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起談心
一起談心
自上次溫以懁問葉禾凝關于“楊冉”一事後，二人便沒再聯系了。
《認知太淺》還沒有創作結束，岑希淮許是習慣了葉禾凝寫文寫着寫着就開始難過的舉動，知道她放不下，最近也就沒唠叨着讓她找個對象，結果可好，岑希淮不唠叨了，換個人唠叨。
放寒假時，葉禾凝被岑希淮帶着去看望岑霁和習微，結果二人都被兩位長輩催着找對象。
習微：“小凝你也不小了，什麽時候帶個男朋友來看看，舅媽給你把把關。”
葉禾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岑希淮這時候倒是發揮了她的作用，對習微說到：“媽，凝兒都還沒大學畢業呢，她還年輕，不急。”
戰火瞬間引到了岑希淮身上，習微皺着眉說道：“你還說呢，那你都工作幾年了，你也還年輕不急？再不急的就老了，老了誰還要你？”
岑希淮有點哭笑不得：“诶呦，媽，我這不是忙于事業嗎？我這個年紀就該為事業獻身，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啊！”
“整天事業事業，”習微略微不滿地說道，“你的那個事業，整天跑來跑去的，也不嫌累。”
“我……”
“說到這個，”岑霁問道，“小淮你既然是給那個叫岑葉的作者做經紀人，但我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那個作者啊？”
“這個……”
葉禾凝這才知道原來岑希淮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岑霁他們，她雖然跟岑希淮強調過不能告訴別人，但她沒說不能告訴岑霁他們啊。
這個經紀人确實挺負責的。
“既然姐沒告訴你們，那就由我來說吧，”葉禾凝道，“我就是岑葉。”
岑霁和習微跟默契地發了愣，習微還很難以置信地發出了一聲驚嘆。
“啊？”
岑霁：“這，什麽時候的事？”
葉禾凝：“大一那會兒我就開始寫作了，姐也是為了幫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我擔心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發生，就讓姐替我保密我是岑葉這件事。”
這樣啊——
習微道：“怪不得我說小淮之前的工作做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辭了，不過這樣挺好，你倆在一起有個照應。”
說到以前的工作，岑希淮卻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她不願提起這件事，也不願聽其他人提起這件事，但不知情的人所說的話往往會不經意觸及到當局者的傷疤，這種事無可避免，她只能轉移話題。
所以岑希淮就拿葉禾凝開刀：“那我們也不能互相照應一輩子，我覺得還是得給凝兒找個對象。”她坐到習微身旁繼續道，“媽，你之前不是給凝兒物色了幾個相親對象嗎？讓我也看看，我可以提點意見。”
習微又立刻打了雞血似的，拿出那些相親對象的照片和岑希淮讨論起來。
葉禾凝：？？？
由于雖然住在同一座城市，但卻不經常回來看望二位長輩，岑希淮和葉禾凝被習微留在了家裏過夜。
岑希淮一晚上情緒都不太高漲，葉禾凝看出來了，但到底是什麽導致她這樣呢？葉禾凝不知道。
吃了晚飯之後，兩姐妹就在一塊談談心。
葉禾凝：“姐，你好像不太高興？”
後者心虛道：“沒，沒有。”
“你撒謊的時候笑得特別假。”
妹妹太精了怎麽辦？
岑希淮嘆了口氣：“我真沒事。”
“你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令你難過的事，”葉禾凝道，“但我的事你都知道，你也不止一次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姐，你其實沒必要那麽照顧我，你有什麽事也可以跟我說，我或許不能幫你解決，但我能做一個傾聽者，心事只有說出來才放得下。”
岑希淮一直以來對葉禾凝都很好，比親的更親，為了她辭職，幫她找資源，難過的時候安慰她，一直在盡心盡力做一個好姐姐。
可越是這樣葉禾凝越是自責，明明自己什麽也沒為對方做，憑什麽得到對方這樣的照顧，她覺得自己對岑希淮有虧欠。
可一旦察覺她有這樣的想法，岑希淮就會強調“我是你姐姐，我當然要護着你”，讓葉禾凝覺得“姐姐照顧妹妹”就是理所應當。
可現在葉禾凝覺得，姐姐也是人，有喜怒哀樂，做妹妹的也理應當為她分擔點什麽。
