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香囊猶在”之說,也就是說楊貴妃在安史之亂中并沒有死,而是逃到日本。

這麽說貴妃要是有了孩子的話,就應該是在日本産下的孩子,而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唐太宗的骨肉了!

先前把尋找龍脈的線索一直放在帝王的身上,卻沒有想到鑽進了死胡同裏,沒想到把線索放到妃子身上來,才導致丢掉了那麽明顯的線索。

決塵走過來,問:“想到什麽沒有?”

“想到了。”

“25班裏面,你能不能想出來最有可能的人。”

“太明顯了。”有日本籍身份的學生,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

——親愛的副班長,嘿!

玲珑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鏡子裏母親專注梳着自己頭發的樣子,房間裏放着母親最喜歡聽的琵琶曲,而母親把注意力集中在女兒柔順的頭發上,泛起了柔意。

“我好久都沒幫你梳頭了。”母親笑道,拿着梳子慢慢梳起來。

在這學期以前,她會很經常幫女兒梳頭,但是不知怎的,這學期以來她就再也沒有記得,這個每個星期都要做的事,可能是嗜睡症又變嚴重,讓自己的生活秩序又打亂,可能是自己的精神病在最近又開始變得頻繁的緣故罷。

所給予的這個孩子的少之又少的愛,變得更加少了,但是這孩子卻沒有抱怨,什麽都不說,反而學着要關心她,學校和家裏兩個地方都要顧及,一定很累的吧。

她沒有揭穿女兒故意用袖子掩飾掉手腕處的傷口,實際上每一次發作的時候她所傷害到女兒的創傷,她都會記得,只有在心底産生的歉意,對女兒說“對不起”,只會讓女兒更加擔心自己,她很傷心,那種一槍一槍打在自己心髒一般的痛。

“嗯……”玲珑泛起微笑。

“以後你應該多向我提些要求,作為唯一的家長,我給你的關心還是太少了。”

“沒那回事!”玲珑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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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恨媽媽吧?”

“不會。”

她終于問出了多年來的一句話:“你會恨爸爸麽?”多少年了,她一直想問,但是一直沒有勇氣問下去,她害怕女兒對丈夫的恨不能用時間來彌補。

但是,女兒卻對着鏡子笑了起來,想都不用想太多就說:“不恨。”

女人停止了動作,似乎很意外玲珑說得那麽簡單,她終于知道,對于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面的丈夫,這孩子的記憶一直沒有消散過,對于父親給女兒的每一分愛。

她不再說下去,而是繼續幫女兒梳頭發。

約莫過了五分鐘,女人又開始說道:“新搬來了鄰居?”

“嗯,叫決塵,很帥很好的一個小孩子。”她想着,笑了笑。

“以後少跟鄰居的男生玩點。”

“為什麽?”

“也沒有什麽,只是覺得那個孩子怪怪的,而且你個女孩子家的……”

“知道了。”她确實覺得決塵挺怪的,“媽,這東西是……”

“什麽東西?”

“那個,那幅畫。”玲珑通過鏡子,指着挂在母親床頭的牆上的那一副畫。

那是一張略微有些陳舊的彩畫,畫中一位女子憑窗而坐,一手拿着畫扇,趕着窗邊的彩蝶,一雙美目似春水般溫柔,秀麗的臉上是攝人的風韻——這幅畫從自己出生的時候,到每一次搬家都被母親保存得完好無損,而且都會放在房間裏最明顯的地方。玲珑從小一直都想問,此刻終于頂不住好奇。

“這個,是楊貴妃。”母親望着那幅畫發着呆,“這是外公傳下來的古畫,聽他說是擁有一段歷史的傳家寶物,等到時機成熟,也會傳給你的。”

