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誘哄
第066章 誘哄
“息錢已經收過了。”
江冷星提醒她, 休要胡作非為。
但田桃雙手黏在他後背一樣,舍不得放開,他只好用了點力, 從滾燙懷抱中掙脫。
他臉上仍戴着面具,臉上情緒不明,随後跪坐在軟榻上, 讓二人保持一定距離。
兩指将捋順領口後,少年嗓音沉靜如水:“方才我去了正殿查探。”
“情況如何?”
田桃立即黏了過去,與他比肩而坐,似乎對此事十分上心。
軟榻上用染色蠶絲繡着一幅春日山景圖,栩栩如生, 如臨其境, 只是方方正正, 空間并不寬裕。
偏要再擠來一人, 瞬間逼仄,身體連個轉身的餘地都沒有。
江冷星往另一側挪了挪:“正殿中有尊佛像,時常有人跪拜, 但并未發現淨心鏡的痕跡。”
田桃一臉思考:“哦哦, 不過師兄怎麽到我這來了?”
“金豹半夜拜佛,不巧被發現了。”
“他們把你綁來的?”
想到被綁時,幾位小妖的話,他有點難以啓齒, 輕輕嗯了一聲。
“師兄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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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桃盯着他, 眸光水潤。
“并無。”
少年回望了她一眼, 低聲否認, 但下一瞬一雙手被捉了過去。
柔軟的指尖拂過他的手腕,一臉心疼:“瞧瞧這都紅了, 還說沒受傷。”
田桃抓住他的手,上下兩面檢查,手背上有一點淡青的指痕,她口中嘀嘀咕咕,罵了幾遍小妖怪。
十指從他白皙的肌膚上滑過,偶爾還會揉一揉,掐上一把。
“不礙事。”
手背酥酥麻麻,江冷星使了兩次勁,才将一雙手收了回來,随後藏進衣袖中,放置在雙膝之上。
他思忖片刻,道:“明日還需去各處搜尋,另一方面,找機會與金豹言明情況,我們要做兩手準備。”
燭火将客房熏得暖融融,他霎時口幹舌燥,執起茶壺想喝杯涼茶,才發覺金壺很輕,裏面滴水不剩。
少年只好放棄,拿回手時,不小心摸到了一片厚重的衣料,上面殘留着體溫。
田桃嗓音酥軟:“別擔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她雙眸一彎,又道:“師兄,你的寒毒可是快要發作?”
她不知何時又褪了一件衣衫,身上穿着件她原本的桃紅中衣,領口微微敞開。
今夜,她十分不對勁。
少年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烏瞳亮晶晶的,雙頰嬌紅,并未發覺異常。
他斂下眼神,長指捏住空茶盞,墨發如黑玉般泛着光澤,遮住半邊側臉:“還有半個月時間。”
田桃面露惋惜,悠長地哦了一聲。
把茶盞放下,江冷星起身朝門外而去:“時辰不早了,你先歇息,明日我再來找你。”
田桃沖上前,攔住路:“淨心鏡還未找到,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她拉住少年的衣袖,坐回原處:“此事還需再商議。”
江冷星:“商議何事?”
田桃責任感滿滿:“如何拿到淨心鏡。”
“方才我已經計劃告知于你。”
她一臉笑嘻嘻:“對哦,我差點忘了。”
“想起來就好,早點歇息吧。”
田桃精神抖摟,毫無倦意,兩手托臉望着他:“師兄這身紅衣怪好看的。”
一邊贊美着,一邊用手指勾了勾少年的領口,把他一截靈俏的鎖骨暴露視野之中。
江冷星即刻攏好衣領:“謝謝。”
她露出羨慕的眼神:“話說,我還未穿過這麽紅的衣衫,有點想穿。”
少年指了指她的挎包:“裏面應該有,你找找。”
田桃把挎包扔到一邊:“我找過的,唯一一件就在師兄身上。”
“如此,待出去後我洗淨還你。”
她湊上前,兩指揉戳他的外衣:“面料不錯,好想現在穿。”
“……”
“不如師兄脫下來讓我穿穿。”
江冷星環視一周,孤男寡女,此地又是她的廂房,脫衣頗為不妥,回絕道:“不可。”
田桃雙手合十拜托:“就穿一下。”
“為何非得現在穿?”
