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叁拾陸

叁拾陸

【隔壁小孩兒看起來也不是很瘦啊,為什麽他一頓飯只吃那麽點,我都比他吃得多。這麽下去他真的還能長高嗎?好擔心。】

斬草要除根:恕我直言,比你吃得多的人怕不是根本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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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宮城縣有名的私立學校,升學率、學生社團活躍度和學費都居高不下,雖然上次就感嘆過白鳥澤不像一般家庭讀的起的,但被本校學生帶到臨時宿舍的時候,望月桃花還是震驚了。

這設施!這空間!這散發着銅臭味的裝修!

貧窮的望月桃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雨宮莓:“?”

“太高級了,雨宮,你不覺得它太高級了嗎,”藍毛倉鼠目光呆滞地注視着眼前的景象,“我不敢用我廉價的鞋底玷污它,這是對福澤谕吉的亵渎!”

雨宮莓聞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可是,新山的學生宿舍和這裏差不多啊……”

望月桃花呼吸一滞。被禦子柴琉璃譽為全縣前五的女排主攻手終于在金錢的打擊下逐漸褪色,雨宮莓仿佛看見有奇怪的東西從學姐嘴裏飄了出來。

臨時宿舍是配置豪華的二人間,對樓便是白鳥澤男排的宿舍,兩棟樓中間是學生食堂。為了迎合體育社團成員們的生活習慣,宿舍區的食堂會開到很晚并且提供夜宵。雖然很不想面對,但在金錢的熏陶下,私立學校的一切配置都充滿着紙醉金迷的味道,望月桃花也不得不承認白鳥澤的學費貴得很有道理。

烏野的學生食堂不但難吃,營業時間還短得令人窒息,以至于望月桃花都是直接去小賣部買飯團墊肚子的。

集訓期間學生食堂不對外開放,只提供給男女子排球部,夥食也是全免費的,還是自助餐。望月家非著名有性別飯桶簡直能快樂得上天,她将自己的餐盤裏的內容物堆成了一座小山,甚至還打算在山頂加兩個水果聊表敬意。

望月桃花端着餐盤走到桌前時發覺原本只有她和雨宮莓的位子上多了幾個人。她們好像是下午練習賽時的臨時隊友,見望月桃花走過來,女生們笑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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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望月!來這邊!”

作為烏野三年級典型社牛,望月桃花向來是不介意和複數不太熟的人拼桌的,不過五分鐘,坐在桌上的幾位攻手就已經可以就着“如何避開和高完成度攔網的對手正面對決”的問題展開激烈讨論并熱淚盈眶地互稱姐妹,甚至提出假期時要去神社拜把子。

二傳手雨宮莓拿着筷子聽着其他人的讨論,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才說幾句話就到拜把子的程度了,她們攻手都這樣?

男排解散的時間比女排晚一些,五色工一進食堂就看見某倉鼠學姐激動得拍着桌子站在幾個女生之中發表着“仗着身體素質和攔網正面對決的都是莽夫”的問題言論。

五色工:“……”

謝謝,有被罵到。

“別往心裏去,”大平獅音看得很開,他伸手拍了拍學弟的肩膀,“男女排又不一樣。”

話雖如此,望月桃花一竿子打死的言論多少也有些離譜就是了。

天童覺快樂地“嗚嘿”了一聲。

別說,禦子柴的這個老隊長還挺有意思的。他以為穿着跟身患絕症明天就要死了所以放飛自我的應援服去看聽唱會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成想每次見面望月桃花都能整點新活出來讓他見世面。

她确實适合當搞笑偶像。

藍毛倉鼠發表完離譜宣言又坐回去繼續享受她的免費自助餐,雨宮莓生怕學姐吃不飽,從自己碗裏分了兩個菜到望月桃花的餐盤裏。五色工的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等望月桃花身邊的幾個女生結束話題各自回歸本校隊友所在位置時,他已經忘記了隔壁家姐姐的發言。

少年拉開望月桃花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因為中午已經見過面了,雨宮莓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算打招呼。

望月桃花從堆成山的食物中擡起頭看了眼五色工的餐盤:“你就吃這麽點?”

五色工支支吾吾地發出幾個意義不明的單音。

“牛島他們呢?”望月桃花又問。

“還在體育館。”

大平獅音最近幾天的狀态不太好,估計是感冒了,便沒留在體育館自主訓練;天童覺是“老子打球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坐牢”派,高興了陪其他人練會兒,不高興了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他本來也不會這麽早回宿舍,但想到女排這會兒應該在食堂吃飯,幹脆跑來碰個運氣。因為等下還要回體育館打球,五色工也不敢吃得太多。

“你這樣不行,”鹹吃蘿蔔淡操心的隔壁家大姐姐語重心長地勸道,“你不是想做王牌嗎?牛島都在加練,你居然跑來吃飯?吃飯就算了,怎麽才吃這麽點,你可是正長身體的年紀,牛島都長那樣,你再不多吃,拿什麽跟他争?!”

五色工:“……”

隔壁桌洞悉一切的天童覺聞言再次從嘴裏發出快樂的嘲笑聲。

聽五色工跟他姐姐對話就挺有意思的。

“我跟你講你要多補充蛋白質,”望月桃花一邊動嘴一邊用筷子把自己餐盤裏的食物往五色工餐盤裏撥,“我記得你挺喜歡吃這個的,多吃點,不夠我再幫你拿!”

五色工又喜又悲。

喜的是望月桃花能把他的喜好記得比他媽還清楚,悲的是他真不敢多吃,吃飽了再回去打球是會吐的。

藍毛倉鼠面前的小山漸漸被愚公移山到了五色工的餐盤裏。少年表情微妙地看着眼前的各類食物,在“真不能吃真吃不了等下還要打球”和“可是這是桃花給我夾的,不吃她會傷心”之間進行了長達一分鐘的思想鬥争,最終還是拿起了筷子。

要不怎麽說望月桃花是飯桶,她拿的菜換了十六歲的大小夥子都不一定吃得完。

五色工痛苦無比地将面前的食物吞下去,在隔壁桌天童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叫好聲中,他看見望月桃花離開了座位,再回來時,烏野女排前任王牌手裏又多了兩盤看起來熱量就很高的菜品。

“你吃得太少了,”倉鼠學姐擔憂道,“別顧忌我,多吃點,不然晚上會餓。”

五色工:“……”

有一種餓,叫你姐覺得你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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