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伍拾貳
伍拾貳
【我們隊的二傳手像個笨蛋，心好累，下輩子一定不做主攻手了。】
未來王牌：可是關鍵時刻被托球的感覺很爽啊！
M.M：那也确實呢，加油，要變成受隊友信賴的王牌啊！
不起眼君：……早了一百年。
直覺打球：噫……戀愛的酸臭味……
我會努力的：啊咧？戀愛的酸臭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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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裏喊着要放過自己享受生活，但畢竟這麽多年都是那麽過來的，突然放空也找不到什麽事做。在短暫的擺爛後，望月桃花又回到了原來的節奏中。
烏野女排本就爹不疼娘不愛，好在這屆隊長是二年級那群摸魚怪裏為數不多的正經人，手段也比道宮結強硬一些。在勸退了一部分實在扶不上牆的爛泥、強行提拔了幾個一年級後，倒黴催的隊伍居然變得有些像樣了起來。
望月桃花閑得沒事做，主動包攬了學妹們的陪練任務，每天放學後盯着後輩們打球，偶爾也會上場打打練習賽。
一周後。
朝比奈美羽在女子排球部前的花壇發現了懷疑人生的倉鼠。
“我的表達方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望月桃花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我跟她說你傳的球有點高了，然後她的下一個球傳得更高。”
朝比奈美羽：“……”
“我說，攔網不是比歡呼手勢，胳膊要收好，不能讓對方找到縫隙，然後她直接把雙手并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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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美羽：“……”
“我說，如果确認沒法和攔網正面對決，可以調整角度和力度讓球從對方的手指彈回來給二傳重新托一次，然後她直接把球扣在了對面手掌裏。”
朝比奈美羽：“……”
朝比奈美羽：“啊……因為我們部的新手很多嘛……”
“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累過。”望月桃花如同因為離開了水而逐漸失去生機的鹹魚，“美羽，你說我是不是不該答應她們來陪練？”
朝比奈美羽沉默了幾秒鐘，“你換個角度，”她說，“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拿到了體保生資格……不是你的話，她們應該不會這麽聽話。”
聽話也确實是聽話，就是智商不太夠用。
她開始懷念起教五色工打排球的日子。人與人是無法一概而論的，就算隔壁小孩兒最開始也會經歷諸如排球砸臉、手掌空揮或者壓根就看不見球在哪的情況，但他在排球上的悟性還算高，同樣的錯誤很少犯兩次。
朝比奈美羽想到自己高一剛打排球時被望月桃花嫌棄的情況，試圖盡力拯救一下學妹們的風評。
“就算這樣，其實也還有幾個好苗子吧？”
今年的新生裏有兩個長得還挺高的小學妹，朝比奈美羽覺得這也是個優勢。雖然望月桃花本人很讨厭唯身高論，但長得高的人打球就是比長得矮的人輕松也是事實。
“是吧，”望月桃花的目光愈發呆滞，“我不知道。”
她沒看出誰有天賦，倒是看出了這群人都是靠本能和直覺行動的笨蛋。
跟五色工不同，隔壁小孩兒打球時容易受情緒影響突然暴走，但他本質上還是有思考後再進行下一步，只是熱血上頭會用力過猛。倘若他真的只是空有天賦沒有技術的花架子，鹫匠鍛治也不會把正選球員的位置給他。
白鳥澤強者如雲，沒有點本事是站不住的。
越對比就越覺得自家小白菜簡直是令人省心又省力的好孩子。望月桃花本就不覺得五色工比誰差，他跟牛島若利間也只是單純錯了兩年的比賽經驗，升入白鳥澤後，小孩兒會快速成長起來，把質疑他實力的人全都抛在身後。
他會替她站在頂端。
可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拯救一下排球部的笨蛋學妹們。
以振興母校為己任的倉鼠将自己的短期目标定成了“總之先讓烏野女排活過春高預選賽首輪”，反正她确實很閑，沒有升學壓力。只要畢業時不挂科，她怎麽都能進入白鳥澤。
春高預選賽的名單已經報上去了，最開始排球部的學妹們還寄希望于望月桃花作為王牌上場，但她覺得這些小孩兒總得學會離了學姐自己往前走的，她拖了隊友兩年，也沒力氣再拖下去，便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提案。
第一學期末的高中聯賽預選賽後有大批三年級退部，就算是全低年級陣容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她們真的很菜。
“我現在去請個教練還來得及嗎？”望月桃花喃喃。
“來不及了。”朝比奈美羽深沉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們時間不多了，況且你都說了我們部的學妹菜成這樣，你都不想教，別人更不想。”
帶新手可比訓練有基礎的選手累多了。烏野女排本就沒什麽成績，放任自流了一兩年，突然給她們整個教練出來，別說教練了，恐怕部裏的人也不怎麽樂意。
誰想在一個連指導老師都撂挑子不幹的社團裏當教練？
“你說得對。”望月桃花雙手抱頭，“殺了我吧還是。”
“趁着我們還有時間，一步步來。”朝比奈美羽坐到她身邊，故作輕松地拍了拍好友的背，“總之我們得先換個指導老師……今年好歹也出了個體保生，說不定就有人願意接手了。”
雖然和教師工作評定關系不大，但體育社團出了體保生或者被職業球隊提前邀請的好苗子，指導老師臉上也有光。望月桃花通過體保推薦被白鳥澤錄取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劃了兩年水的烏野女排好賴也算有點成績。
雖然這個成績跟社團的關系也不是很大。
望月桃花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她覺得朝比奈美羽的發言有道理，可她還是不明白這和學妹們打球太菜有什麽關系。因為身邊全都是排球打得有個差不多的人，望月桃花很少遇見如此棘手的後輩，還是一群。哪怕是高一才接觸排球的朝比奈美羽都因為天賦能在訓練上保持住一個及格線以上的成績。
準備室的門開了又關，有學妹換好校服打算回家，看見花壇前的兩位學姐，她們停下腳步問好并道謝。
“辛苦啦，望月學姐，再見！”
“明天見！”
望月桃花目送她們遠去。
五分鐘後，當花壇前再次只剩下她和朝比奈美羽時，藍毛倉鼠口中終于爆發出了無能狂怒的悲鳴。
“再見個頭啊——打得那麽菜都給我回來加練啊混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