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所以我問姜姑娘,可以與我一起晚楓城看霜染花嗎?姜姑娘答應了。”
蕭煜和韓書白臉上浮現出一種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互相對視一眼,肩膀垮了下來,頹然的往回走。
洛蘊川不解,姜姑娘明明很高興啊,韓書白他們怎麽顯得如此失落,難不成他倆也喜歡姜姑娘?
過了清明,安昌縣的百姓投入春耕之中,改良過的小麥畝産比之前提高一倍,由于樹林逐漸成型,西北邊塞天土雨基本上成為歷史,很少能見到了。
而且在碧梨國的促成下,大齊陸續與其他幾個邊塞小國形成貿易鏈,将各自的特産拿出來交易,韓書白的算盤打到手軟,其中,姜月這裏種植出來的土豆以及西瓜更是暢銷。
不過姜月正在給自己種植的蘋果樹和桃子樹澆水施肥。
人果然是不滿足的,有了西瓜吃,姜月就開始想念前世各種各樣不同的水果,比如一口爆汁的水蜜桃,再比如說口感的爽脆的油桃,以及果肉粉糯的白鳳桃。
還有什麽可以儲存到冬季大快朵頤的糖心蘋果,以及可以油炸做甜品的柿子,一邊留着口水一邊用積分兌換種子。
只不過種子價格之高昂,姜月也為了品種豐富只能買少量種子,然後自己繁育,但是這樣有一個好處,繁育出來的幼苗比之母本更适合在西北生長。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自己的試驗田比之前世安全了不是一星半點,而且這裏的百姓和士兵現在很是尊重姜月,一口一個姜姑娘叫的親切。
按照韓書白的話說就是,誰能和銀子過不去啊!
除了蔬菜、糧食、果樹的種植,姜月想起了之前那盆被稱之為優檀羅華的天價生石花,種植多肉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嘛,園子裏蘆荟也長大了。
姜母從李嬸那裏回來,就被姜月按在自家的床鋪上,還沒反應過來,姜軒端着洗臉盆,姜柔拿着洗臉毛巾,為姜母清理起面部。
清理完畢,有什麽冰涼黏膩的東西抹在自己臉上“阿月,你和阿柔阿軒這是做什麽?”
不等姜月回答,姜柔脆生生的聲音就傳入姜母耳中。
“母親且安心等着就好!”
姜軒贊同地點點頭,最近到了變聲期,姜軒總不願意多說話。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姜母洗去臉上的汁液,姜月遞給姜母一只精致的瓷盒。
打開瓷盒,是一盒顏色鮮豔的口脂,那樣好看的顏色,在上京也不曾見到。
不知為何,姜母的眼眶微紅,自從來到這裏,梳妝打扮似乎成為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生活已經很艱難,如何去想旁的許多事。
幫姜母換上新作的衣衫,挽好發髻,簪上姜月之前去蘭縣那裏找首飾店鋪打造的發簪。
看着水盆裏的映出的影子,姜母只覺得眼眶發燙,淚珠控制不住的滾落。
姜月三人只是緊緊的抱住姜母,今日,是姜母的生辰啊。
三人其樂融融的享用着姜月準備好的飯菜,姜軒盯着黃焖羊肉大快朵頤,姜柔則更偏好一些酸甜口的菜肴,姜母小酌着姜月自己釀造的葡萄酒。
而姜月本人因為不勝酒力,已經眼角緋紅,醉眼迷離,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
誰也沒有想到姜月是個一杯倒。
姜月傻笑着,嘴裏小聲的嘟囔,幾人模模糊糊的聽到什麽霜染,晚楓,木頭還有隊長。
隔日,姜母開始陸續打聽姜月解除的年輕男性有沒有什麽當隊長的,畢竟姜月很少向家裏人提出自己的要求,基本都在為姜母三人考慮。
而且姜月的歲數也不算小了,上京這個年紀的姑娘早已成為人婦,甚至已經成為母親。
而姜家出事,姜母原先還想着靠着自己手頭那些證據給姐弟三人換一個好前程,畢竟西北苦寒,環境又差。
可誰能想到姜月如此能幹,現如今的安昌縣業發展的不錯,留在這裏倒也不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而且這裏的女眷比之上京那些落井下石的不知可愛多少。
只不過姜月的婚事一直是姜母的一樁心病,之前姜母也與姜月提過,姜月全程打着哈哈,說什麽事業未成,不考慮成婚,現在這樣也算得上事業成功了吧。
可打聽打聽着,傳到洛蘊川耳朵裏就變成姜月已經被許配人家,不久後就要擇日成婚了。
姜月聽聞傳的離譜的消息,簡直要被氣笑。
怎麽就成婚了?
和誰成婚?
最關鍵的是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要成婚?
