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國試戲
回國試戲
我爸來二中了,現在在校長辦公室又哭又鬧,他們讓我去看看。說真的,我并不想去,那個男人想讓我聲敗名裂,我為什麽還要去哄着他,我也不想讓他好過。
但我終究還是去了,不過是王老師叫我去的。
我一進門就看到那張滿是“委屈”的臉,這只是別人認為的,而在我眼裏,那張臉是兇狠的,令人惡心的。
他坐在椅子上大聲哭喊:“沒良心的孩子,你爸我養你容易嗎?現在長本事了,學會不管我了。”校長和王老師在一旁安慰着他。
這人居然還有臉稱自己是一個父親?我上前去跟校長和老師問了好,全程無視那個男人。
他見我連個眼神也不給他,又哭道:“小凝,我養你這麽多年,你不僅不管我,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心可真狠啊!”
我怒斥了一聲:“別叫我名字,你配嗎?”
校長想來是被我的态度吓到了,又訓斥我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這可是你父親啊!”
“他配做一個父親嗎?”我擡手打開了身旁的廣播,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又道:“這個男人,在自己女兒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就開始搞外遇,我媽要和他離婚,他就拿我威脅我媽。後來我媽被他逼進了精神病院,他還不肯放過我,這麽多年來,對我又打又罵,要不是看在他生我的份上,我早就不管他了!但現在,他跑到學校來鬧,想讓我在全校同學面前出醜,讓我無路可走,這樣的人配做一個父親嗎?”我轉頭看向校長,問道:“校長,您覺得他配嗎?”
辦公室裏頓時一片寂靜,不久又響起了令人作嘔的聲音。
“是,我不配做個父親,但沒有我能有你嗎?老子生了你,你養老子天經地義!”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看着他道:“但這些年來,你做過多少醜事需要我一一列舉嗎?你生我的恩情,早就被你做的那些事給抵消幹淨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
我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任由他怎麽鬧,也不論老師或是同學們信不信,總之,我累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一直在門口等我,她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沒應,而是徑直離開,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還配不配做她的朋友。
她見我不理她,便立刻跟上我,她拉我的手卻被我甩開,她似乎是生氣了,把我拉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口問我:“葉子,你怎麽了?”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她又大聲地喊了我的名字,我才緩緩答到:“阿懁,他說我不管他,我沒良心,你覺得我是不是那樣的人?”
“你當然不是啊!你就算不管他,那也是他活該!”她這樣答到。
“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和你想象中有很大出入,跟我做朋友,或許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她似乎是為我說出這番話而震驚,亦或者是氣憤,對我說到:“你這話什麽意思?跟你做朋友怎麽就不是正确選擇了?我們做了那麽多年的閨蜜你現在因為你爸就跟我說這個?”
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連成了一串,我回答不過來,想開口制止,卻感覺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嘴唇。
她的吻技不怎麽好,加上此刻心緒不寧,吻得太過急切,我有點招架不住,伸手推了推她的肩。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我,看見我眼角的淚,好像有點心疼,伸手替我抹去了淚滴,安慰道:“葉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為你剛剛說的話有點生氣......”
“沒事。”我聽到她的自責感到很不自在,我心裏委屈,所以想哭,跟她沒什麽關系。可她好像不相信,又對我說:“真沒事?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問題又來了,我不想回答,伸手抱住了她,埋在她的肩上抽泣起來。
她用手撫着我的肩膀,嘴上不停安慰的話語:“沒事沒事,我在呢,葉子,我在......”
也許是寫作讓葉禾凝想起了以前的事,心裏很悶很難受,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滴了下來。
你說過你在的,可你現在又在哪兒?
葉禾凝覺得心裏煩悶,幹脆關了電腦,看了看時間,正好待會兒有課,便出發去學校。
到了學校之後,葉禾凝看到了一些不像是在學校裏工作的人,他們有的還拿着攝影機,有的手裏好像拿着什麽劇本,像是拍戲的劇組。
她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那人留着一頭齊肩短發,左邊的頭發別到了耳朵後面,耳垂處帶着枚黑色耳釘。她帶着口罩,看不清樣子,但葉禾凝就是覺得她很熟悉。葉禾凝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這幾天又備考又更文,累得神經錯亂了,看誰都覺得眼熟,也沒多想就離開了。
溫以懁這次回國是來試戲的,無論成功與否,她試完戲就得返回學校,因為還有一周左右就期末考試了,然後考完試放假再回國拍戲,拍完又得回學校上課,日子過得還挺“充實”的。
溫以懁在片場等了會兒,前來試戲的人并不多,可能也真是沈嚴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所以沒邀請來。
這部片子是一部校園融合刑偵體裁的電影片,溫以懁要試戲的是一個不學無術卻又暗藏玄機的人,雖是配角,卻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關要人物。
輪到溫以懁試戲時,沈導跟她說了不少話,她覺得啰嗦,所以就只挑出了一些重點來聽。總結下來就是:這場是打戲,一定要體現出人物身上的那種霸氣側漏,飒,重點就是飒!