她拿起手絹擦了擦眼角:“旁人都有得穿,就我沒穿,羨慕了呗。”
真怕她哭出來,少年只好背過身松開腰束,将外衫褪下後,遞到她手中。
“穿吧。”
田桃眼底笑意漸深,像小陰謀得逞一般,接過沾染寒意的紅衣後,卻并未穿上。
少年只剩一件單薄的中衣,站在客房內,被她從頭至尾繞着望了一圈。
腰間的系帶綁得緊了點,從肩頸線到腰線盡顯無疑,領口松垮,但底下風景被長發擋住了。
田桃抻脖踮腳,啥也沒瞄到。
一股熱流四處流蹿,令她焦躁難安,宛若被沖到岸邊的魚,極其渴望水源。
此刻,江冷星就是救她于水深火熱的清泉,清澈涼爽。
不知為何,只要一觸到他,如清風徐來,渾身快意,躁動得到釋放。
同時,她腦海中魔音不絕,一直在喊:上——他。
她也不想,但她控制不住。
于是色膽包天,道:“師兄今夜不如歇在這裏。”
江冷星:“行。”
“師兄答應了?”
“你去外邊守着,我便同意。”
田桃抱起他的手臂:“我和師兄一起。”
“?”
手臂在熾熱的溫度牢牢纏住,江冷星垂眸望去,發覺她臉紅得異常,目光熾情,如春潮湧動。
但卻不像熱得,她衣衫不多,房內空闊,像是錯吃了什麽東西。
難道……那盞酒的緣故?
送春酒送春酒,竟是此意。
酒效是從何時發作的,似乎從方才見到她起,雙頰就已經紅了。
江冷星:“……”
合着從他踏進房內起,她口中每一個字都在為此事多鋪墊,乃至哄騙他脫了衣衫。
詭計……着實多端。
邪念大于理智,田桃魔爪在少年身上游走:“我們去睡覺吧。”
“不行。”
“行的。”
腰間猛然被環住,少年渾身僵住,立即往門口走去,田桃卻拖着他往裏走。
“外邊有妖守着,師兄出去就露餡了。”
“我豈能由着你亂來。”
“他們說師兄是夜宵,我自該好好品鑒一番。”
“閉嘴。”
終歸是比她高出一截,少年掐住她的後頸,輕易就把其拎開。
不可出去,只好在房裏藏身,女孩在身後追,他慌不擇路的逃。
瞅着他逃走的方向,田桃咧嘴一笑。
師兄,那邊可是床啊。
江冷星站在紅紗帳之前,失神片刻,轉過身時,女孩醉醺醺跟了進來。
她撒着小謊,瞥向床帳:“師兄躺上邊,本小桃妖絕不碰你。”
“我不信你。”
好吧,騙不到他了。
田桃輕拍熱騰騰的小臉,感覺越加悶熱,少年一身紅衣,仿佛要與身後紅帳融為一體。
“我是霸王師兄是弓。”
她笑容燦爛,一側臉上有個酒窩,身上衣衫不多,兩手一扯,又脫了一件。
“今日我就要霸王硬上弓。”
江冷星撿起衣衫,給她披上:“污言濁語,不可再說。”
“上……”
“你”字還未發音,雙頰被兩指掐住,淩冽的氣息靠近:“你受春酒蠱惑,我不怪你。”
田桃眨了眨眼,指尖凝起妖力:“師兄不如怪我吧。”
兩手推在少年胸膛之上,床架吱呀一聲,雙雙滾落在被褥裏。
她還想為所欲為之時,被反手壓在床上,雙手動彈不得,兩條腿蹬來蹬去,捶得床板響亮。
“我錯了,我投降。”
見她老實,江冷星才松開手,卻又聽見她說:“師兄若是不願意,煩請幫我尋個好看點的小妖來。”
“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田桃爬下床,口出狂言,“我自己去找。”
雙腿還未着地,便被一陣力道甩進被褥裏,一個靈力微弱,一個法力封住,總體而言,少年更勝一籌。
田桃縮在牆角,抽了抽鼻子:“都說為兄弟兩肋插刀,師兄卻丁點不肯幫我。”
她扯了扯領口,扇着風:“都怪那酒作祟,又不是我想要的。”
“師兄忍心看我這麽難受嗎?”
