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拾叁
拾叁
【一個星期內被拒絕了兩次，還是同一個人。雖然确實不是非他不可啦，但是怎麽說呢……就算是我也會沮喪的唉。】
未來王牌：那也比完全被對方忘掉強吧。
M.M：哦豁，小夥子，說出你的故事！
嘴強王者：活了活了，居然會回複留言唉！我還以為樓主是機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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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桃花撕開飯團的包裝袋，把食物塞進嘴裏。
烏野并不是什麽體育社團強校，因此大部分社團即使會訓練也是體驗黨，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那種。網球部确實是借了女排的體育館，但也只訓練一小會兒，望月桃花刻意留在教室裏做了會兒作業，想等網球部的人走了用一下場地。
“你在等體育館空出來？”
東峰旭提着拖把從門口走進來。今天輪到他值日，他也沒有早走。
“是啊，”少女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回答道，“反正這麽早回家也沒什麽事。”
“上次随堂測驗你考了幾分？”
“七十二。”
“恭喜，”東峰旭真心實意地說，“上次你還只有六十五分。”
“我一時間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望月桃花忍不住吐槽，“拿七十來分都能被恭喜的恐怕也只有我了。”雖然不是升學班，但望月桃花的成績在班裏也是中下游，高一時更是低空飛過勉強墊底，直到高二家裏條件好一些能報補習班了才堪堪拉回來了些。
“其實你進步還挺快的，”東峰旭笑了笑，“我想一個月進步六七分都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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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因為你最開始就是八十多分嗎！”
少年将工具收好放回門後，回過頭的時候望月桃花已經幹掉了一個飯團。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寫作業，兩只手都挺忙，看起來像是一只眼神兇惡的倉鼠。
“那我先走了？”
東峰旭問。
望月桃花擡頭看了他一眼，“你真不回去打球啊？”
“感覺……不想打球了。”
東峰旭如是回答道。
在排球的事上，望月桃花向來是自願派，雖然會抱怨隊裏的摸魚怪們成天劃水，但她其實很少真的強行要求她們做點什麽，最多是在其他人輸球哭鼻子的時候大聲罵兩句早幹嘛去了現在才知道哭。東峰旭自己說不想打球，她也不會特意勸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情況，當年還有一堆人覺得她不該來烏野虛度光陰，可她也還是過來了。
少女從課桌裏摸出一個新的飯團抛給東峰旭，對方輕而易舉地接住了。
“走吧走吧。”望月桃花伸長左手趕人一樣做了個推開對方的手勢，“別打擾我寫作業。”
東峰旭聞言把書包背起來，真走了。
望月桃花嘆了口氣。
她最後一個飯團給了東峰旭，自己倒是沒有吃了。網球部解散後還要去練球，想來也不太能趕上家裏吃飯，估計回去以後得跟大哥讨點殘羹冷炙墊肚子。
隔壁班男生從門外探頭進來。
“旭在嗎？”
“你來晚了，”望月桃花拿着筆看了他一眼，“剛走。”
菅原孝支聞言摸摸後腦勺“哦”了一聲。望月桃花約摸着他應該是勸東峰旭回去打球的，從東峰旭暫停社團活動到現在，來勸他的人還挺多，最開始是澤村大地，然後是緣下力，但是到現在，還堅持往他們班跑的除了那個全身上下都是勁兒的西谷夕就只剩菅原孝支了。
眼見着菅原孝支準備離開，望月桃花冷不丁問了一句。
“你們那個學弟，日向飛雄，打什麽位置來的？”
菅原孝支：“……”
他當然知道望月桃花是在調侃他，畢竟事發突然，他只跟澤村大地對過口供，一年級的怪人組合一開口謊言就穿幫了。好在望月桃花不是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類型，她只确認了影山飛雄确實是在烏野，之後便沒什麽表示了。
“二傳。”菅原孝支回答道。
“你把他藏起來幹嘛，”望月桃花是有話直說的性子，早上兵荒馬亂沒來得及問，可問題憋在心裏總得出毛病，還不如現在問菅原孝支，“我又不吃人。”
你确實不吃人。菅原孝支想。你比吃人吓人多了。
“你不是想拐個男朋友陪你練球嗎，”面對望月桃花這種不會拐彎的人，和盤托出比遮遮掩掩強上數倍，“影山才一年級，剛入部，總不能讓他分心。”
望月桃花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看着菅原孝支的臉。
“……我想拐個男朋友陪我練球？”
菅原孝支：“。”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她到底有什麽理由突然跟他告白了。
望月桃花是烏野出了名的排球笨蛋，除了排球什麽事都提不起勁的那種，要說她有什麽纖細神經能因為喜歡某個人而突然談戀愛，菅原孝支覺得自己還不如相信新來的一年級學弟們接球水平一夜之間上升了好幾個level。
再說他覺得自己和望月桃花好像也沒法真的當什麽男女朋友。雖然沒到東峰旭那種做兄弟的地步，但他跟望月桃花恐怕也就只有那麽一丁點兒排球愛好者惺惺相惜的兄弟情誼。
望月桃花人有點麻。
她确實不是非要跟菅原孝支發展出什麽兄弟情以外的關系，但被對方誤會成這樣多少還是有些打擊。
“我沒有想對影山做什麽，”望月桃花抽搐着嘴角道，“再說，我問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是我覺得你人還挺好，我又不認識他，我為什麽要跟他交往？”
“這、這樣嗎？”
菅原孝支突然有些尴尬。
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就好比一個從來沒有在意過的人從視線盲區沖出來給了他一拳。少年有點發懵，連帶着舌頭都開始打結。
“那個，望月，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對我不來電了，反正我們也認識兩年多了，有可能的話早該有可能了，”望月桃花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時間不早了，你再不去體育館就該遲到了，別說什麽對不起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适之類的廢話，我不想聽！”
她又不是非菅原孝支不可，本來就是試試，這試試變成了逝世也不影響，況且雙方都這麽熟了，以後把這事兒揭過去大概就還能做朋友。
烏野三年級的二傳手聞言又傻啦吧唧地縮回身子，走了。
望月桃花盯着自己的筆尖看了看。
倒黴還是她比較倒黴。
她想。
畢竟一般人也沒法做到一周之內被同一個人拒絕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