,不知道為何,好像遇到了宋行舟之後,他就完全不能把控自己的行為了,從前那些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已經在宋行舟面前蕩然無存。

“段灼,拿酒來。”

段灼等候在門外,他聽到王爺的聲音,也是驚了一下,王爺自從回到京中已經久不飲酒,今日卻突然喚他拿酒,還真是有些奇怪。

沒由得他多想,便趕緊去小廚房取酒。

蕭辭忽然聽到有聲音,以為是段灼取了酒來,便道:“倒一杯。”

耳邊響起酒液倒進杯子的聲音。

蕭辭伸手去接,然後下一刻卻感覺有什麽冰冷冷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對,那東西似乎還會動。

蕭辭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睜開了眼睛,一條半死不活灰撲撲的蛇正在他的手臂上茫然失措。

他轉過頭擡眼去看,宋行舟蹲在那裏,笑得像剛開了的花兒。

“你叫啊,你怎麽不叫?”

“啊!”

“叫得不夠害怕。”

“那要怎麽樣叫,才夠害怕?”

“就……啊啊啊啊!”

下一刻,宋行舟就被一只濕漉漉的手拉進了浴池當中。

“本王覺得,還是你的叫聲更好聽。”

宋行舟被拉進了溫暖的水中,整個臉都埋了進去,一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迷糊。

就在他覺得自己仿佛被扯碎了的那一刻,他又被人撈了起來。

空氣如蜜糖一般撲面而來,宋行舟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

“蕭辭,你在幹什麽?”

“我想聽啊。”

明明是一片熱氣缭繞,蕭辭卻覺得他眼底仿佛有團火在燒,亮的他灼眼。

撫着他發頂的手頓了頓。

宋行舟微微向前探着身子,将自己柔弱無骨的手從蕭辭的指縫間鑽了進去,指尖握住,貼着他的耳畔道:“那夫君是真的想聽嗎?”

蕭辭喉結輕微地上下一滑。

宋行舟哪肯罷休,得寸進尺雙手攀着他的頸,緩緩貼到他的胸膛,吐氣如蘭:“你若是想聽,我就在這裏叫給你聽,好不好?”

蕭辭手指按着宋行舟的後腰,卻不知他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直到——

那條蛇突然攀上了他們挨在一起的手臂時,宋行舟毫無預兆的大聲叫了起來:“啊啊啊啊!”

奮力向上一跳,兩條雪白的長腿直接勾住了蕭辭的後腰。

他使勁把那蛇往遠處甩。

蕭辭卻眼睛突然亮了,仿佛瞬間被注入了生機一般,将攀着自己的人用力向上移,沉聲道:“就在這裏,好不好?”

“你……”宋行舟這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努力的扭動身體,“昨夜不累嗎?”

他的聲音有些飄,想到昨晚,腿又開始不由自主的輕顫。

“不累。”

蕭辭的大掌托住宋行舟的後頸,将人往自己的臉上按着,用唇堵住了他還要說出的話。

“與你,夜夜不累。”

“沒羞沒臊的,你可是王爺。”宋行舟耳根通紅,“你不累我還累呢。”

“好。”蕭辭又貼了上去,“我與你之間,沒有王爺只有夫君。”

這一句聲音低沉又沙啞,刮着他的耳朵傳進了他的心裏。

心口都麻了。

不自覺的他緩緩順着他的腿往上攀。

這一攀又不知會是什麽龍潭虎穴,宋行舟也得了些其中的樂趣,自不量力起來,蕭辭并沒有阻止,只低低的笑着,笑得宋行舟耳根愈發滾燙起來,他便垂下頭一口咬在了蕭辭的耳尖上。

“叫你笑我。”

蕭辭也不阻止,托着他的後腰将人壓了回去……

浴池的熱氣一浪高過一浪,仿若杳霭流玉一般。

經過九曲回折,山路崎岖,最終蕭辭的目的達到了,如願以償的聽到了。

看着眼前的人小臉滿是緋紅,他起身拿了幹淨的棉巾,将人整個從頭到尾卷了起來,抱在懷裏,送到寒居。

啞中帶着些沙,蕭辭喚了段灼,“端茶水進來。”

段灼小心的在門外問道:“王爺,這酒還要不要?”

床上那位一聽有酒,雖沒了氣力卻還依舊是眼睛極亮,沖着蕭辭微微點頭,蕭辭自然是懂了他的意思,道:“換了薄荷酒拿進來。”

蕭辭捧着酒杯遞到宋行舟的唇邊,喂着他小口小口的抿着,“我倒不知,你竟是個饞酒的。”

“從前也不是,只是你這裏的酒好喝,總是會饞。”他飲完一杯,動了動身子卻忍不住嘶了一聲。

“怎麽了?”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承蒙王爺所賜。”宋行舟稍稍偏着頭。

“你若再叫一聲王爺,我便讓你的傷永遠也好不了。”

宋行舟立馬住了口。

眼睛卻盯着那酒壺。

蕭辭又倒了一杯,遞給他,“只能再喝這一杯了,今夜早點休息,明天跟我去趟錢府。”

宋行舟怔愣一瞬,“錢府?”

有些不好的回憶湧回到他的腦海裏,比如被人綁着掉在柴房裏。

“去哪裏作什麽?”

蕭辭将酒杯放回到桌案上,順勢吹滅了那盞燈。

“去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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