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法阻擋
無法阻擋
在吳念将要開學的時候，他的父母來接吳言了。
吳言坐在齊景月身旁，拉着對方的衣袖撒着嬌：“媽媽，能不能晚兩天再回去，我還沒玩夠呢！”
後者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回道：“就知道玩，你作業寫完了嗎？”
“啊——”吳言痛苦地捂住耳朵，“寫的呢寫的呢，哥哥監督我了的。”說完她給吳念使了個眼色。
吳念：……
“我自己還一堆事呢，哪有時間監督她。”吳念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寫沒寫啊！”
“哥！”
齊景月又敲了一下吳言的頭：“還想串通你哥來騙我？”
吳言抱着頭往她爸爸的方向湊過去，後者将她抱在腿上，對齊景月說道：“好了好了，離她們開學也還有一段時間，之前沒寫就現在補上嘛，沒多大問題。”
齊景月：“行啊，那這幾天就由你監督小言寫作業，我陪小念再游兩天北京。”
“啊？”後者補充道，“其實我覺得沒有人監督，小言一個人在家也能寫作業，我們要相信她。”
“啊？”吳言一臉絕望地看着對方，“爸爸？”
吳念看着這一幕實在有些繃不住笑，揚了揚嘴角，對二老說到：“爸，媽，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小言我來監督她，你們玩你們的。”
齊景月：“真是我的好兒子！”
接下來的幾天，吳念被迫留在家裏監督吳言寫作業，在吳言與二老回浙江之前，他們要先給吳言辦個生日聚會。
“哥哥～”吳言扯着吳念的手臂晃悠，用着撒嬌的語氣，“你就叫阿段一起來嘛！人多才好玩！”
吳念也不是好講話的，一口拒絕：“你許恒哥哥他們也來，人還不夠多嗎？”
“不夠。”吳言繼續說着，“我是壽星我說了算，我就是想要阿段也來嘛！而且許恒哥哥就會欺負我！”
吳念還是沒答應，就在他和吳言對抗時，齊景月問了句：“小言說的‘阿段’是誰啊？”
吳念正想回答，卻被吳言搶了先：“是哥哥的朋友！”
“別插話。”吳念拍了一下吳言的頭，對齊景月說，“就是學校認識的一個朋友，叫段黎晏，我對北京不是很熟悉，這幾天他帶小言去了挺多地方的。”
吳言：“嗯嗯，阿段超好的！”
“哦”齊景月點了點頭，“那人家對小言這麽照顧，是該邀請他來的，我們也好向他道個謝。”
“算了，萬一他沒空呢？太麻煩他了。”吳念試圖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吳言聽了這話倒是不同意了：“有沒有空你問問就知道了呗！”
“是啊！”齊景月附和道，“發個消息或者打個電話問問人家嘛。”
吳念：……
沒辦法，雙重夾擊，吳念只好答應。他打開手機，翻出段黎晏的微信，聊天頁面還停留在很久前他與段黎晏讨論下一個游玩地點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他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加上段黎晏的聯系方式。
【crush:有空嗎？】
對方幾乎是秒回。
【段黎晏：看你說的是哪天喽，怎麽了？】
【crush:周末，小言的生日，她希望你能來。】
【段黎晏：能啊！你跟她說我一定來】
【crush:嗯，謝謝。】
【段黎晏:這有什麽好謝的？不客氣】
對話到這裏就結束了。吳言見自家哥哥收了手機，便問到：“阿段來嗎？”
“嗯。”吳念回答完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管吳言是什麽反應。
周末很快就到了，吳念正幫着齊景月在廚房裏忙活，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他便去開了門，吳言聞聲也跟了上去。
剛打開門許恒就迎了上來，伸手搭上吳念的肩，說到：“小吳，好久不見啊！”
吳念無語地把許恒的手挪開，敷衍地回了一聲：“嗯。”
許恒又将惡爪伸向面前的吳言，捏着對方的臉說：“小言生日快樂啊！”
吳言拉不開許恒的手，向一旁的秦星求救道：“秦星哥哥救我！”
後者聞言拉開了許恒作惡的雙手，嗔怪了一句：“你別總是欺負她。”
吳言跑到秦星身後，對許恒說到：“就是就是，許恒哥哥是壞蛋，總喜歡欺負小孩。”
許恒挑了挑眉：“是嗎？那壞蛋的生日禮物你不要收了。”
一聽到生日禮物，吳言雙眼放光：“那不行，生日禮物還是要的。”
“切，瞧你那樣。”
吳念爸爸見幾人一直堵在玄關，喊了句：“你們杵那兒幹什麽呢？過來坐啊！”
“來了。”
幾人正聊着天，吳念的信息鈴聲響了起來，他打開看了看，是段黎晏的消息。
【段黎晏：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你住那棟樓啊？】
吳念沒有回複他的問題，而是收了手機，對面前的一幫人說：“你們聊着，我下去接人。”
吳念到小區門口時，段黎晏正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就看到對方朝自己走來，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了一絲弧度。
但在對方向自己靠近時，他還是必須保持平靜，問到：“你怎麽下來了？告訴我位置就行了啊，我找得到。”
後者也并無異常地回到：“順路下來透個氣。”
“哦——”
兩人到了家後，吳念爸爸已經到廚房去幫齊景月的忙了，許恒又在跟吳言開玩笑，聽見開門聲後他向兩人看去，眯了眯眼，對逐漸走近的段黎晏說道：“兄弟，你看着有點眼熟。”
沒等段黎晏開口，吳念打趣他道：“你是看誰都眼熟吧？本來就是個自來熟。”
