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玖
玖
【老姐店裏有個客人看起來蠻兇，但是實際上還有點乖？就是人傻錢多的那種，下次遇到他來買東西争取再多賣點。】
炸豆腐好吃：……你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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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桃花拖着一大包食材趕到二姐的便利店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怎麽這麽晚，”二姐望月花梨翹着二郎腿坐在櫃臺後面算賬，看她進來，順手從貨架上拿了瓶烏龍茶丢給望月桃花，“我不是五點就給你打過電話？”
“出門的時候遇見工了，跟他聊了會兒。”
望月花梨的便利店開在仙臺市的青葉區，離望月家所在地不算遠，但也絕對算不上近。望月家不在市裏但也沒在烏野高校所在的烏野町，屬于三不靠地帶，去哪都不算遠，但是去哪也都不怎麽近。跟青葉區居民比起來，望月桃花甚至還能調侃自己一句“鄉下人進城”。
望月桃花覺得自己從便利店出發去青葉城西肯定能遇到及川徹，說兩句好話還能騙他幫她托會兒球。及川徹休息日一般都留校自主訓練，岩泉一倒是不一定。
“你跟他有什麽能聊的，”望月花梨看了妹妹一眼，“排球？”
“沒，他說他跟隊友鬧矛盾了，最近天天往家跑。”
因為要開店，二姐在青葉區租着房子一個人住，只有過節會回家。望月桃花所在的補習班倒是離二姐的住處挺近，她偶爾會留在二姐這邊吃過晚飯再回去。
“工？”
“嗯。”望月桃花知道望月花梨為什麽這麽問，隔壁家小孩兒從小就挺乖的，好哄，也不怎麽皮，她是高中以後才不怎麽跟五色工打照面的，在那之前，望月桃花也沒聽說過五色工跟哪個同學起過很嚴重的摩擦，“半大的小孩兒，一點小事就覺得天塌下來了。”
望月花梨聞言嗤笑。
“你剛上高一的時候也這樣，”二姐說，“你都忘了吧，那時候你天天打電話跟我罵你們部裏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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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桃花上高一的時候烏野女排有個三年級，球打得菜脾氣還大，因為不滿被一年級搶了首發位，那位還在隊長面前鬧過好幾次。望月桃花是實力至上主義，覺得她菜就該老實去替補，為此沒少跟對方起摩擦。
後來那學姐連高中聯賽預選賽都沒參加就退部了，望月桃花落了個清靜，那年烏野女排除了她都是高年級學姐，有了她這個得分選手，倒是勉強打到了半決賽。
雖然還是輸了。
畢竟她們隊的兩個二傳是真的菜。
朝比奈美羽是二年級才頂上正選位置的，雖然嘴上一直罵自己的搭檔二傳手是笨蛋，但望月桃花對朝比奈美羽的水平有數，朝比奈美羽算是比較典型的天賦打球，明明是從高一才開始接觸排球的，到了高二卻比大她一屆的學姐打得都好。
可惜一個朝比奈美羽救不了女排，畢竟她們打的是雙二傳，另一個二傳完完全全是個劃水狗，排球水平連及格線不到，她倆再加上道宮結，三個人強行拖着隊伍往前也就勉強不至于被對手打出2-0的慘烈戰績。
“東西送到了，我走了。”望月桃花懶得回憶過去，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烏龍茶瓶口，轉頭對望月花梨道，“我下午還要去補習班。”
“你們下午兩點半才上課，”二姐看着她手裏的書包翻了個白眼，“留在這裏幫會兒忙。”
“你店員呢？”
“家裏有事，不然我能還需要你幫忙送東西？”
行吧。
左右便利店的工作也簡單，望月桃花從櫃臺後面摸了條圍裙套在身上站在收銀臺前發呆。見妹妹進來，望月花梨打了聲招呼去了庫房。
望月桃花站在那想五色工的事。
隔壁家小孩兒可能是進了叛逆期，早上跟他說話沒三句就要頂一句，望月桃花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五色太太注意些，五色工正是關鍵的時候，不能讓他長歪了。
五色工以後估計得去打職業，不像她，可能高中畢業以後只能混個廠搬磚。
“炸肉餅。”
染着金發的少年走進來将錢排在櫃臺上。望月桃花掃了一眼，對方應該是常客，錢給的分毫不差。
少女夾了塊肉餅抖了抖上面的面包糠，眼見着油溫差不多便将之丢進炸鍋裏。
“炸嫩一點。”少年說。
“那就不熟了，吃了會鬧肚子。”望月桃花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肉食還是要熟透了才好。”
對方似乎被她說服了，又或者只是單純懶得反駁，總之沉默了下來，跟望月桃花一起盯着鍋裏的肉餅。
望月桃花本就是一副小太妹的造型，這位顧客看起來也挺兇，二人一裏一外圍着收銀臺，在店裏形成了一種微妙的氣場，門外有女學生蹑手蹑腳走進來買東西，卻始終不敢來收銀臺結賬。
肉餅終于熟了。
望月桃花把食物從鍋裏撈起來放在盤子裏，手腳麻利地開始淋醬汁。
“我不要辣椒——”
驚覺不對的少年開口想要阻止對方自作主張的行為，但已經晚了。望月桃花将幾種醬汁淋在肉餅上面，這才擡起頭看向他，“嗯？你說什麽？”
京谷賢太郎：“……”
這店員是新來的嗎？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少年選擇了閉嘴。他也不是不能吃辣，偶爾嘗試一下也無所謂。
就是下次過來的時候一定要提前說不要辣椒。
他想。
将肉餅遞給客人後，望月桃花掃了眼櫃臺。這周店裏生意不是很好，不少貨都壓着，眼前的人看起來有點兇但是好像不是很難說話，再說他看起來是兇，可她看起來也不像好人，真對上還不知道誰先慫。
于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店主妹妹一秒變臉，換上一副熱情的臉孔指着櫃臺裏的雞腿道：“要不要嘗嘗我們家的雞腿，新學期限定，過兩個星期就沒了，多買優惠！”
京谷賢太郎剛準備走，聽她這麽說，腳步頓了一下。
要不假裝沒聽見吧。他想。一個炸肉餅夠吃了，再買也是浪費。
“你這個年紀運動量肯定大，一個肉餅哪夠吃，”仿佛看穿了對方的想法，望月桃花拔高了聲音，“不喜歡雞腿的話我們還有雞翅和雞塊，而且光吃肉也挺幹的，要不要喝點什麽？我們家手工奶茶也很好喝！”
五分鐘後。
京谷賢太郎提着一堆零食和飲料茫然地站在便利店門口。
他本來是來買什麽的……？
算了，不重要。
這麽想着，少年咬了口肉餅，轉身往市民體育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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