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想簽約
不想簽約
說是有事要談，溫以懁與石莜莜面對面坐着，卻一言不發。
石莜莜見溫以懁還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先找了其它話題，問道：“今天試戲的情況怎麽樣？”
溫以懁：“挺好的，沈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石莜莜點了點頭，瞬間切到主題，又道：“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繞是溫以懁已經了解石莜莜說話的套路，但這突然切到主題還是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她答到：“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想問問，前幾天你去參加的那個什麽晚會，跟岑希淮聊得怎麽樣？”
一說這個石莜莜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她表面依舊平靜道：“我問她和岑葉的關系，她只說跟我沒關系，然後就走了。”
溫以懁很無語：“......你這樣開門見山的，人家又不是傻子，知道你打聽人家肯定就不理你了啊！”
石莜莜：“那我還能怎麽說？我和那些文绉绉的作家可不一樣，說不出什麽婉轉的話來，要不是你上趕着讓我去看看，你以為我會參加那種活動？”
後者尴尬地笑了笑道：“瞧你這話說的，莜姐，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你之前在一檔綜藝節目上見過岑希淮，不是說人家長得好看嗎？我不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嗎？”
“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她那種性格我可消瘦不起。”
溫以懁趁火打劫：“所以說啊！你放着對你百依百順的喬萘不要，非要去別人那兒找氣受，何苦呢？她一直在我媽身邊做助理，誰都請不到她的，可是為了你，她親自跟我媽申請來做我的助理，要不然那麽能幹的人怎麽肯跟我？”
“能幹你怎麽不自己把人家收了呢？”石莜莜話風一轉，瞬間又切回到逐漸扯遠的主題，說到：“你也別再找借口，你不就是為了岑葉嗎？任總請我來，是給你做經紀人，不是當探子。”
溫以懁繼續狡辯：“這不是因為我還沒成正式的藝人嗎？我現在連部代表作都沒有，也沒跟哪家公司簽約，讓你這個演藝界頂級經紀人來給我做經紀，不是委屈你了嗎？”
“你要是想簽約，現在給任總打個電話，柳韻那邊的合同立馬就能給你寄過來。”
柳韻傳媒——著名影視娛樂公司。現任總裁：任柳。
溫以懁：“可我不是還不想簽嗎？”
石莜莜一語道破溫以懁的心思：“你不是不想簽約，你是不想簽柳韻，你心裏那點事連我都看得出來，你才剛剛步入演藝的路，就像你說的，連部代表作都沒有，自尊心又強，當然不想簽柳韻。”
溫以懁笑了笑，不發一言。石莜莜又道：“但是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麽做柳韻的藝人，退圈後再接管柳韻，要麽就先做點與你專業有關的事情，但最後還是要接管柳韻，別無選擇。而且我記得你學翻譯只是愛好，真正想做的是演員。”
溫以懁：“......我知道，我早就選好了，只是在真正做出決定之前，我想先好好幹一把。”
試戲過後沒多久，溫以懁就回校準備期末考試去了。幾天後，試戲的結果便出來了，溫以懁成功被選上，但因為她本人不在，便由石莜莜代為轉告。
葉禾凝這幾天為了考試，也停了更。但另一件事她無論如何避不了，出版社已經官宣《誓約》實體書預售時間，各大書店也在紛紛進行宣傳，作為此書作者，葉禾凝也被逼着轉發出版社的微博。
@岑葉：《誓約》實體書要來了，期待一下！//@新城文化：由小說界高人氣作者@岑葉所著的《誓約》實體書預售即将開啓！個別書店限時十秒親簽，預售期間各大書店印特簽，快定好鬧鐘準時搶簽了......
【來了來了，預售正好是暑假啊！愛了愛了！】
【好耶！】
【救命，封面也太絕美了吧！新新的審美總是這麽絕！】
【前十秒親簽？好的，這就去定鬧鐘！】
【？說好的前十分鐘特簽呢？】
【姐妹別想了，《誓約》是岑岑所有完結書目中人氣相當高的一本，十秒親簽已經很極限了，時間再長點岑岑手就得廢了。】
葉禾凝發完微博便開始複習功課，說實話，她有點後悔，十秒會不會太長了？她應該搞個限量簽，不然這些讀者可能不會讓她活，不過定都定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這個暑假注定閑不下來了。
期末的日子晃眼就過去了。
國外的期末來得比國內要早，溫以懁回到國內整頓幾天，便要入組拍攝。
說來也巧，這部片子改編自蕭伊的中篇小說《錯亂》，刑偵與校園結合，體裁新穎，劇情跌宕起伏、耐人尋味。
自“宵夜”事件之後，溫以懁本來很不想看這部小說的，但為了更好的融入角色，她還是去看了，結果覺得還不錯，潇伊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不知道，但這小說，寫得确實不賴。也難怪葉禾凝會喜歡......
