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糟心
糟心
卡卡西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主卧裏的聲響不斷地回蕩在他的耳邊,刺激着他的神經。
女人拉長的聲音被外力撞碎成短促而有節奏連續不斷的嬌弱喊叫。
床頭鬧鐘的熒光指針從2的位置慢慢移動到了4。
今天真是猛啊,父親。
卡卡西感嘆着,為自己居然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而苦笑不已。
他所愛着的女人,此時正在極端的痛苦和快樂裏掙紮,發出小貓一樣細細的求饒聲。卻不知道這種聲音不會引來憐愛地結束,反而會帶來更有力的侵占。
萦繞在耳邊的喊叫,慢慢帶上了哭腔,越來越大聲和痛苦。
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
父親似乎總是很注意不要發出什麽響動,即使是新婚的那兩天,稻妻也沒哭得像今晚這麽凄厲。
所以父親這是在幹嘛?
折騰這麽久了,她應該早就承受不住了,說不定已經受傷了。
卡卡西感覺道自己眉頭緊皺,好像一種什麽東西噎在喉嚨裏。鼻腔裏也堵的難受。一股氣在不斷往上沖,有沖到大腦的感覺。
面部,心髒,整個身體的前面一側,都緊緊地崩着。
讓他的雙手想要折斷什麽,牙齒想要咬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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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死死抓住被單,他可能會在下一刻就沖出去敲響他們的門讓父親停下來,或者幹脆一腳踢開那扇拉門把她抱回來。
要忍住。
他反複對自己說。
一定要忍住。
……
等主卧的門被推開,聽見父親抱着她出來時,已經快要到早上6點了。盥洗室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水聲,稻妻在唧唧哼哼的撒嬌喊疼,父親低低地安慰着,不住地道歉……
卡卡西靠在牆上,只感到無盡地疲憊。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認知到,稻妻是父親的女人,而她也樂于屬于父親。
【真是……人生中任何一件事都無法相比的糟心啊。】
主卧裏,朔茂坐起來往頭上套衣服時,稻妻側身将手搭上他精瘦的後腰,聲音困乏而綿綿地問:“傷還好嗎?”
“還行。”他答道。
寬大的衣服罩下來,蓋住了她的手。
“嗯……”稻妻支起困倦的手,來回搓着他的腰,“有好點嗎?”
“很暖,感覺好多了。”朔茂按住她手,不想再勞累她。
其實一點也不好。
這幾年舊傷反複發作,有時候疼得整晚都難以入睡。
像昨晚那種不要命地做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今天不疼才怪。
但是在得知了兒子對妻子存着那樣的心思之後,又在家中看見了卡卡西拉着稻妻的手,與她含情脈脈地對視的情景,一向能忍耐的旗木朔茂可以說是差點就喪失了理智。
并不是懷疑稻妻與卡卡西有私。
刺激到他的,也不是兒子牽了妻子的手。
而是,卡卡西已經完全成長為一個男子漢了,他英俊,高大,有着他父親所不具備的慵懶又鋒利的矛盾氣質。以及……年輕。和他父親的妻子站在一起的樣子是那麽的和諧而美好。
而稻妻呢?雪膚花貌,即使是莊重老成的暗紫色和服也無法掩蓋她洋溢的青春。
在成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之前,旗木朔茂首先也是個男人。
他不想承認,那一刻他是嫉妒着卡卡西的。
與他年輕時如此相像的兒子,只是站在那裏,就可以明明白白地提醒他:
【你已經老了。朔茂。】
是的,老了。
迎娶稻妻之前他所擔心的事,悄然發生了。
臉上有了皺紋,和妻子出門時會被誤認為是父女。
舊傷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到了陰雨天氣更是痛苦不堪。他知道這是身體機能在衰退的信號。
已經到了為了避免傷痛加重而克制欲望的年紀。
也許再過幾年,連妻子都無法滿足了吧。
到了那個時候,稻妻會怎麽樣呢?
她一定會擁抱他,不住地親吻他,然後對他說“沒關系,這樣也很好”吧。
一定會的。因為她就是這麽溫柔的女人啊。
就好像以前,他只說了一次擔心被兒子聽見,她就很少再發出聲音了。
昨晚明明被弄得很疼了,卻還要堅持柔順地承受着,最後難以忍受地哭叫起來。
【這樣溫暖,美麗,高貴的女人,卻成了我的妻子。】
【我這樣暴虐地傷害我的妻子,究竟是想愚蠢地證明些什麽呢?】
【卡卡西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應該就此原諒嗎?】
【我的痛苦,和兒子的痛苦相比,究竟是誰更痛苦一些呢?】
【娶了稻妻,我後悔了嗎?】
朔茂沉默着将妻子的肩挪到自己盤坐的腿上,妻子配合地枕上來,調整了一個舒适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不,我不後悔。】
一個有力的聲音說道,強勁到幾乎要沖破他的胸膛。
旗木朔茂将手放在稻妻的臉上,輕聲道:“老婆,我打算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