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拾貳
拾貳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全都是泡沫，是一剎那的花火，轉瞬即逝。】
不起眼君：請不要突然唱歌。
===============
望月桃花往體育館門裏探了探頭。
男排的人已經開始訓練了，少女叉着腰用左手食指在門框上叩了叩，最先注意到她的是澤村大地，其次才是菅原孝支。
“東峰還是沒來？”女排主将問。
澤村大地搖了搖頭，“道宮說你們的場地最近給人借走了，你是來這邊借體育館訓練的嗎？”
“算是吧，”望月桃花眨了眨眼睛，“不過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啊啊，望月等一下，我們把場地挪挪先！”菅原孝支打斷二人的對話，慌慌張張地把隊長拉到一邊耳語了兩句，這又轉頭對少女喊道，“大地先陪你練會兒球！”
望月桃花已經來過這邊好幾次了，也不跟他們見外，擡起腿就往裏走。澤村大地一個激靈，撿起身邊的球沖到她面前擋住了望月桃花看向體育館內學弟們的視線。
“等阿菅他們挪完了再進來，我們去外面！”
望月桃花：“？”
她一頭霧水地跟着澤村大地往體育館外走，球場裏爆發出一陣喧鬧，也不知道菅原孝支是怎麽跟隊友溝通的，望月桃花只聽見“乒乒砰砰”的噪音，還有什麽門被猛地關上的巨大聲響。
只是挪個場地，總不至于打架吧？
這麽想着，她轉過頭，不太好意思地用右手抓了抓後腦勺，“那個，澤村，要是你們不方便就算了，我問個事兒就走……”
Advertisement
既然答應了及川徹要替他打聽那個二傳手學弟的消息，至少不能空手而歸。望月桃花不太介意能不能借到體育館，反正她在哪都能練，練得好與壞也都救不了菜狗隊友，也沒什麽所謂。
不待澤村大地回答，菅原孝支從門內探出來半個身子，“好了，場地騰出來了，”他大聲說，“望月，大地，可以進來了！”
望月桃花滿腹狐疑地走過去，“你們挪個場地那麽大噪音，沒打架吧？”
“沒有，”菅原孝支說，“打架會被禁賽的。”
望月桃花：“。”
好像确實是有這個規矩來的。
她站回門口往裏面掃了一眼，田中龍之介和緣下力在場地最左邊，右邊是兩個一年級的學弟，上次見過，望月桃花記得他們好像是叫月島和山口，雜物間旁邊還站了個抱着排球一臉呆滞的小個子男生，上次沒來，不知道是最近才入部的還是什麽情況。
“我怎麽覺得好像少了人？”
少女下意識皺着眉頭。她剛才進來時沒太注意一年級那邊的情況，只是粗略過了一下，印象裏應該不止這麽些。二年級和三年級人數倒是對的，畢竟她認識，除了西谷夕和東峰旭都在場。
“因為影——”
抱着排球的學弟下意識大聲回答。
菅原孝支如臨大敵，爆發出堪比短跑運動員水準的速度撲上去捂住日向翔陽的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我們今年就招了這麽多！望月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又不是什麽強校，沒多少人來報名的！”
望月桃花盯着隔壁班男生的臉看了幾秒鐘。
她直覺對方沒有說實話，不過也不是很有所謂，反正男排今年到底有幾個人跟她沒多大關系，她來這裏也單純是為了幫及川徹跑個腿罷了。
青城排球隊長确實挺欠的，但好歹也做了一年兄弟，這種小事能幫則幫。
“對了澤村，”少女不再看着日向翔陽，她轉回頭沖澤村大地喊了一聲，“問你個事兒，你們今年是不是招了個叫影什麽……影山的？北一來的應該是！”
澤村大地練球的動作一頓。
影山飛雄确實在排球部，就是被鎖在雜物間裏了。
阿菅剛才才三令五申強調說不能讓望月知道影山在這裏……
“影山？”大體上是老實人的烏野排球隊長幹笑了兩聲，欲蓋彌彰般将球往懷裏帶了一下，“沒有啊，今年沒招到叫影山的，再說北川第一不是強校嗎，強校的學生怎麽會來我們烏野嘛……”
睜眼說瞎話。望月桃花想。千鳥山也是強校，西谷夕不也一樣來了。
她不覺得及川徹會弄錯。實際上，及川徹很少如此關注某個人，至少望月桃花沒見過他對隊友以外的其他人如此上心過，想來那個叫影山飛雄的應該是及川徹很要好的後輩才對。
“真的嗎？”
她忍不住确認了一遍。
“真、真的！”
被菅原孝支捂嘴的小個子學弟開始劇烈掙紮，耿直如日向翔陽不知道為什麽影山飛雄突然就被踢出排球部了。聯想到剛入部時的情況，日向翔陽産生了一種危機感——禍是他和影山飛雄一起闖的，現在澤村大地要開除影山飛雄，他也跑不了。
晴天霹靂。
好不容易才考來烏野又進了排球部，要是高一剛開始就被社團開除未免也太慘了。他可是為了打球才來的烏野，現在被開除，未來高中三年的生活就毫無意義了。
“安靜點！日向！”
菅原孝支忍不住低聲呵斥。
你都要開除我了還不許我說話！
日向翔陽大感委屈。他覺得三年級的學長們都不是壞人，但眼下的狀況明顯超出了少年的認知，他開始在心裏反反複複衡量是否應該乖乖聽話安靜下來，結論是不該，于是日向翔陽又開始劇烈掙紮。
他們在雜物間門口弄出挺大的動靜，然而比他們動靜更大的是雜物間裏傳來的踹門聲。
“……你們在體育館養狗？”
望月桃花不可思議。
這個點能關進雜物間裏還鎖門的除了狗也沒別的活物了，男排再不靠譜也總不能把大活人鎖進去，指導老師武田一鐵倒是不在，但望月桃花覺得澤村大地沒膽子霸淩老師。
澤村大地一頭冷汗。
“那、那個，其實——”
雜物間的門被人從裏面踹開了。人高馬大的學弟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他維持着一副不高興的表情看了眼球場內的情況，剛剛好跟望月桃花對上視線。
望月桃花下意識轉頭看向男排的老實人隊長。
“一年級全在這兒了？”
“……全在這兒了。”
“你們今年沒招到一個北一升上來的、叫影山的人？”
“……沒有。”
“那，”少女擡起手指了指一年級二傳手，“這個是誰？”
菅原孝支終于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欲。他松開日向翔陽，大聲回答了望月桃花的疑問。
“他是我們今年新招的一年級，叫日向飛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