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明明是他先在這裏的
第37章 明明是他先在這裏的
江凝喋喋不休與沈晚說着江辭,沈晚聚精會神聽着。
身後的蕭越被兩名相見恨晚的少女遺忘在角落。
蕭越聽着江凝口中的江辭,再看沈晚時不時流露出的崇拜的表情,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沈晚不經意一瞥,看見蕭越正神色莫測盯着江凝看。
啊~這不正是男女主的初見嗎?
這人一來就這般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也不怕把人吓到了?
不過既然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又看蕭越這個樣子,八成已經對江凝一見鐘情了吧。
沈晚忽然想起剛才江凝看見的那一幕,怕江凝誤會心下一慌張,指了指蕭越急忙開口道。
“他姓蕭名越,身份你大抵聽江大人說過,南樾的七皇子,暫且可算作南樾國在東蕪的質子,只是南樾那邊還未有人來交涉将他迎回去。性格雖悶,但以後是個幹大事的。”
“方才我爬樹撿紙鳶,不小心掉下來,還是他及時搭了把手。”
江凝淡淡看了一眼蕭越,轉過頭對沈晚繼續道:“哦,我兄長連紙鳶都會做。”
沈晚見江凝不怎麽介懷剛才的事,放心下來。
“是嗎,那江大人真是個妙人。有如此溫潤如玉的人作兄長真是太好了,但江小姐常年在淮州與京都間奔波,還是得有一個四肢孔武有力,武功高強的人常伴身側。”
江凝思索片刻,點頭表示贊同,“殿下所言甚是,我在随州與京都往來,一來一去都有強壯家仆随行,護衛馬車。”
“那不重要。”沈晚起身,疾步行至蕭越身旁,隔着衣袖将他往江凝前面一推,“此人能以一敵十,相當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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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沒想到沈晚忽然誇他,眼神不自然閃了閃。
他剛才聽見江凝一直誇江辭,沈晚此刻卻截住話頭來誇他,是不是說明,比起江辭那種,沈晚更偏向會武功的呢?
江凝細心地看見蕭越耳尖一抹微紅,想起花樹下的那一幕,雖然她也承認甚為相配,但她還是偏心自己人。
“家仆已經盡數夠用,何況走官道,便很難遇上匪盜之事,更應該仔細的是路上的幹糧和細軟準備好了沒,禦寒的衣物可帶夠了,哪一天出行可避開惡劣的天氣,這些事情,事無巨細,我兄長都很擅長。”
沈晚一聽,江凝似乎受兄長的影響很深,喜好更偏向那一類溫雅持重的。
但沈晚有些不死心,多接觸,自然就能生出情愫。
“江小姐,你兄長昨日腰間的香囊我看着很是精巧,可否請你再做兩個贈與我?”
——做完了交給蕭越一個。
江凝想了想立馬點頭應下,“殿下想要,自然不甚歡喜。”
——殿下戴一個,也算與哥哥一對的。
于是苑中的三人心思各異,各懷鬼胎結束了一段對話。
扶光漫灑,繁花生香,莺啼婉轉。
花林的石桌旁,江凝與沈晚挨在一起坐着,江凝一針一線縫着香囊,沈晚在一旁支着手肘靜靜地看,二人時不時交流兩句,時而都掩唇低笑。
蕭越望着樹下歲月靜好的兩個人,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
但是明明那個穿藍色裙子的人,才是後面來的人。
明明是他先在這裏的。
江凝收緊線,用剪刀剪掉多餘的線,一個小巧的香囊就做好了,燦爛的日光下,那個藍色的香囊上面的蝴蝶正吐蕊食花蜜。
“江凝,你真厲害,這才多久,這能做一個這樣精致的香囊出來。”
江凝莞爾一笑,對沈晚眨了眨眼,“這一只我剛開始拿針,還有些生疏,針腳還是有些粗糙,是殿下不挑,這才覺得好罷了。下一只粉的我保管做得更好,公主瞧着罷。”
江凝将藍色的香囊遞給沈晚,“這一只殿下先交給七皇子殿下吧。”
沈晚立即搖了搖頭,“此舉不妥,這是你做的東西,我怎麽能借花獻佛呢?還是你親自交給他吧。他常年身陷囹圄,你就說你以此物祝願他平安就是了,他一定也會喜歡你的東西。”
江凝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那好吧。”
沈晚折扇半掩美人面,看着江凝拿着香囊走近蕭越。
江凝将那只香囊放在手心攤開,“殿下,這是公主殿下托臣女送來的,公主說希望此物能保殿下平安。”
蕭越瞥了瞥石桌上一堆粉色的布料——所以她一會兒還要給沈晚做一個麽。
蕭越擡起手,抓起了江凝手中的香囊,“多謝。”
“舉手之勞罷了,殿下不必言謝。”
沈晚看着遠處這一幕,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意外的,以往她給蕭越什麽東西,第一回肯定是不成的,要麽強塞給他,要麽多費些口舌,蕭越才會接下。
江凝給他送香囊,一回就送成功了。
果然,女主自然是與女配不同的。
江凝遞完香囊,立馬回到沈晚身旁,開始梳理起粉色香囊的粉色布料,“殿下想要什麽墜子?翠玉還是白玉?亦或是瑪瑙?流蘇要雙絡還是單絡?”
沈晚一滞,竟還有這麽多講究?剛才好像沒有問這麽多呢。
沈晚帶着最純粹的疑惑問道:“那方才那只...”
江凝斂了斂一雙清亮的眸子,垂目,神色有些驚惶,低聲道:“殿下是覺得,方才那只做得太粗糙了麽?那我便再改改吧。”
沈晚看着江凝垂下的眼睑,驚覺自己不該問這話,“不是的江凝。我知曉了,方才那只是男子佩的,定然不似這只做給我的而這樣花哨,你做的東西,自然是好的,怎麽會粗糙呢?”
江凝點點頭,嘴角漾起笑意,“殿下說好那便好。”
沈晚開懷一笑,“那這一只就做成雙絡流蘇,白玉墜子的罷。”
“殿下眼光真好,這樣搭配出來肯定好看。”
沈晚眉眼一彎,“江凝,你真會誇人。”
江凝唇角微揚,“哪裏?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蕭越遠遠看着近到頭上步搖的珠串都快纏在一起的二人,将手中香囊捏了又捏。
什麽話,非要靠得那樣近才能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