“那是什麽時候?”玲珑看着鏡子裏的母親。

女人梳理着女兒如瀑布般的頭發,這一頭順發确實是繼承了她的發質,外柔內剛,摸起來非常舒服。

她摸着,望着玲珑的頭發好久好久,然後吐出了一句話:“不會太久了……”女人的瞳孔裏閃現出一絲冷光。

她慶幸女兒沒有看向窗外,那裏的牆壁,已經爬滿了蜈蚣。

然而她沒發覺的是,玲珑的視線,始終對準着鏡子裏的那一副畫,手慢慢握緊。

Vol.14 晚上10點整,玲珑挎着包包走在街上。

通過瑩和呦呦千辛萬苦地安慰和逗樂之下,玲珑今天的心情也好多了,盡管他們只是坐在學校旁邊一家不起眼的分攤前面(原本說的酸菜計劃因為太過寒酸而K掉)。

她走過家附近的一個小區內,在昏黃的路燈下看着手機,然後又看看天空,在視線互相轉換之下,她看見了近處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心底默念了無數次“不可能”之後,她還是承認她看到了這個人。

男生穿着最新款的Dior和G-star牛仔褲,一只手拿着酒罐頭,一只手扶着牆壁不停地咳嗽着。

玲珑走過去蹲下去,看了看他。

“愈恒同學?”玲珑從那淩亂的劉海下面的一雙眼睛認了出來是同學,連忙蹲下身子關切問:“你還好……”

但是一個“吧”字還沒有說出來,男生就倒了過來,倒下時的一陣風帶來一陣刺鼻的酒味。

“喂。”玲珑心想着“你以為我是陪酒的啊想倒就倒過來”,一邊極不情願地扶住了他。

“你……去喝酒了?”她驚到,“而且醉了。”富家公子不是都只喝不會醉的XO或者其他叫不出名字的紅酒的麽?

玲珑連忙把男生的頭扶正了,男生的頭也從她的肩膀上離開——她可不想和一個男生在一起搞什麽肥皂劇劇情,要是被人看見她和一個帥哥“交頸依偎”,那豈不丢臉死?

但是眼前的他,确實有夠悲情的action……

“怎麽了?”她問了問他,“你不會是因為——我不跟你在一起而灰心喪氣?”

但是這男的似乎已經喝得可以了,沒有回答的意思,壓根就沒有把眼前的她當作一個人,倒可能是狗撒尿時候随便找的一根電線杆……

愈恒眯着眼睛望着她,然後歪着頭,俊氣蒼白的臉上是難讀懂的表情,玲珑發現其實自己身邊還是有很多絕品的,眼前的這位當之無愧,兩條很濃卻不粗的眉毛,一雙單眼皮的眼睛要長不長的,卻在正面側面都很漂亮——這雙眼睛玲珑從以前就已經發覺它的美了,還有□□的鼻梁,如果再帶上黑框眼睛就更好看了——如果說,決塵小弟的樣子是陽光帥氣,麥洛的是可愛,呦呦是妩媚,那麽眼前的這位愈恒大帥哥就是活脫脫的秀氣了,就像韓國電視劇裏面經常出現的男二號(沒錯,就是男二號)一樣,秀氣得像個包子,而且是剛出爐的粉嫩嫩的包子!

改天她真應該和瑩應該搞個帥哥鑒賞大會,盤點一下清河市的美男們,那情況倒也十分可愛!

就在玲珑的思想慢慢從帥哥轉到美食的時候,愈恒望着她笑了笑,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了聲:“豬。”

“你說我是豬?”這比說自己電線杆要嚴重很多!!要知道電線杆還是很骨感的。

“我就說你是豬。”愈恒道,“我問你,男女雙方接吻的時候,雙方哪兩個地方最重要?”

“嘴唇。”

“除了這個!”

“舌頭。”

“不對。”

“唾液腺?”

“你思維幹淨點?我是說,接吻的時候最常碰的地方是哪裏?”

“你也不幹淨……”

“不是那麽回事!”愈恒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說道,“是‘男人頭,女人腰’。”

“你才女人妖……”玲珑說——不過話說回來,電視裏面男女接吻的時候确實是女生抱着男生的頭,男生摟着女生的腰來着。

然後她望了望自己的手——剛才因為要撇開枕在自己肩膀上的頭而放上去,而愈恒因為倒下去的時候習慣性的尋找支撐物,無意中手抱住了……

玲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開雙手,然後收在背後,說:“你別想太多了。”臉上已經憋紅了一陣。

