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危險

遇危險

謝依看到沐尋給他發的消息,一個簡短的“好”和“謝謝”,別無他話。

就這三個字,難為沐尋敲了這麽久的鍵盤才發出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沐尋發消息讓他早點睡,謝依應了聲“好”,可洗漱完後又死性不改,躺在床上看小說。

他口味偏雜,肉和清水都看,不過無一例外都是耽美。

雖然沒做過,但看車時依舊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今晚卻不知怎的,看不進還是小事,但看着看着就把主角添了容貌算怎麽一回事。

大腦意識在起伏中來回跳躍,上面那個一會腦補成了沐尋,一會又變成了他,好像要争個主導權來。

謝依第一次感到看個車都能看個心驚肉跳,仿佛車輪子碾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紅印。

他果斷退出無劇情的肉.文,換了一本清水文來看。

小說是本虐文,講的是受被渣攻抛棄,然後愛上了自己的竹馬,但竹馬愛上了攻,為了攻把受弄到身敗名裂的故事。

狗血又心塞。

謝依看了幾章就退了出去,繼續找文來看。

還沒等他找到睡前小甜餅,就收到了沐尋的消息,他看到沐尋的頭像,不自覺晃了晃神。

[尋]:在嗎

謝依以為他找自己是有什麽急事,忙回複他“在”。

緊接着對方就打了電話過來。

沐尋不鹹不淡地道:“不是說早點睡嗎都快淩晨兩點了。”

好家夥,敢情是來查他的崗啊。

謝依看了一眼時間,懊惱地拍了拍臉,打了個哈欠裝困道:“我已經睡着了,是你發消息把我吵醒了。”

“不好意思,稍等。”沐尋說完就挂了電話,然後發送微信視頻通話。

謝依的卧室沒關燈,連被子都是折疊的狀态,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

他也不想僞造,挂了視頻,在輸入框打字。

[浮生]:好叭,我沒睡,我錯了。

[浮生]:小貓哭唧唧jpg.

[尋]:是睡不着還是不想睡

[尋]:在幹什麽

[浮生]:睡不着。

謝依尋思是不是該騙他說在背單詞,可惜理由太過牽強,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他這邊想着怎麽回複沐尋,沐尋也在想着怎麽回複他。

知道謝依有熬夜的壞習慣,他不放心特意設了個鬧鐘,半夜醒來想看他到底睡了沒有,結果一抓一個準。

沐尋對謝依熬夜的行為感到有些生氣,但二人只不過是朋友關系,逼太緊怕惹謝依不滿,措辭既要委婉又要強硬,一段文字反反複複修改。

一時間,兩個人的手機界面上方都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尋]:早點睡,要是睡不着可以聽歌。明天不要起太早,保證睡眠時間。

[浮生]:好滴,我發誓我再也不熬夜了。

[浮生]:晚安啦。

[尋]:晚安。

謝依退出聊天界面,手指不受控制點開了剛選的甜文,自我寬慰說看完一章就睡。

他剛點開第一章,沐尋又發了消息過來。

[尋]:別玩手機了,快點睡。

要不是相信沐尋的為人,謝依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邊裝了監控。

這倒不是沐尋神機妙算,只是謝依每次說睡,關了手機還沒有一分鐘就又摸了上去,沒有半點自制力。

收到沐尋的消息後謝依總算是老實了,攤開被子閉眼睡覺。

……

第二天要給沐尋辦出院手續,謝依設了七點鐘的鬧鐘,鬧鐘響後眯着眼把時間推遲了十分鐘。

眼皮沉重,卻又遲遲無法再次入睡,索性起床穿衣洗漱。

謝父謝母正在一樓餐廳用餐,看到穿戴整齊的謝依還有些驚訝。

謝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兒子今天起這麽早?”

謝母:“哇,依崽,你竟然打破了自己制定的倉鼠作息時間,可喜可賀啊。”

謝父:“可能是餓了出來覓食。”

謝母:“別告訴我又通宵了,身上穿的不會是昨天的衣服吧?”

