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柒

拾柒

【可惡,大家都是天才,只有我是普通人,好氣哦。】

斬草要除根:是吧是吧,所以我最讨厭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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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桃花叼着飯團走進教室。

菅原孝支站在東峰旭課桌前在跟他說什麽,見鄰桌進來,率先打招呼的是東峰旭。

“望月,你中午就吃這個?”

“飯團怎麽了,你不要看不起飯團。”望月桃花約摸着菅原孝支是來勸東峰旭回去打排球的,她懶得管男排的那檔子事兒,一本正經地胡扯起來,“大米是世界上最高貴的食物,任何看不起飯團的人都要接受大米之神的懲罰!”

“就算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個大米之神也太奇怪了吧……”

菅原孝支的注意力給二人帶歪了,忍不住吐槽道。

望月桃花啃了口飯團,吊兒郎當地坐在東峰旭的課桌上。因為另外兩人一個坐在椅子上着一個站在課桌前,坐在課桌上的人就變成了最高的那個,她略微低着頭看了眼東峰旭,又看着菅原孝支的臉,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一個單音來。

“怎、怎麽了?”

菅原孝支給她看得不太自在。

“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你長得還挺好看的,”望月桃花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仿佛要觸碰菅原孝支的淚痣,“唉,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擡着你的下巴說‘給你個機會,做我的女人’?”

菅原孝支落荒而逃。

望月桃花從東峰旭的課桌上跳下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解決了,”她說,“下次不想應付他還是躲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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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你謝什麽,”少女從課桌肚子裏摸出一盒牛奶紮開猛吸了一口,朝比奈美羽陪男朋友去了,最近午休都是她一個人晃悠,“我只是覺得硬逼別人打球很沒品。”

東峰旭沒說話。

他并不是真心不想打球,可望月桃花向來是“不想打就別打”那一國的,她不會溫和地勸他你都打兩年了高□□部多可惜,只會一臉無所謂地說,啊,那就別打了,反正排球部也不缺你這個人。去年第三學期那會兒朝比奈美羽因為比賽被打自閉了要退部,道宮結還在勸,望月桃花胳膊一抱,說她愛打不打,結果朝比奈美羽停了個把星期訓練後又灰溜溜回來了。

自閉打球真不是說說的,望月桃花甚至不太在意和自己合作的二傳手是誰。

因為誰的球她都能打,所以誰托球都沒差別。

“最近沒怎麽見你去體育館?”

東峰旭換了個話題。

“嗯,在我姐那認識了個挺有趣的學弟,最近在跟他打球。”望月桃花一手捧着飯團一手把筆托在手指上轉了轉,“他跟我打1v1不放水。”

京谷賢太郎不放水的結果便是除了第一次望月桃花就”沒贏過他,不過她不在意輸贏,輸給京谷賢太郎總比去看烏野女排裏那些劃水狗挑戰失誤種類數量強。

東峰旭:“……”

謝謝,總覺得有被內涵到。

女排菜狗太多,望月桃花沒事喜歡跟男排的人約兩把球,大家覺得她是女生,男女排差別大,基本都不會拿出全力跟望月桃花打,倒顯得不藏私的望月桃花傻啦吧唧的。

“那你晚上還去你姐那邊嗎?”

“不去,”望月桃花說,“我家小孩兒約我打球。”

五色工昨天晚上發郵件問她放學後要不要去他家打球,望月桃花當然知道隔壁小孩兒不可能單純是手癢想找人打球,他應該有事找她。不過她搞不懂這個年紀的小夥子的腦回路,至少望月桃花想不出五色工有什麽事非要當面跟她說,于是便應下來看他晚上能搞出什麽幺蛾子。

“你家小孩兒?”

東峰旭一愣。

上高中起望月桃花就沒怎麽跟五色工聯系過了,她平時也不愛說自己家裏的事,東峰旭只是隐約知道她有個打排球的鄰居,卻不知道對方多大、在哪裏上學,聽聞望月桃花用“我家小孩兒”這種形容,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望月家不就三個孩子嗎?

難道她哥結婚了?

帶着小嬰兒打排球,她是魔鬼嗎!

“是啊,就我隔壁那個,算是我看着長大的,跟我弟弟一樣。”望月桃花根本get不到鄰桌兄弟的腦回路,但她知道東峰旭在問什麽,“考進白鳥澤了。”

哦,不是侄子之類的。

東峰旭松了口氣,“還在打排球?”

“嗯,好像說有希望拿首發。”

“白鳥澤的首發,挺厲害的嘛!”

“還行吧,他從小球就打得好,”明明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可是在聽見東峰旭誇五色工的時候,望月桃花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我跟你說他初一的時候就是正選,以後肯定會去打職業排球。”

東峰旭用手指撓了撓側臉。

他覺得望月桃花現在很像跟人炫耀自己兒子的老媽,他媽跟人說他的時候也是這個語氣。

望月桃花的排球也打挺好的,可她好像根本沒這麽覺得過,東峰旭不知道是不是烏野女排太菜讓她誤以為自己也是一條菜狗。

“你排球不也打得好嗎?”他問。

“我不行。”望月桃花說,“小孩兒有天賦,我可沒有。”

這倒不是假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其實完全沒到天才的級別。初三升學時,雖然拿到了新山女校的體育特招資格,但校方卻不願意在學雜減免上繼續讓步——這至少證明她還沒有厲害到新山非她不可的程度。

說不定就算咬牙進去了也當不了王牌。

現在望月桃花覺得她縮在烏野也挺好的,去了強校,身邊就全都是天才,她總會被天才們越甩越遠,落在隊伍的最後。烏野女排沒人比她強,她可以安慰自己說其實自己還有個差不多。

她說不上來自己對五色工的看法。

那小孩兒确實是她看着長大的,在她眼裏他跟自家弟弟沒什麽區別。可就算男女排有壁,她也能看出對方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五色工球打得越好,進步越快,就越顯得她的努力沒什麽意義。

上高中以後雙方逐漸疏遠未必就沒有這方面的理由。

晚上回去以後那小孩兒會說什麽呢?

反正都是些無聊的話吧。

去不去都行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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