“放心了,我對你沒興趣。”愈恒嘆了口氣,然後靠在旁邊的牆上,望着夜空,那迷離的眼神裏,瞳孔因為路燈的照射下亮亮的。

玲珑想,要是瑩在這裏的話,不和他一起醉倒才怪。

玲珑本來想确認了他沒事之後就回府,但是心底的一個聲音卻告訴着她留下來,陪着他,看到他的眼神和他的表情,不得不讓她産生波動,那是一種對自己弟弟的關懷照顧和戀愛,僅此而已。

——如此冷酷的男生喝得爛醉,一定是有了很傷心的事情吧。

于是玲珑雙手擰着挎包,也靠在了牆上。

“你喝酒了,你才十七歲,比我還小一個月呢。”

“是你的錯,誰叫你不跟我來吃飯,讓我一個人獨醉方休?”男生說,“而且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一個男的現在喝酒還算早?”

“問題是——你媽媽會殺了你,搞不好一氣之下,會雇了黑道把全城的啤酒店都封殺掉。”

男生聽到了笑了一笑,可能是被嗆到,咳了一聲:“你那麽讨厭我?”

“我沒有讨厭你,天下的女生沒有讨厭你的吧。”

“女生……呵……”他轉過頭望着她,“我問你。”

“嗯?”

“要是你是男生……”

“我不是男生……”玲珑汗顏——估計這人真的把她當人妖了。

“我是說‘要是’。”他說,“要是你是男的,你會接受我麽?”

“接受你幹嘛?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那要是一直喜歡着你的一個男生呢。”

“一直啊……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她心底真的一點想法也沒有,因為這種人……她真的見多了,“那真要憑自己的感覺了。”

“感覺?”

“對,人有時候憑着感覺倒反是最好的辦法,比如‘喜歡’,這種東西一旦發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特別是遇上自己一生都要托付的人,你會很快樂、很茫然,也會很傷心,這個就是感覺了。”

男生似乎很贊同她的想法,又望着夜空出神。

“愛是很容易說得出來的,但是喜歡,對一個人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是嗎?”愈恒一反常态的沒有諷刺她。

玲珑眨眨眼睛,視線從天空轉向他:“你有喜歡的人了?”

“嗯。”

“是誰啊?”她滿臉期待的樣子問道。

雖然這個時候的氣氛很悲傷,但是難免要泛起她的惡趣味——她很好奇,那個讓愈恒大少臣服的男生到底是誰。

愈恒似乎也并沒有掩飾的意思,說:“姓麥的。”

拿泥?玲珑的下巴差點要掉下來:“麥洛?你喜歡小洛?”

愈恒并沒有回答,表示默認,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玲珑很後悔以前為什麽沒有察覺,雖然兩人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從平常的情況來看,愈恒确确實實是對他有!意!思!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玲珑好奇問:“那他不喜歡你?”

對這種有錢有勢有長相的大公子,要是她是麥洛的話,早就墜落谷底了。

誰知道愈恒只是搖搖頭,說:“他不會的,他喜歡的不是我。”

“誰?”這情節真是太精彩了。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愈恒看着她,一臉的醉意變成了痞子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随和的他。

“說給我嘛。”

“不行——我可不能讓你破壞他的生活。”

“我可沒那個興趣。”

“那也說不定哦。”男生微笑着說,然後表情開始變得僵硬。

“怎麽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用蠻力拉到了身邊。

他的視線依然對着前方,玲珑才察覺到了情況,轉過頭。

——那……那是什麽東西?!

對面正立着一個奇怪的巨物。

魁梧的體型足有一人高!那東西蜷縮着如巨鹿般的身軀,全身鱗片因為肌肉的隆起而變得張開,如一把把鋒利的刀,一顆碩大的頭顱像獅子,卻長着一個巨大的角,此刻正卧在地上蓄勢待發。

這不可能是獨角獸,如果玲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麒麟!

那是出現在古書裏面的一種異常兇猛的動物!

玲珑望着驚現在小區裏的怪物,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手緊握着旁邊男生的手臂不停地後退。

“別慌。”他說着,另一只手抓住玲珑,轉身就跑。

說是不慌,但她明顯感覺到他手冒出的冷汗,和不停的顫抖。

對面三丈的怪獸巨大而恐怖,扭動着可怖的頭顱,“嗚嗚”的低吼之後,站了起來。

斯時,玲珑被愈恒牽着開始跑!