謝依自動無視掉他們的一唱一和,拿了塊面包往嘴裏塞,邊吃邊往門外走。

“爸媽我先走啦,下周末回來看你們。”

謝父把報紙翻了一頁,頭都沒擡,随口道:“今天周六,你不在家陪陪你媽,大早上的幹嘛去”

謝依道:“去看同學,他生病了。”

謝父:“什麽同學”

鐘蘭瑤道:“哎呀你管他什麽同學,給你兒子留點自由空間。依崽你去吧,記得和同學多聊聊學習,其他的事暫時先放一邊。”

說完還沖謝依眨眨眼,揮揮手讓他走。

謝依不知道她又在腦補什麽,默默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他先去了一趟出租房,花二十分鐘把兩間房的衛生打掃了一下,畢竟五六天沒住人,難免會落些灰塵。

沐尋幾天前把自家的房門鑰匙給了他,讓他幫忙拿換洗的衣物。後來謝依想把鑰匙還回去,沐尋卻道只是備用鑰匙,他拿着以後要是有什麽事也方便,謝依沒多想就直接收下了。

收拾完後謝依動身出發,他住的那棟樓比較偏,在網上打車司機師傅要繞好久才能找到地方,為了方便,他一般都是出小區打車。

周末的早上沒什麽人,謝依走過一條巷子,兩邊的樓不但高而且挨得很近,幾乎沒有什麽光線透進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緊不慢,每一步都在跟随着謝依的步伐。

謝依回頭看向來人,面露不善:“有事?”

他對這人還有些印象,就是那天在學校欺負沐尋的混混,沒想到竟然會找到小區來。

張歌狠狠抽了一口手裏的煙,把煙頭扔到地上,踩了幾下,偏了一下頭。

“謝依對吧?走,帶你去見個人。”

謝依冷笑:“我要是說不呢?”

張歌道:“路淩認識嗎?沐尋他弟。”

“......”

謝依跟着張歌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裏,看到路淩站在牆角,旁邊圍着四個穿着背心、留着寸頭的高個子,手裏還拿着家夥。

一看到謝依出現,個個如狼似虎地盯着他。

謝依淡定地瞥了一眼,沒在怕的,抱臂道:“先說清楚,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還是他們把你拐來的。”

雖說他并不在意路淩的死活,但對方畢竟和沐尋有點關系,要是路淩有難他見死不救也說不過去。

路淩往前走了幾步,道:“你猜我們是不是一夥的,真難為我在這守了這麽多天,就是想來教教你做人。”

這話不言而喻,張歌他們定是被路淩收買,跑來找謝依的麻煩的。

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說教做人,謝依氣到想笑,眯了眯眼,反唇相譏:“就是因為我和你哥挨得太近?路淩,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不太正常?”

“我正不正常要你個外人來管?要不是因為你,我哥他早就答應跟我回B市了,哪裏輪得到你說話。”

路淩越說越激動:“我哥他就不該到這裏來,以後整個路家都是我的,他再怎麽跑都是路家的人,我這次只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他要是還死性不改,我就強行帶他回去。”

謝依眸色一暗:“你說什麽?”

他很少有真正生氣的時候,一個長相陽光的人沉着臉,不管是非對錯,已先讓人覺得他是對的一方。

路淩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了幾分沐尋的影子,頓時感到不寒而栗,含糊道:“我說什麽了我這裏有六個人,還怕打不過你不成?”

是威脅,同時也是自我安慰。

謝依目光冰冷:“什麽教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路淩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張歌,對方手裏拿着五指粗的鐵棍,在手心裏拍了拍,做出随時聽他差遣的樣子。

有了張歌他們撐腰,路淩不自覺硬氣了起來,大聲道:“是我讓人開車撞他的,我得讓他知道,離開路家有多危險。”

他還想多放幾句狠話,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影子,還沒等做出反應,臉頰已是一痛。

謝依手握拳,面色陰沉,“你是真欠揍。”

路淩揉了揉發腫的臉,疼得龇牙咧嘴,朝張歌大吼:“還愣着幹什麽,給我打死他!”

張歌揮了一下手,路淩身後四個人摩拳擦掌,往謝依的方向沖來。

謝依在他們全部圍上來之前,飛起一腳,踢在離他最近的人的肚子上,趁那人身形不穩,奪走了手中的鐵棍,一棍子砸在他頭上。

下手又狠又快,帶着十成十的怒氣,直接給人開了瓢。

他畢業後走過南闖過北,最不怕的就是挑釁和打架,別人敬他一分他還一分,反之亦然。

張歌咬了咬牙,在心裏把路淩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回回惹的都是練家子,收的錢都不夠賠手下兄弟的醫藥費。

路淩率先慌了起來,扯了扯張歌的衣袖,磕磕巴巴道:“他,他不會被打死了吧”

謝依手裏拿着的鐵棍末端染了血跡,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路淩,道:“別擔心,下一個就是你。”

張歌一把推開路淩,甩了甩手裏的棍子。

“媽的,老子今天跟你新帳舊帳一起算,我他.媽倒要看看是誰先跪下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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