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叁拾柒

叁拾柒

【弟弟長大了,還出落得挺标致的,可惡,一想到以後可能有個女生會把他拱走就好氣,我養了這麽久的白菜就這麽便宜別人了!至少把報酬結一下吧!】

直覺打球:姐弟愛變質警告!不想讓人拱白菜你自己當那頭豬不就好了?

===============

望月桃花打了個哈欠。

自打進入烏野後,她就沒有進行過什麽像樣的高強度練習,畢竟烏野女排全是一群摸魚怪,而人是有惰性的,哪怕很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學她們,真遇到了困難還是會覺得“反正大家都在偷懶我也跟着偷一下又有什麽所謂”。

她自認為不是什麽意志堅定的類型,能從高一輸球到高三還沒放棄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藍毛倉鼠順手薅了把花壇裏的草,剝了葉子叼在嘴裏。

雨宮莓還在洗澡,臨時宿舍的活動空間有限,習慣了在院子裏撒歡兒的望月桃花根本沒法靜下心來複盤白天的練習賽,幹脆溜達到宿舍樓底下放風。

她是一只有較強自我管理能力的倉鼠,沒有滾輪就自己造個滾輪玩兒。

望月桃花嚼着草杆咂咂嘴。

別說,白鳥澤的食堂真挺不錯的,也不知道新山的食堂會不會更好。

迎面走來男排的人,望月桃花擡頭掃了一眼,最前面的是牛島若利,白布賢二郎和濑見英太跟在王牌後面一些的位置,再然後便是零零星星不太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因為雙方不算熟,望月桃花也沒興趣在這個時候發揮社牛的被動技能,只是跟牛島若利互相點了點頭就算過去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走在隊伍最末端的、一臉菜色的隔壁小孩兒。

藍毛倉鼠停下了嚼草杆的動作。

“啊,那個,我家弟弟怎麽了嗎?”她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問牛島若利。

Advertisement

牛島若利面無表情:“他吐了。”

“……是被誰打球菜吐了嗎?”

“被誰打球菜吐了是什麽鬼啊,”白布賢二郎忍不住吐槽道,“他自己吃撐了又要跑回體育館打球。”

讓五色工吃撐的罪魁禍首:“……”

好像是她的問題。

她自己已經逐漸融入了烏野女排随時随地摸魚劃水的安詳氛圍,就總覺得五色工也應該跟她一樣。想來晚飯時小孩兒吃那麽點也是為了墊墊肚子就回去打球,可惜她完全沒有get到,還慫恿他吃了那麽多東西。

從小缺德到大的隔壁姐姐難得地産生了些許愧疚心。

“工,你坐一下。”

她拍着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隔壁小孩兒坐下,然後站起身去最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瓶冰水。回來時其他人已經走了,畢竟只有五色工吃過東西,他們還得趕着去吃夜宵。

望月桃花擰開瓶蓋,将水送到少年嘴邊。

後者略顯不自在地伸出手接過塑料瓶。望月桃花好像總是會下意識把他當成需要人照顧的孩子,連漱口這種有手就行的事情她都要把水瓶遞到他嘴邊喂他喝。

他不讨厭這樣,卻還是會覺得不甘心。

需要人照顧的孩子……聽起來就不可靠。

五色工吞了兩口水,口中的味道變淡,強烈的不适感終于得到了些許緩解。他轉過頭,隔壁家姐姐正認真地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在判斷自己令人不省心的弟弟是不是真的不難受了。

“你買的護膝,”他垂下視線避開了對方的目光,随便找了個話題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我用上了。”

望月桃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少年腿上的護膝是新的,并不是五色太太幫他買的那對,顯然,五色工是把她送的升學禮物拆開用了。

少女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腿,“嗯,還挺合适。”

驟然産生的肢體接觸令少年原本還算自然的表情瞬間僵硬。他感覺到望月桃花那只因為經常摸球而生了一層薄薄的老繭的手在他的腿上來回移動,她的膚色本就偏黑,于是少年的腿被她的手襯得發白。

好燙。

五色工想。

她的手掌有這麽燙嗎?

小時候望月桃花也牽過他的手在家附近的大街小巷四處亂竄,那時候五色工只覺得對方的手很大,可以牽着自己不讓他迷路。

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掌大的人變成了他。

望月桃花擡起頭想問五色工使用感受如何,她總覺得這對護膝貴得沒什麽道理,可視線捕捉到對方的表情時,原本醞釀在舌尖的詞彙突然被吞回了肚子裏。

隔壁小孩兒局促不安的模樣就這樣映在少女眼中。

她開始覺得手掌接觸到的地方逐漸變得針紮般發疼,于是觸電般收回手,盯着自己的鞋尖故作輕松地調侃道。

“小孩兒,我突然發現你身材還挺好的,腿上全是肌肉。”

“是、是嗎,”五色工的臉瞬間紅得跟快要冒煙似的,“謝、謝謝!”

被人占了口頭便宜應該反擊而不是道謝啊這個笨蛋。望月桃花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不就好像是在說“我很好拿捏你快來占我便宜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嗎?

她自以為不是禽獸,總不至于對從小看着長大的隔壁家弟弟出手。

可這一刻,望月桃花不太确定了。

倘若以後他交了女朋友,他女朋友也會這樣摸他的腿嗎?他也會在那個女生面前露出這樣局促不安的羞怯表情,僵得跟木頭人一樣說話都說不好嗎?

“……啧。”

長着不良少女的臉的人終于做出了與臉相稱的舉動。她重重咋舌,眉頭絞得死緊。

“喂,小孩兒,我問你——”

你中午真的沒有騙我嗎,你真的一個追求者都沒有嗎?

問句并未表述完全。

聽聞望月桃花喊自己,五色工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她。于是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糾纏,他們的距離被縮得很短,少女甚至能夠數清對方額上到底挂了幾顆汗珠。

少年咬着下唇注視着隔壁家姐姐的臉。她的嘴唇偏薄,顏色很淡。可能是沒心沒肺慣了,望月桃花的唇角是向上揚起的,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只快樂的倉鼠,會瞞着其他人偷偷将排球搬回自己的巢穴的那種。

五色工想吻吻她的唇角,但他忍住了。

倉鼠就是倉鼠,哪怕是望月桃花這種看起來很兇的類型也不怎麽經吓。

況且……他還沒有成為白鳥澤的王牌。

“今天,排球部有個學長和他的青梅竹馬告白成功了。”少年認真的聲音飄在空氣中,又逐漸遠去,“嗳,桃花

——“你說,我們算青梅竹馬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