在轉身跑開的一剎那,玲珑看到那巨大的四個腳掌往地上用力一踏,跳了過來。

勁風因為落地的大力被挽起,玲珑的頭發被吹得翻飛,背後好像被推了一把,差點倒了下去——雖然自己離怪獸有三丈遠,但是這麽一跳就緊随了兩人身後!

玲珑開始尖叫,但是不敢往後看,只覺得背後飕飕冷風越刮越猛,兩人跑過一個拐角,已覺得上空頓時一黑。

那怪物已經越過他們跳到了兩人面前,落地的巨響帶來的震動讓兩人跌倒。

“這!”玲珑當先站起來,然後拉着愈恒往旁邊的樓與樓之間的狹縫走。

小道只容得兩個人并身行走,兩人飛快跑了進去,麒麟是不可能進得來。

玲珑轉頭往外邊看,借助昏暗的燈光,看到那怪物正在出口走來走去,似乎是因為進不來而惱怒不已,大地因為它的每一次踏杳而震顫。

玲珑坐了下來說:“這麽吵,怎麽沒有人出來?”

“我不知道,可能是時空靜止了,現在除了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會發覺的。”愈恒額頭上還在冒着冷汗,喘着粗氣。

“那我們不能總是呆在這裏啊。”玲珑急道。

“我知道,但是你要……”愈恒還沒說完,玲珑的尖叫打斷了他。

玲珑坐在地上慢慢地往身後挪,愈恒抓住她的手使她冷靜下來。

只見狹縫的入口處,正站着四個白森森的骷髅人!

那嶙峋的骨頭依靠着軟骨支撐着全身的骨架,頭骨因為沒有支撐點而扭向一邊,一張沒有血肉的嘴不停抖動着吐着屍油,發出“嗚嗚”的聲音,扭動着身體拿着砍刀,挪了過來!

愈恒站起來,扯着玲珑站起來就往另一邊出口跑。

那四個白骨人因為沒有重心,走得跌跌撞撞,速度明顯遜于兩個人,兩人還能夠輕易擺脫掉。

然而,蹲在外邊的麒麟察覺到了兩人已經走出來,發出如獅子般的吼叫,繞過大道想要奔過來,震得大地都周遭的一切都搖動起來!

兩人不停地跑,但是意識到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了!

“上樓!”玲珑抓着他往最近的一棟樓裏跑。

Vol.15 當兩人上到二樓的時候,麒麟已經跑到了樓下,現在看到這東西站了起來,擡起前蹄後竟然整個身高到了二樓。

眼前的窗口“啪”一聲巨響,已經被巨獸的頭角沖破,頭顱卡在窗口上,不停扭動着,玲珑看到那扇窗戶都要被擠爛,發出了尖叫。

而這邊的愈恒,不知道哪裏找來了一把斧頭,走進了麒麟,往那一個大角掄過去!

令她驚訝的是,那大角上竟然是活生生的血肉,被這麽一砍後,血肉綻開,露出裏面鮮紅的肌肉組織。

那東西受到了傷害,憤怒之下發出了驚天巨吼!

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有火花冒出來。

玲珑捂住耳朵,已經沒有想法再逃開。愈恒不停地往後退,來到玲珑的身邊,原本站着的地方被麒麟的下巴撞得裂開,此時卡着頭的窗口,已經連同整塊牆一起坍塌!

麒麟憤怒已極,怒吼一聲,身子猛地往上一躍,已經跳了上來。

玲珑腦子裏一片空白,不再想下去,搶過愈恒手中的斧頭,往旁邊的消防窗口猛砍。

玻璃被打爛後,露出裏面的滅火器。

玲珑倒拿消防器,猛搖兩下,然後跑過去,對準麒麟的面部按下按鈕。

一團白霧噴了出來,直襲麒麟的眼睛,麒麟痛苦地嘶吼着,想要掙脫顏面而來的煙霧,玲珑沒有停下的意思,讓幹冰汽化的氣體一直往麒麟嘴裏灌,麒麟痛苦不堪,開始擡起蹄子左右亂撞。

“玲珑!”愈恒蹲在不遠的地板上驚呼,但是下一秒已無暇顧及女生的安慰。

——因為他的手已經被什麽壓住了。

他轉過頭,看到一只骨架做成的腳踩在他的手上。

白骨頭顱的下巴松了下去,不停顫抖着,似乎是狂笑着,一只手拿着砍刀的手也擡了起來!