但溫以懁畢竟是個富家大小姐,沈嚴華也擔心她演不出那種感覺,只是說“盡力就行”,還讓陪演的幾個人讓着點。
可誰知溫以懁一上場,不出一會兒就真槍實幹地把人撂在了地上,要多飒有多飒,再配合着她今天的妝容,甚至不像是學生,說是個軍人恐怕都有人信。
這可驚呆了不少人,但溫以懁不以為然,她是出身于富貴人家沒錯,但她也不是穿花裙子的柔弱小姐,她從小就是一個男孩性子,在學校也沒少和人幹架,連她父母都拿她沒辦法。
沈嚴華拍手叫好,對溫以懁說到:“要的這種感覺,我早說你可以的,我果然沒看錯人。”
後者收到這樣的誇贊,很自然地道了聲“謝謝”,又說:“沈導,這只是試戲,你要是讓我參演這部片子,我敢保證你絕不會後悔。”
沈嚴華豪爽地笑了聲:“好,有膽識,我很欣賞你!”
試完戲,助理打算帶溫以懁去酒店休息,卻被拒絕,她說想随便轉轉,一會兒再回去。助理聽了也沒說什麽,便去校外等溫以懁。
葉禾凝此時此刻應該就在這所學校裏的某個地方,溫以懁這樣想着,又回憶起來葉禾凝學的是文學專業,便打算去文學系碰碰運氣。
倒沒等溫以懁找到文學系,她便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前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葉禾凝穿着很尋常的便裝,頭發用一根皮筋随意綁了個高馬尾,不平整也不顯得淩亂,反而還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溫以懁此刻有點失神,她們已有三年未見,如今她所見的葉禾凝,似乎與以前有了些不同,又或許是大為不同。三年的分離,說長不長,說短卻又讓人難熬,溫以懁受夠了這些年的日子,現在突然看到讓自己惦記了三年的元兇,她恨不得沖上去将那人狠狠抱住,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葉禾凝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朝溫以懁的方向看去,對上了她的目光,二人對視着,這種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溫以懁依舊是帶着口罩的,葉禾凝認不出她來,只知道她應該是剛剛跟着那個劇組來拍戲的演員。雖然熟悉,但葉禾凝沒往多處想,她見對方一直盯着自己沒有要走的意思,以為對方是迷了路,剛想去指引一下。
吳念不知道從哪裏走過來,對葉禾凝說了句:“葉子,一起去吃個飯?”
後者拒絕道:“不了,下次吧。”說完便要走,卻又被吳念纏住,他道:“就這一次,段黎晏那家夥不知道哪來的閑心,一放學就來堵我,我今天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他看到我和你一起走就不會來煩我了,你就當幫我個忙好嗎?”
葉禾凝并不想幫這個忙,別人的事她不想插手,但想到這麽久來吳念對自己的照顧,确實有點對不起人家,考慮了一陣,最後答應了。
溫以懁一直看着葉禾凝和吳念的互動,氣得想要現場揍人,尤其在葉禾凝從自己身旁走過的時候,她真想一把拉住對方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邊來。她氣得沒了心情轉悠,便轉頭出了學校。
出校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人,就站在校門口,那人長得高大,低頭擺弄着手機,溫以懁沒看清他的長相,但想必也不會差。
溫以懁進了車,指着那人,對駕駛座上的助理問到:“小喬姐,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助理喬萘比溫以懁大幾歲,是個本地的姑娘,對這裏的人和事都很熟悉,且能力極強,所以任柳才放心讓她做溫以懁的助理。
她順着溫以懁手指的地方看了看,答到:“他叫段黎晏,是清華醫學系很有名氣的一位學子,學習成績及各方面都特別優秀,還沒畢業,就已經被派到醫院實習了。”
溫以懁聽話只聽自己想聽的,她聽了前面一點,知道那人是段黎晏,又想起剛才葉禾凝和吳念的對話,她總覺得這個段黎晏不太簡單,但她此刻沒心細想,便先作罷。
喬萘見溫以懁良久未言,便道:“以懁,現在要去酒店嗎?”
後者回過神來,道:“等一下。”
随後她便撥了個電話,待對方接聽後,她便道:“莜姐,我有事跟你說,待會兒一起吃飯?”
那邊應了一聲,溫以懁又道:“好,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待溫以懁打完電話後,喬萘問到:“所以現在是要去餐廳嗎?”
“嗯,這裏的情況你比較熟悉,哪家的菜好吃就去哪家,你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