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拾

【有點想老隊友了,不知道周末去新山能不能進去,能的話去看看她們也好。】

立領校服超帥的:想看就去看看呗,說不定她們也在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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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姐家吃過晚飯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了準備回家的及川徹和岩泉一。岩泉一大概是從補習班出來後又陪發小練了會兒球,這才拖到這個時候。

“回家了?”

岩泉一看了她一眼。

“是啊,”望月桃花吊兒郎當地把書包甩在肩上,“明天約了學妹打球。”

“是約別人打球還是逼別人打球?”及川徹問。

“閉嘴。”望月桃花面無表情,“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好好一池面,笑起來能惹一群女生尖叫,可惜長了嘴。

“唉,對了,小望月,”他突然想起什麽般問,“飛雄是不是去你們學校了?”

“誰?”

“影山飛雄。”

“那是誰?”

“北一的學弟,”及川徹說,“也是二傳。”

望月桃花“哦”了一聲,“不認識,回頭我幫你問問。”男排那邊的二傳她就認識菅原孝支,二年級沒有二傳,今年倒是有幾個一年級入部,不過望月桃花沒什麽興趣過問其他社團的事,也沒跟人打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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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排走在路上。兩個男生家離青葉城西不遠,望月桃花則需要走一段路,及川徹難得展現出自己骨子裏那點虛假的紳士精神提出送望月桃花回家,望月桃花沒拒絕,都是兄弟,扭扭捏捏反而顯得她拿喬。

因為不在一個學校,能聊的話題也有限,最後還是七拐八繞回到了排球上。望月桃花倒是想和他們聊點別的,但及川徹和岩泉一都不怎麽看電視,她也不能一個人跟他們說她推的偶像組合。

“你們今年招到的一年級怎麽樣?”

望月桃花覺得自己在問廢話,青葉城西是男排強校,又有及川徹這個活招牌,怎麽都不至于跟烏野女排一樣招進一群不求上進的摸魚怪來。

“還行吧,”岩泉一說,“大多數人都是北一過來的。”換句話說,青葉城西今年的陣容基本都是北川第一的老陣容,以前也都跟他們打過球,倒也省去了磨合的麻煩。

望月桃花忍不住“啧”了一聲。

她的初中隊友們多數都去了新山女子高校,就跟北川第一的男子排球部成員多數會選擇青葉城西一樣。要是她當初狠下心沒報烏野,說不定這會兒也還在跟老隊友們打球。

填志願那天她初中的搭檔二傳手抱着她哭得稀裏嘩啦的,直呼沒了桃花她要怎麽活,望月桃花說你愛怎麽活怎麽活總不能沒我就不打球了,給她留了個潇灑的背影。

當時潇灑了,後面就開始後悔。

路是自己選的,望月桃花也知道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什麽用。況且對當時的望月家而言,讓她報考烏野已經是相當奢侈的選擇了。那時候大哥望月雅臣還在理發店裏當學徒,沒什麽收入,二姐望月花梨的店才剛剛開起來,父親的身體也不大好,家裏到處都要用錢,新山離望月家遠,去讀書得住校,住宿費又是一大筆開支,就算是特招減免過後也依舊超出家裏承受範圍的那種,怎麽想都不應該去新山。

況且在烏野也一樣能打排球,就是隊友菜了點。

“後悔了?”及川徹問她,“你說你當年要是去新山多好。”

“我要是去了新山還能在這兒讓你送我回家?”望月桃花看了他一眼,“再說那時候是真去不了。”

體育競技是清高,可生活沒那麽理想化,大部分時間,阻礙我們追夢的都是low到不行卻又無可奈何的、充滿銅臭味的現實。

及川徹聞言笑了笑。

望月桃花身上有一種力量,這是及川徹無聊時看她初中比賽的光盤時發現的。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樣的力量,但是他總覺得,只要望月桃花還站在場上,她的隊友就會生出一種“連她都還在站着,我有什麽理由倒下”的想法。

正因如此,望月桃花才能是王牌。

與其用花卉形容,不如說她是狗尾巴草,不起眼,卻到處都在。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狗尾巴草的韌性,比如烏野女排的那群摸魚怪。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我家了,”望月桃花擡眼看了看路邊的指示牌,“你們還沒吃晚飯吧,要不先回去,就這麽點距離我自己能走。”

她還沒跟這兩個人熟到留人在家吃飯的程度,況且一個高中女生帶兩個男生回家吃飯還指不定家裏人怎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點給人打發了。

“你居然趕我們走?”及川徹忍不住道。

岩泉一沒說話,擡起手揪着發小就往回走,“別貧了,”他說,“望月也不方便。”

幸好及川徹還有個靠譜的發小。望月桃花想。不然他可能全須全尾地活到十八歲之前就被人打死了。

她目送二人走遠,這才轉過身,結果腳步還沒邁開就看見隔壁小孩兒站在拐角處盯着她,目光幽幽的,還微妙地透出一股委屈勁兒來。

“你又跑回家?”

望月桃花問。

“我不回家還能看見你腳踏兩條船?”五色工反問道。

“?”

腳踏兩條船?踏誰?及川徹和岩泉一?真能踏上也好,這倆又不缺女生追,特別是及川徹,他身邊女生就沒斷過,怎麽都輪不到當船來讓她踏。

望月桃花給他惹得發笑。

“想什麽呢,小孩兒,”她擡起手,踮腳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心想也就一兩年沒怎麽見面這小兔崽子怎麽突然就竄了這麽大一截,自己都快夠不到了,“你知道他們是誰吧,我能踏上他倆的船?”

五色工沒說話。他下意識擡起手捂住被望月桃花彈到的地方。

隔壁家姐姐不是真想揍他,也沒使什麽勁兒,可他就覺得她手指拂過的地方隐隐發熱。

他當然認得青葉城西的兩位主将,畢竟他倆跟白鳥澤也算宿敵了。

五色工将視線投在少女腳尖,她穿着那雙洗得發舊的白色球鞋,深灰色的短襪從球鞋邊緣露出來,将主人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襯得隐隐發白。

望月桃花穿衣服一向不講究,怎麽都能穿。

“嗯,”少年小聲回答道,“走吧。”

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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