愈恒喘息着,閉上了眼睛。

瞬間一道白光閃了過來,向他這邊襲了過來,透過白骨的胸骨可以看到白光,能看到光芒越來越亮,他被刺得睜不開眼睛。

似乎過了幾秒鐘之後,耳邊傳來了痛苦的嚎叫。

他睜開眼睛,看到四個白骨人跌跌撞撞地向後倒下,卡殼的嗓門發出痛苦的叫聲,嘴巴不停顫動着——胸口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把箭!

那是由一道光束形成的劍,仿佛全世界的光粒子都聚合到了一處,綻放着最亮的光芒。

愈恒還沒有看清前方張弓的人,瞬間又是一箭射過來,正好插在一個白骨人的頭上,白骨人承受不了猛力而被箭帶動着,倒在愈恒的腳下,箭透過頭骨直插在地上,把整個骨架一起固定在地上。

執弓的女人聲音響起。“光箭是沒有形體的,只能暫時固定住敵人的行動,你再不行動就完了。”

只見腳下的白骨人掙紮着,因為頭顱被固定的緣故站不起來。最後索性不顧了頭顱,手往脖子上就是一扭,把整個頭扭斷了站起來。

愈恒二話不說,掄起斧頭朝那個無頭骨架砍過去。

沒有血肉,白骨被砍得變形斷裂,整個人已經沒有原來的形狀,當最重要的脊梁被削掉之後,“啪啦”一聲散了架。愈恒顧不得再看它的掙紮,已然朝另外三個白骨人走去。

“快幫幫玲珑。”愈恒對着前方站着的人喊道。

話剛說完,一把箭散發着熠熠光芒,從他的身側射了過去,疏忽身後傳來一身怒吼,整棟樓都開始搖動。

愈恒扶着牆穩住身子,看着三個白骨人已經搖搖晃晃着倒下,朝着它們的脊椎一陣狠砍。

它們來不及□□就已經散了架,頭顱滾在地上只剩下嘴巴還在不停抖着。

愈恒扔下斧頭,然後轉過身:“玲珑!”

此刻的女生倒在地上不停地後退,看着發狂的巨獸不停尖叫着。

愈恒走上前去牽着她走開,遠離了巨獸能及的範圍。

而他們身邊,一雙白色的靴子踏了過來。

那握着弓的女子已經走過來。

“沒事吧?”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扶着兩人,問道,臉上并沒有驚慌,“站在這裏,別動。”說完向前走過去,手中的動作迅速運行,已然又凝成一把光箭,掌在手中。

弓已拉了半月,巨獸發着狂朝着她張開了嘴。

電光火石間,握着光箭的手已經松開。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箭刺入巨獸的嘴裏,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

巨獸的吼叫更加響亮,幾乎震得天花板都要塌下來!身體不停地亂撞,就要把狹小的空間撞爛。

麒麟在悲號中,然而攻擊去沒有停止。

瞬間一陣“嘭”的槍響,麒麟的角上被子彈集中,血霧随着一陣白光一齊爆開。随着“嘭”的又是一槍,麒麟被身上又一道白光綻開,被打得整個身體後退了一步。終于在不堪痛苦之下,嘶吼着跳下樓。

随着吼聲漸漸遠去,兩人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

這一小時裏面發生的事情太過不可思議,讓玲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們眼前,女子娉婷的身姿背對着他們,一身白衣并沒有沾上絲毫的塵土,與一身狼狽的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頭飄逸的長發随着外邊吹來的夏風飄起來,她轉過頭,說了聲:“謝謝。”

玲珑意外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個聲音并不是對她和愈恒兩人所的,而是他們兩個身後的人說。

原來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有一個人——當然,另外四具骨架不算人。

不知什麽時候,天花板上面的燈光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加之那人站在暗處,所以看不真切其面容,但是從身高和聲音中,可以分辨是男的。