江冷星側眸瞥向角落,她抱着膝蓋坐在那裏,臉上藏不住的委屈。
他回道:“不忍心。”
聞言,田桃立刻張開雙臂,飛撲過去:“來吧,那就做個小犧牲。”
“不行。”
少年長指抵住她額頭,把她推回到角落裏:“我教你念清心咒。”
“?”
“念了會好點。”
江冷星背對着她,授課一般,給她念了一段咒語,有清心寡欲之效。
太可怕了,誰想聽這些。
田桃拽緊小被子,背對着他,為了緩解痛苦,還是乖巧地照着念。
破咒,念了還是沒用。
她叽裏咕嚕碎碎念都要哭出來了。
最後,她放棄治療,像條鹹魚一般躺平,四肢無力伸展。
“麻煩師兄明日見我一動不動切勿害怕,替我收屍即可。”
少年微征:“這麽嚴重?”
“廢話,師兄沒經歷過?”
“經歷什麽?”
“算了,師兄大概已經被凍壞了,無法理解我等凡人的苦難。”
田桃仰天長嘆,眼眶紅潤,委屈巴巴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在修仙界,幻想過走在路上被妖殺死,學飛行術掉下來殺死,但沒想到,還能被情|事憋死。
她感覺十分委屈,嗚咽一聲,但下一瞬,一雙手把她從被褥裏挖了出來。
被子掀開,身後軟床下陷,少年翻身而來,從背後将她擁住。
“好了,睡吧。”
一陣清冽的涼意襲來,田桃瞬間支棱起來了,往後稍稍擠了點。
心裏甜滋滋,假裝關切問道:“我這樣不會破壞師兄的道心吧。”
江冷星手臂從她脖子下方穿過,下巴抵在她發頂,嗓音平淡:“不會。”
手臂壓在她身前時,一個小吊墜劃過手背,手指感受一番,原來是那枚靈葉。
外邊不知是何情況,自從塗山堯出現後,總是令他惴惴不安,不免産生懷疑。
可是妖尊乃是妖魂,塗山堯是有仙根的人族,即使破除封印後,妖尊亦無法消除妖體,因而兩者不可相提并論。
宗門內此時應當也有所行動,不知師尊可有找到妖尊下落,他此時羽翼未豐,正是鏟除的的好時機。
封禁多年,妖尊體內魔芽尚弱,需盡早将其找到。
他正沉思時,懷裏的小腦袋動來動去,倏地,一雙水潤潤眼眸眼巴巴盯着他。
她背脊上像安了滾珠,睡不住:“師兄修習之人,體魄很好吧?”
“直接說。”
田桃食指戳了戳他的腹部:“想摸一下。”
少年無情回絕:“不行。”
她饞得很,真想咬着被子哭泣:“既不會破壞師兄道心,又能解我……饑渴,兩全其美之事,答應我吧。”
江冷星松口:“給你一次機會。”
田桃照做,手指在他腹部打轉,突然邪念四起,大膽往下移,剛摸到一點褲|頭時,發頂被兩指敲了敲。
“不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