“說得好像你做到了似的，”岑希淮現在沒察覺到葉禾凝內心的想法，一心想着轉移話題，又繼續道，“你們這些大作家就是愛說些大道理，我是理科生哎，你別跟我說那些文绉绉的東西，我聽不懂。”
……她是怎麽能把話題扯那麽遠的？
葉禾凝哪能順了她的意，說到：“那我說直白一點，理科生也聽得懂的。我想說，你要是有什麽心事的話也可以跟我說，總悶在心裏不好。”
“那你的心事你跟我說了嗎？”
怎麽又給回到這兒了呢？葉禾凝這時真覺得自家姐姐像個三歲小孩，話題轉移得不絲滑，而且還胡攪蠻纏。
“姐……”
“凝兒，”岑希淮在葉禾凝開口的瞬間打斷了對方，“我的事呢，我有自己的打算，是對是錯，結果好壞，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用覺得我對你好你就一定要回報什麽。”
可她就是想回報點什麽。
葉禾凝：“你真不願意跟我說嗎？”
後者搖搖頭：“不。”
葉禾凝：“好吧。那你要是什麽時候想說了，我願意洗耳恭聽。”
後者目光堅定地回道：“不會有那種時候。”
溫以懁這個寒假沒打算回國，回去了不知道幹什麽，想見葉禾凝但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麽。期間傳來了有劇方想要争取《誓約》版權這件事，她大吃一驚。
她給任柳打了個電話，任柳一接電話就來了句：“呀，居然給我來電話了，突然想做孝女了？”
“我不孝順嗎？”溫以懁反問，随後又道，“有人想拍《誓約》？”
任柳：“原來不是問我的好啊！”
“您不好嗎？”
“在接你電話前挺好的，現在不太好。”
溫以懁：“……媽，我跟你說認真的，《誓約》的版權授出去了嗎？”
“這我哪兒知道？”
這任柳真的不知道。
但溫以懁沒有放棄，仍舊逼問，任柳實在被她吵得頭疼，說到：“你這麽關心，自己去問呗！”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我要是敢問……
溫以懁想了許久都不知道怎樣開口向葉禾凝詢問這件事，以她對葉禾凝的了解，葉禾凝是不會把版權給電視劇改編的，但保不齊有什麽變故呢？而且《誓約》那麽火，找葉禾凝的肯定不止一家，萬一岑希淮替她做了決定呢？
溫以懁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問問，于是登上了微博小號。
【@Weniy：作者大大？】
正在寫文的葉禾凝突然收到微博私信，便停了動作登上了微博。
【@岑葉：有什麽事嗎？】
【@Weniy：那個……我聽說大大的《誓約》要改編成電視劇？】
這是哪兒傳出去的消息？
葉禾凝納悶了。
【@岑葉：沒有這回事啊！是有影視方找過我，但我推掉了，網上那些虛假的消息不可信哦！】
這人對讀者這麽溫柔的？
溫以懁感到周圍彌漫着一股酸酸的氣味。
不對，她為什麽吃醋，葉禾凝寫的每本書她都看，也算葉禾凝的讀者，這不是自己吃自己的醋？
【@Weniy：哦，原來是這樣。那大大為什麽推掉呢？】
【@岑葉：我個人不太喜歡小說翻拍成劇，不止是《誓約》，我想我的作品都不會有改編成影視劇的可能。】
【@Weniy：哦——我知道了，打擾大大了！】
【@岑葉：沒事！/微笑/】
葉禾凝原以為沒什麽事了，正想退出微博，結果下一秒的私信讓她愣了一下。
【@Weniy：網上那些虛假消息我不會信的！我只信你的，大大真可愛！/嘿嘿/】
……什麽啊！這什麽語氣啊！這什麽表情啊！她堂堂岑葉岑大作者，這是被讀者調戲了？
葉禾凝清了清嗓子，還是很禮貌地回複了對方一個“微笑”的表情。
【@Weniy：那大大再見了，我現在得去沐浴更衣了。】
……你洗澡就洗澡啊！有必要還跟我說一聲嗎？
【@岑葉：嗯，好……】
【@Weniy：大大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是有點煩。
【@岑葉：沒。】
【@Weniy：那就好，我這人就是個話痨，大大要是覺得煩可以跟我說。】
我跟你說什麽啊說，你怎麽樣關我什麽事？
【@岑葉：嗯，好。】
【@Weniy：那我這次真的下了哦！拜拜！】
【@岑葉：/拜拜/】
關了微博後，溫以懁終于忍不住發出了笑聲，用微博小號逗葉禾凝對她來說實在是有點好玩。
于是她決定以後經常這樣幹。
和對方聊完天後，葉禾凝還處于一種茫然狀态，她平生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讀者，太讓人手足無措了。
她又點進那人的微博，看到了幾分鐘前對方新發的微博。
【@Weniy：我的貓貓可愛吧？她叫“Foliage”。】
配圖是一只布偶貓躺在沙發上，她伸手給貓順毛。
岑葉：……
這名字取得可真夠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