“這次算你欠我的,以後就不要在礙事。”然後那人雙手動了一下,傳來了扳機的聲音。

“我……”女子滿臉委屈。

“下次說不定就成對頭了,到時候MA組織的搶,就不會為你們而開。”說着,那人轉過身走開了,鞋子踩在地板上傳出輕響。

玲珑想要努力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但是那人的周圍似乎一直彌漫着一層迷霧一般,遮住所有的視線,而身邊的愈恒,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表情就一直很古怪。

女子無奈搖搖頭,然後對着他們笑道:“走吧。”

愈恒站在玲珑旁邊,說了聲:“謝謝。”

女子搖搖頭。

玲珑也感激地道:“謝謝。”

誰知女子說道:“我并沒有救你,我一個人是打不過火麒麟的,說到底還是那個人開槍救了你,不過。”女子微笑道,“還是玲珑你自己救了自己呢。”

“額?”玲珑不明所以。

“要不是你用滅火器滅了那東西嘴裏的火,它一氣之下,你早就變成灰了。”

愈恒也以一種“你怎麽想到的”的眼神望着她,她不好意思道:“我也是看到它嘴裏冒了火花才反應過來的,求生欲乃生物的本性。”然後意識到了什麽,“诶”一聲。

“怎麽?”女子問。

“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女子滿臉驚訝。

玲珑聽到這句話之後更加疑惑,然後左看看又看看,才豁然開朗:“你是——校醫姐姐!”

沒了那副瓶底眼睛和一身白衣,玲珑還真沒有認出她的樣子出來,想到原先看到的她還是個學生眼中的“惡魔庸醫”,一臉衰樣到現在還留在她的腦海裏,沒想到她還是個美女,而且還是……魔法師?

“什麽校醫姐姐。”女子翻了翻白眼,說,“我叫念黎,其實根本就不會什麽醫術。”

愈恒從聽到“校醫”兩個字之後臉就一直刷了下來,此刻一臉無語的表情:“不懂醫術……請問學校是用什麽标準錄用你的。”

“作弊!”女子笑着說,“簡單的方法。”

這回輪到玲珑無語。

“算了,今晚的事情就不要再外揚了,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兩個就乖乖回家,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睡個好覺。”

你說得倒容易——玲珑想。

“你們兩個,只要以後按時上學放學,就不會有什麽事的。”拉斐爾說,然後看向愈恒,“你以後不要再喝酒了,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愈恒很意外她口中說出“那個人”——莫非她從一開始就一直偷聽了他和玲珑的話?

“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愈恒說。

“那只怕你媽會幫你處理的!”拉斐爾乜着他,“富家公子沒一個是懂事的。”

愈恒剛想辯解,但是想到眼前的女子“救命恩人”的身份上,還是懶得争辯。

“先去洗臉再回家吧,我在這裏等着。”

“額?”玲珑意識到了囧态,然後轉頭看了看愈恒,剛才因為處在危險之中還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臉已經弄成了臉譜。

玲珑和愈恒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笑了起來。

留下念黎一臉迷惑着“這有什麽好想的”,愣在原地。

Vol.16 排練已經進入了最緊張的連接階段,而離初選的日子,還有兩天。

玲珑看着班級的日歷一頁頁地翻過去,壓力也一天天加強,而為了能産生更驚豔的效果,玲珑也特別在全班和班主任面前做好了保密工作,但是這項工作所帶來的不是麻煩,倒反是加倍的壓力。

——要是到頭來達不到驚豔的效果怎麽辦?

玲珑這幾天排練的時候一直在想着,雖然瑩一直安慰着自己說:“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是很驚豔的了。”但是如今大家的表演處于停滞住階段,看在眼裏,自己不擔心和疑惑那是假的。

到了現在她才充分體會到,原來進步太早太快也是不好的。

但是除了她,其他人都似乎沒什麽壓力。

就拿演女二的瑩來說,呦呦一直解釋着“梅妃”這個角色要演得有“狐貍精”的神韻雲雲,但是這女兒依然我行我素,硬是照着自己的理解把角色的演繹向“歐巴桑”靠攏,呦呦在最後竟然也幹脆破罐子破摔,贊同了這個質的飛躍。

而作為男二的麥洛的戲份就……有待加強了,其他的戲份還好,然而一旦和愈恒演上對手戲就表現得很不自然,想來如果一個人要和暗戀自己的人四目相對,也當真是件很別扭的事情。

說到飾演唐玄宗的愈恒,玲珑還是不得不從心底的贊賞,似乎大家都在停滞不前的時候,他還在進步着,整個人臺上臺下判若兩人!估計再過不久就能演哭戲了,再過不久還能獨當一面演劇情劇了,用一種很契合電影的話來說,他簡直就是一代影帝,而玲珑之流,就是名副其實的票房毒藥。

玲珑一度懷疑這男的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天賦,或者根本就是個萬事全才!