抱着謠言不可信的态度,姜月晃晃悠悠查看胡楊林邊的仙人掌,上次用胭脂蟲做的口脂很成功,姜母每次出門都要淺淺的擦一點,引的周圍的大嬸小姑娘們忍不住側目。
李嬸這樣平時素面朝天的,從不為打扮多花一個銅板的人,也不住的誇姜母這個口脂顏色好看,襯的姜母氣色好,明裏暗裏打聽姜母從哪裏買的口脂。
氣候适宜,從碧梨國路上發現的,長有胭脂蟲的仙人掌已經生長了一大片。
胭脂蟲繁育的也很好,只不過做口脂的話,胭脂蟲數量還是太少。
除了口脂,蔻丹也可以提上日程,邊走邊想,到家門口才發現層層疊疊的堆了許多人。
這又是怎麽了?
衆人帶着羨慕的眼神看向姜月,看的姜月心裏直發毛。
走進院門,只見洛蘊川直挺挺的跪在姜母面前,姜母一臉難色。
見姜月回來,姜母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般,姜月想要攙扶起洛蘊川,可洛蘊川一動不動,實在沒辦法姜月也跪在那裏。
見姜月跪下,洛蘊川眼神閃爍。
“有什麽不能好好說非得跪在這裏才能解決?你想跪,我陪着你跪。”
硬扛了一會,洛蘊川心疼姜月衣衫單薄,還是站了起來。
直到洛蘊川是上門求親的,姜月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就全部貢獻給地面。
“咳咳咳,韓書白他們也沒攔着你?”
雖然洛蘊川臉上表情不變,姜月卻覺得洛蘊川滿臉的委屈。
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洛蘊川和平時并無二致,姜月舒了一口氣。
這樣才對嘛!
了解清楚事情的緣由,幾人頗覺得尴尬。
畢竟這就是一場喝醉酒引發的烏龍,姜月放下的心還沒落回肚子裏,就聽到洛蘊川的聲音。
“姜伯母,我是真心想要娶姜月為妻的!”
好不容易平緩呼吸,準備喝點水的姜月,還是把水奉獻給了地面。
還不等姜月回話,姜母先行回絕洛蘊川。
“我家姜月蒲葦之姿,難以成為将軍良配,還請将軍另擇良人。”
便将洛蘊川恭敬的送出去。
“阿月,咱們不能高攀洛将軍。”
“娘,是因為身份?”
說到這裏,姜母四下看看,将門窗一一關好,領着姜月走進內室。
姜月只見姜母取下自己從來到這裏,就一直随身攜帶着的破布巾,交給姜月。
“阿月,要是哪天萬一有什麽事,你就拿着這個帶着阿軒與阿柔,去上京找謝疏靜謝大人。”
“這個一定一定要拿好。”
見着突然緊張起來的姜母,姜月想起了之前那個神秘的組織,以及和尤二交頭的黑衣人遲遲沒有現身,以及自己和家人受到的針對。
捏捏手裏的破布巾,像是有什麽東西縫在裏面。
“娘,這個是和爹有關的東西嗎?而且你今日為何如此慌張?難不成爹的案子和上京洛家有什麽關系?”
上京有洛、越、韓、陳四大家族,堪稱白玉為階金作馬,稱得上是貴不可言。
而洛蘊川正是洛家嫡長孫,可是令人不解的的是,洛蘊川放棄了留在上京,而是選擇來到西北邊境從一個小小的軍士幹起,靠着軍功成為大齊有名的少年将軍。
“阿月,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只要明白,我今天給你的東西,日後可以保護你們姐弟三人平安無憂,只要你們好好地,娘才能給你們的爹一個交代。”
“所以,爹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情況,而且。”
姜月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給姜母,姜母眼眶紅紅的。
“所以,娘,到現在,您還以為這一點證據就能保佑我和阿柔阿軒平安嗎?”
姜月緊緊地盯着姜母的眼睛。
“只有知道前因後果,我們提前謀劃,才能把手裏這份證據的價值發揮到最大,說不定還能幫爹翻案。”
“不不不不!你不能!你們要是出事了,我,我我”
姜月抱着姜母“娘,那麽多困難我們都挺過來,這次也一定可以。”
看着女兒堅毅的神情,姜母将姜父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姜父被牽扯進了一場軍糧貪污案裏,本應該送往西北的軍糧卻在押解途中不翼而飛,導致大齊與北胡的戰争因為沒有軍糧而十分艱難,好在洛蘊川帶兵堅持,險勝那場戰役。
可那場戰役我大齊軍隊也損傷慘重。
聖上震怒,下令嚴查,卻在姜年(姜月父親)書房裏找出與北胡私下來往的信件,姜父因此被打入天牢,判處謀逆之罪。
姜母及姐弟三人在母家以及謝家的保護下,免除死罪,但是需要流放西北邊境。
姜月轉念一想,這哪裏是活路,明擺着是送剩餘的姜家人去死。
但是那人沒想到的是,自己穿越到了原主身上。
之前混亂的一切仿佛被針線串號的珠子,逐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