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叁拾叁
叁拾叁
【長得高了不起？學霸了不起？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都打爆！】
斬草要除根：哼哼，等你長高20cm的時候說不定就有可能了。
===============
因為男女排所在的體育館不一樣，望月桃花和五色工拐過教學樓就分道揚镳了。
抵達目的地時離集合還有十分鐘。
望月桃花蔫蔫嗒嗒地垂着腦袋混在人群中，雖然發色有些顯眼，但能聚集在此地的多數都是戰績輝煌的女排選手，這些人比賽中經常打照面，彼此都很熟悉，只有出身烏野、連進第二輪預選賽都要看運氣的望月桃花格格不入。
畢竟是不認識的選手，就算再好奇也沒人上前搭話。
望月桃花樂得清閑。
她确實是社牛，可也不是随時随地都能社牛起來的。方才在公交車上睡得正香被隔壁小孩兒盤醒下車，望月桃花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再睡一會兒吧。
這麽想着，眯着眼睛、看起來終于沒有那麽兇的藍色毛發的倉鼠向着牆壁所在的方向一頭栽倒過去。
與此同時，隊伍最前端傳來一聲驚慌的叫喊。
“別，別睡着了啊，隊長！教練馬上就到了！”
望月桃花一個激靈擡起頭。站在集合隊列最前排的是幾個穿着白鳥澤女排球服的女生，為首那位穿着繡了羅馬數字“1”的短袖，一頭微卷的金發被紮成高馬尾，因為沒有劉海，光潔高挺的額頭就這樣暴露在衆人視線之中，用望月桃花的話說就是“聰明絕頂”。
她生得高大，粗略估計得有一米七五往上。
Advertisement
據說禦子柴琉璃祖上有歐洲人血統，因此和日本人常見的五短身材相比體格優勢更大。不過她本人從小就生活在日本，除了應試英語更是什麽外語都不懂。
也是，昨天晚上激情互噴到大半夜，早上又要爬起來集合，她犯困，禦子柴琉璃也不會輕松到哪裏去。
“我不困！”白鳥澤女排隊長聞言氣勢洶洶地睜大眼睛努力驅趕睡意，“望月呢！那個蠢貨不會因為起不來鴿了集訓吧！”
圍在她身邊的其他人一臉懵逼。
望月？誰啊？白鳥澤有這個人嗎？
望月桃花一秒進入戰鬥模式，她從隊伍末尾探出頭，對禦子柴琉璃做了個鬼臉，“才不會呢，禦子柴隊長，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介意在學妹面前丢人？”
禦子柴琉璃額角冒出鮮紅的十字路口。
她快步走到望月桃花面前，皮笑肉不笑，“畢竟你的考試成績單一拿出來就沒人可丢了，總得在其他方面找回點場子來！”
望月桃花：“！”
可惡，學霸了不起啊！
“這裏不是排球集訓嗎，幹嘛拿成績說事，”眼神兇惡的倉鼠雙手環胸，試圖用目光殺死對方，“放心，就算考試成績不好，我也可以發十個……不，二十個讓你接不住的球！”
“你大可以試試，”禦子柴琉璃回以同樣的視線，“望月隊長在烏野那種要什麽沒什麽的球隊待久了，不會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接不住你的發球吧？”
因為實力不強還經常被首輪，烏野女排遇見的對手也都不是很強。像新山和白鳥澤這樣縣內有名的豪門球隊一般是作為種子隊伍不打第一輪比賽的，就算望月桃花想試試強隊的接球水平也沒什麽機會。
周遭的溫度極速上升。
“禦子柴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不知道是誰初二時整整三場練習賽都沒有接住我發的任何一球！”
“哎呀，望月隊長怎麽還活在過去，都高三了，你不會覺得大家都還是初中生水平吧？”
不對盤是真的不對盤。望月桃花想。從初中開始，她跟禦子柴琉璃就沒有和平相處過，偶爾首發二傳狀态不好換禦子柴琉璃上場時二人的配合也只是中規中矩的水平。那時候她們都有點所謂“天才”的傲氣，都覺得老子天上地下第一，對方就是純傻逼，也不願意喊對方私底下練習，于是直到初三畢業，望月桃花和禦子柴琉璃都被隊友們認為是相性極差的組合。
就算在心底裏認為禦子柴琉璃可能是她這幾年來見過的最優秀的女排二傳手，望月桃花也絕不會承認對方能和自己配合好。
二人用眼神厮殺了好幾個來回，突然聽見一聲顫顫巍巍的、仿佛随時會哭出來的勸架。
“望月學姐，禦子柴學姐，你們，你們別吵架呀……”
望月桃花和禦子柴琉璃同時回頭。
紮着雙馬尾的少女雙手握成拳半舉在胸口上，她可能比望月桃花略微矮上一些，身上還穿着新山女高的運動服，見二人同時瞪自己，少女縮了縮脖子，又下定決心般大聲勸道。
“吵架，是不好的……你們要是再吵架我就……我就動手了！”
禦子柴琉璃：“……”
望月桃花：“別！別動手！雨宮女俠有話好說！”
雨宮莓也是跟她們從同一支球隊出來的。和望月桃花搭檔的二傳手學姐退部專心升學後，接替對方正選二傳位置的便是雨宮莓。這姑娘平日裏性格有些軟弱，但球技還不錯，要什麽球都能托出來，就是準度比禦子柴琉璃差一些，但她不愛出風頭，也不會在望月桃花極力反對的情況下強行組織進攻，因此與望月桃花配合的時間也不算短。
望月桃花升入烏野後幾乎是逃避式地拒絕接收原來隊友們的消息，也沒在意雨宮莓的近況，如今看來她在新山混得還不錯。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
令望月桃花和禦子柴琉璃選擇休戰的原因——
她們的二傳手學妹，雨宮莓，這個人天生怪力。
和那張娃娃臉以及近乎懦弱的發言完全不同，雨宮莓的力量在女性選手裏是怪物級別的，望月桃花曾親眼見過她徒手劈扛起兩人高的金屬球架還跑得飛快。
要是真讓她動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留個全屍。
“算了，小莓都這麽說了，”禦子柴琉璃清清嗓子，強行挽了一波尊，“這次就先放過你，咱們球場見真章！”
白鳥澤女排隊長氣鼓鼓地走了回去。
望月桃花看着她的背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總覺得禦子柴的脾氣變好了……是錯覺嗎？
她扭過頭想要跟雨宮莓說兩句話，尚未開口，穿着白鳥澤的球衣但沒有背號的女生從門外跑進來，對着體育館內喊了一聲。
“集合——教練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