“不是。”許恒仍舊看着段黎晏，“我是真覺得眼熟，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段黎晏還真不記得他們在哪裏見過了，但出于禮貌，還是回答到：“我也不記得，可能真見過吧，要不我們還是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段黎晏。”
聽了他的話，許恒一拍手，說道：“我就說我怎麽覺得你那麽眼熟，我在我們學校論壇裏見過你的照片，兄弟你名氣挺大啊！”
……段黎晏有點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還是吳念開口說道：“你是閑出鳥兒來了嗎？還看論壇，那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
“非也”，許恒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你們學校論壇不好玩，不要以此類推到我們學校身上。”
這玩意兒是有什麽好值得驕傲的嗎？
吳念也無語了。秦星見許恒的重點逐漸跑偏，也不指望把他拉回來了，主動對段黎晏說到：“你好，我是秦星。”說完指着許恒正要介紹，“他……”
“我是他男朋友，許恒。”許恒摟住秦星的肩，搶先回答。
“恒哥……”秦星不讨厭在外人面前說自己和許恒的關系，但他不太喜歡在外人面前太過親熱，想伸手扒拉掉許恒放在他肩上的手。
這兩人的性格還真是截然相反，段黎晏笑着回答：“你們好，我也聽說過你們，恒星cp嘛。”
許恒：“我去，兄弟你網速你可以啊！”
于是，許恒憑借“一見如故”這個理由拉着段黎晏聊天，有時還會說到自己和秦星的事情。吳念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段黎晏有點可憐。
這個生日聚會過得真是挺累的。結束後，許恒和秦星自己回了家，段黎晏也正準備回去，就聽得吳念說了句：“我送你吧。”
這其實不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而是齊景月喊他這麽做的，段黎晏知道，但他還是很開心：“好啊！”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揚起了心頭之人額間的碎發，風中帶着點夏日的氣息，小區裏寂靜無聲，快要掩蓋不住內心的躁動。
如果是往常，段黎晏肯定要尋找話題緩解氣氛，但現在他顧不上這些，因為他在極力壓制這份躁動，不願讓它爆發傷了自己的心上人。
可偏偏吳念開了口：“許恒和小言很像，都是有話直說的自來熟，他剛剛拉着你說那麽多話，要是說了什麽不太好聽的，你也別太介意。”
段黎晏回複了一個于平常無異的笑容：“不會啊，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人挺率真爽朗的，能交個這樣的朋友也是件好事。”
“我反而是覺得……”段黎晏像平常一樣提出自己會提出的問題，“許恒和秦星性格反差那麽大，能走到一起挺不容易吧？”
後者點了點頭：“是挺不容易的，但性格不是能夠阻礙真愛的東西不是嗎？”
對啊，性格不能阻礙真愛，性格反差再大、再不像的兩個人所走的兩條直線只要能相交有一個交點，那這個交點，就可以打破性格障礙，讓兩條直線互相奔赴。
“那什麽才是能夠阻擋真愛的東西呢？”段黎晏問道。
吳念沒有立刻回答他，轉而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段黎晏很認真地答到，“只要是真心，就無法阻擋，兩條平行直線尚且可以互相觀望對方，只需在他們中間搭建一座橋梁，他們就能夠相遇，應該也沒什麽情況能壞過平行了。”
吳念：“但橋梁不是那麽好搭的。”
“所以這就是區分所謂真愛和假意的辦法啊！若是真愛，就像愚公移山，自然會有個好的結局，若是假意，即使橋梁搭起來，也會很快塌陷。”
“嗯，”吳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你說的對，真愛無法阻擋。”
“對了”段黎晏突然想到什麽，問到，“那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段黎晏的話題跳得太快，吳念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對別人詢問自己的年齡生日之類的問題其實并不介意，也願意大方地做出回答，但這一刻他卻有些猶豫。
可說起來，他和段黎晏現在也算是朋友，這種問題，确實也沒什麽好逃避的。
“5……”吳念本想說簡語，轉念一想，改了口，“五月二十。”
段黎晏倒是好像沒想太多，張口就來：“520？這麽浪漫？”
吳念：“……嗯。”
“那我好像比你小幾個月……”段黎晏說到。
吳念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段黎晏，說到：“我今年23，生日過後。”
“我也是，”段黎晏笑道，“但我生日在十月。”
“那你還真比我小，”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樂于做別人長輩的惡趣味，吳念也不例外，“叫聲‘哥’來聽聽？”
原以為段黎晏會反駁，結果他欣然接受，笑了笑道：“好啊，哥。”
“念哥。”
吳念沒想到段黎晏是這個反應，本來是想逗逗對方，結果反被對方整得啞口無言。段黎晏笑起來的時候還能隐約看到兩顆虎牙，還挺……可愛的。
“聽着怪別扭的，你還是叫名字吧。”吳念将視線從段黎晏身上移開，略微不自然地說到。
段黎晏：“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