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叁拾伍
叁拾伍
【男子排球好卷……真的好卷……光球打得好也沒用，居然還要有其他方面的特長。我家小孩兒肯定是因為不會種地才輸掉的。】
不做膽小鬼：……我們縣有哪位選手……種地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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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子柴琉璃瞳孔地震。
因為都是打排球的，偶爾也會相互借車結伴去比賽場地，白鳥澤男女排間還算熟，身為隊長的禦子柴琉璃更是兩個社團間為數不多的紐帶人物之一。
她當然認識五色工。
鹫匠鍛治想繞開二年級，直接提拔一年級新生作為牛島若利的繼任者又不是什麽秘密。對球風強硬、追求絕對壓制力的白鳥澤而言，每年都更換王牌絕非什麽好選擇，況且二年級的攻手裏也确實鮮有比五色工出色的。
雖然方向不同，但禦子柴琉璃也承認望月桃花和她弟弟在打排球上都是怪物級別的。
承認歸承認，不代表她想和五色工結婚。
而且最重要的是，和望月桃花的弟弟結婚不就代表着要喊她“姐姐”。兩個人從初中一路掐到現在，要她喊望月桃花姐，禦子柴琉璃寧願從教室窗口跳下去。
“你的腦子終于壞掉了嗎！”白鳥澤女排隊長暴怒，“你自己的弟弟找不到女朋友關我什麽事！”
“什麽叫我弟弟找不到女朋友！”望月桃花聞言也勃然大怒，“我家小孩兒條件這麽好，打球也厲害，怎麽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他剛才不是說沒有女生喜歡嗎！”
“那是那些女生瞎！”
望月桃花絕不承認自家小白菜會成為滞銷品壓在手裏爛掉。在她看來五色工哪裏都好，全世界女生都該喜歡他，不喜歡他的不是眼瞎就是腦袋被門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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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成為争吵中心的一年級正選攻手：“……”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好在旁邊還有其他人，在雨宮莓的調解下，差點大打出手的兩位小姐最終決定偃旗息鼓擇日再戰，畢竟在便利店裏吵別人家弟弟沒有女朋友到底是那些女生的問題還是他自己的問題這件事本身也挺弱智的。
和禦子柴琉璃掐了一架後，望月桃花終于坐到了小賣部門口。她一邊碎碎念“我家小孩兒這麽好怎麽會有人不喜歡我家小孩兒肯定是他們瞎”一邊将買來的午飯放在腿上，随手揀了個飯團撕開包裝紙往嘴裏塞。
跟她一起坐下來的除了禦子柴琉璃和雨宮莓還有男排成員。
體育館附近沒有什麽地方吃午飯，去教學區又太遠了，還不如在小賣部門口擠擠。
眼神兇惡的倉鼠專心致志地啃着手裏的飯團，雨宮莓生怕學姐被噎到，捏着望月桃花的牛奶手臂伸得老長，忙前忙後的樣子像極了失去理智的小迷妹。
雖然其實确實是迷妹。
“別管她們啦，”禦子柴琉璃捧着自己的午飯道，“小莓一直那樣，她是為了望月才報我們初中的。”
雖然坐了一年板凳，但望月桃花初一時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替補上場過。雨宮莓六年級時偶然間看見了望月桃花比賽時的樣子，這才下定決心報考了對她而言其實不太合适的學校，希望自己能成為對方的二傳手。
大概是一腔憧憬得到了回報，雨宮莓入學後不久望月桃花和禦子柴琉璃就因為比賽戰術問題出現了嚴重分歧，水平比禦子柴琉璃差一些卻因為不那麽愛表現自己而被望月桃花看中的雨宮莓成功上位首發二傳，跟她憧憬的王牌學姐打了兩年球。
“她很厲害嗎？”天童覺問。
他指的是望月桃花。
烏野女排籍籍無名這麽些年，望月桃花一個人再強也沒法拖着隊友們走太遠。弱隊的比賽向來沒有多少觀衆在意，連帶着望月桃花也從未被注意到過。
一提到這個，禦子柴琉璃就有些心梗。
她報考白鳥澤是因為知道如果繼續跟老隊友一起自己肯定還會和以前一樣被望月桃花批評為“只會靠體格優勢壓人、思維僵化的二傳手”。白鳥澤确實也追求絕對的壓制力，但技巧也是壓制力的一種。她花了接近三年讓自己變成了跟什麽人都能完美配合的二傳，想在賽場上讓望月桃花看看自己的成長，想讓她親口說出“你真的是非常優秀的二傳手”，結果望月桃花沒有站在那片賽場上。
她自甘堕落，去了連第二輪比賽都不一定打得進去的烏野高校。
禦子柴琉璃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連望月桃花都放棄了，她還能遇見第二個讓自己心服口服坐了兩年板凳的攻手嗎？
她明明只是想和望月桃花再打一場球，告訴她我已經成長了，你可以把戰局安心托付給我，我會向你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
“打個比方，如果把全宮城縣的女排主攻手放在一起做個排名，她現在應該也是前五的水平。”禦子柴琉璃撕開飯團包裝，偏着頭不經意道，“當然，這是現在，如果她當年選擇了新山或者跟我一起來白鳥澤……說不定可以做第一。”
烏野女排實在是太爛了。
沒有先進的設備和最适合打球的場地，沒有經驗豐富的教練，沒有強大到可以托付的隊友，某種意義上，過去的整整兩年裏，望月桃花其實是一個人在打球。
她的隊友不過是裝飾物而已。
牛島若利深以為然。
“貧瘠的土地無法結出豐饒的果實，她不應該去烏野。”
望月桃花這樣的強者就該和強者在一起去挑戰更強者，而不是混在沙礫中讓自己也變成沙礫。
藍毛倉鼠聞言擡起頭，用震驚的眼神注視着牛島若利，她的語氣驚愕無比，像是聽見了什麽恐怖的評價。
“牛島你還會種地？”
牛島若利：“？”
望月桃花嚴肅地思考了幾秒鐘，旋即轉過頭沖坐在自己另一邊的五色工道。
“工，你知道你跟現役王牌的差距在哪裏了嗎，回頭我就幫你買種子和花盆，你也要學會種地才行！”
五色工：“……”
白鳥澤著名牛島迷弟白布賢二郎聞言也學着望月桃花的樣子轉過頭看向五色工，毫不客氣地回擊。
“工，你知道為什麽你姐姐能做王牌而你不能嗎，”他說，“因為你的智商還不夠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