“哎,美女,幫我要一杯水。”愈恒坐在凳子上喊道。

玲珑乜着他,慢悠悠地走到飲水機面前。

雖然經歷了一次生死相處,但是這個男的對她根本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依然像個大少爺一樣使喚着她,相反變得更加嚴重,讓她好一陣納悶,似乎自從那一次為他郵購的米奇T恤讓他很滿意,并且對這個女生充滿信心,經常鬧着要買一些極平常又特殊的東西,布娃娃、杯子、衛生巾,什麽都有,還指定出一些苛刻的标準,弄得自己每次都要把淘寶逛完一圈才能找到,不過有時候自己也挺願意幹這件事——畢竟女性在高壓的情況下,最喜歡的做的還是買東西。

不過一個可喜的變化是,這個大少爺不再冷冷的了,對她,對大家都變得很熱情,至少學會了開玩笑。

“Thanks。”愈恒接過一杯水,對玲珑抱一個之前很少見但最近很經常見到的微笑。

“你要是能夠幫我們通過這次初選,就是我感謝你的時候了。”

“你放心好了,絕對沒問題的。”男生拍拍胸膛說。

“你說得倒容易。”玲珑翻白眼,雖然知道男生是在給自己建立信心,但是依然很不爽。

“那就繼續幫我買東西吧。”

“你還要什麽,上回你叫我買的‘印有吻痕的口罩’今天才要到,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

“為了培養你賢妻良母的秉性,作為朋友的我應該多加□□你,怎能讓你休息呢?”

“去死,你知不知道,通過你的□□,本人的形象已經在快遞公司裏的每一個員工的心底長存。”玲珑對于這件事依然不能釋懷。

前天晚上,手機響起來,她看着不認識的號碼一臉迷茫的接。

“我今天不過來,我這裏已經下班了。我明天過來。”電話裏的聲音響起後即挂,即挂

“……”她正在納悶着,自己還不至于智商錯亂到忘記了還有個聖誕夜可以約會的漢子吧?

然後迅速回撥:“……請問你是?”(her漢子?)

答:“申通快遞的。”

(……)

然後就是昨天周末的時候幫決塵遛狗上街,走到附近的商店正被狗歡快地拖着跑時,有輛摩托車駛到她面前,停下,她站在那裏愣住。

摩托車上的男人喊我的名字:“玲珑啊”。

她愣er,“诶?”

男人從車後掏出一個盒子遞上:“你的快遞。”

(……)

就算她已經知道現在的快遞員自來熟成什麽樣了,但這個快遞員居然對她熟悉成這樣,仍然是她始料未及!而對于現在她的快遞上已經喪失了送貨地址的基本意義,她極力期盼着母親以後還能在任何時候找到她……

“沒想到你那麽用心地完成我給你的工作,把你介紹給我媽媽當保姆肯定沒問題。”

“拉倒吧……”玲珑沒話回他了。

“不過真的很謝謝你。”愈恒喝了一口水,說。

玲珑好奇的望着回過頭,确認剛才的一本正經的“謝謝”不是自己的幻聽。

此時看到男生閉着眼睛喝水,但是依然掩飾不住窘态,一只手不停地撓頭。

她無奈地笑了一下。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過來幫我整理一下劇本,魏哥叫我過去一下。”呦呦在門口處喊道,“還有,愈小子,今晚班主任找我有些事情,你請的Party我就要缺席了,抱歉,以後請你回頭。”說完轉身就走了。

“诶?”玲珑疑惑道,“今天星期六,晚上班主任找他幹嘛?”

晚上八點整。

魏彥能很意外呦呦能那麽準時的到達,放下手中正在削的蘋果,跑去開門。

呦呦似乎很意外,還沒進來就問他:“這是……老師你的家?”

“算是吧,呵呵。”魏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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