正式拍攝的第一場戲就是試戲的那場，其實這場戲完全可以用溫以懁試戲的那段，因為狀态實在太好了，服飾也很符合人物的設定。但沈嚴華對于藝術太過精益求精，覺得溫以懁完全可以表現得更好。
事實也果真如此。造型師只是簡單地給溫以懁畫了個妝，因為溫以懁本人不用太過于打扮就和角色挺像的。
溫以懁飾演的是一個名叫楊冉的女學生，性格灑脫、放蕩不羁，也常常目中無人。戲一開拍，溫以懁往哪兒一站，就很“楊冉”，一場戲下來，沈導對她贊不絕口，這打戲帥得直接就是楊冉本人。溫以懁毫不謙虛地接受了稱贊。
沈導提議為了慶祝第一場戲開拍順利，晚上大家一起聚個餐。溫以懁答應了，但她其實不想去，B大想必也快放假了，等到了假期，她應該很難能見到葉禾凝了，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她還是想多見葉禾凝幾面。
暑假到了，天氣漸漸變暖，但夜晚的氣溫依舊很低，溫以懁站在餐廳門口，等着喬萘來接她回去，她并不應該提前離場，但餐桌上的場面着實熱鬧過了頭。她在國外這麽些年，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了，不太适應，便借口說自己累了想先回酒店，大家覺着她年紀小，也怕她累着，便沒留她。
溫以懁穿得不夠厚重，在冷風中吹着，有點涼。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已鮮見，來往的車輛也沒多少，這寂靜的環境，倒和溫以懁的心境有這相似。她呼了口氣，低頭盯着自己腳下看，不知道在看什麽，就是純屬無聊地盯着地面看。
不一會兒，喬萘到了，車子從自己身邊開過時掀起了一股風，溫以懁感覺更涼了，車子停穩後，迅速地鑽進了車後座。
喬丹萘看着溫以懁搓手的模樣，感覺她有點憨憨的，笑了笑：“外面冷，怎麽不到裏面去等？”
“裏面太熱鬧，我喘不過來氣兒。”
“熱鬧不好？”
溫以懁沉默了一下，又說：“沒說不好，可能是我不适合熱鬧吧。”
喬萘：......
暑假時期，《誓約》自預售開啓，銷量一直迅速增長，短短幾個小時就已經達到幾十萬，葉禾凝看得觸目驚心，還好自己知道這些讀者可怕，理智說了十秒親簽，要是搞個幾分鐘，手真的得簽斷。
出版社很快就将需要簽名的紙張寄了過來，葉禾凝看着堆積如山的紙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些人幹什麽吃的？手速這麽快？雖然她以前也經歷過簽親簽的痛苦，但往常都是限量簽，每次都不超過一萬，這次讓她一下子簽幾萬份......
岑希淮的電話打來時，葉禾凝還沉浸在簽簽名的“快樂”中無法自拔，渾渾噩噩的按了免提，問到：“姐，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問你想不想出去玩玩，咋倆一起出去涮火鍋？整天待在家裏都快發黴了。”
葉禾凝嘆了口氣：“你真該來看看，我現在是個什麽模樣，我倒想閑得發黴，可你覺得我面前這些紙同意嗎？”
“誰讓你逞強搞個限時簽啊？以前限量簽你都差點簽不完，對自己的手速沒點數？”
“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再挖苦我了？”
岑希淮：“算了算了，看你這樣，也沒辦法去哪兒玩了，我自己去吧，待會兒我買些火鍋料回去，咋倆在家裏涮。”
葉禾凝“嗯”了一聲，又說道：“你順便幫我買點狗糧來。”
“你已經忙到沒有給溫溫準備食物的時間了？行了我知道了。”
“謝了。”葉禾凝挂了電話，伸了伸腰，拿緊筆，又一頭紮進一堆紙張中。
溫以懁也挺難的，戲一直從中午拍到了晚上，又餓又累。收了工，她本想好好回酒店大吃一頓，餘光卻好像瞥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好像也覺得溫以懁熟悉，霎時停住了腳步。
溫以懁一個轉身，對上了那人目光，竟是吳念？
吳念與溫以懁邊走邊聊着天，吳念問到：“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溫以懁：“幾個星期前吧，我回來拍戲。”
吳念：“那你拍完戲還回去？”
“回去啊！我不是還有一年畢業嗎？”
“還回來嗎？”
“如果下決心做了演員的話，肯定是要回來的。”溫以懁低頭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挺不希望我回來的？”
吳念一時語塞，溫以懁又道：“這幾年沒少照顧她吧？但你也應該懂得，她心不在你這兒，你做什麽也沒用。”
這話不偏不倚，正好戳在吳念心口上，畢竟是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學，溫以懁也不好對吳念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只是道：“我回來的事拜托你幫我保個密，先別告訴葉子，這種事，應該由我親口告訴她，你說對不對？”溫以懁說完也沒等吳念的回答，便徑直走了。
吳念站在原地，一時忘了自己剛剛回來是急着找什麽東西，只是不斷地在腦內循環溫以懁所說的話。他很清楚，溫以懁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自己離葉禾凝遠點。吳念發出了一聲嗤笑，自己做的所有事，終究只能是徒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