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算計
被算計
“你是我在末路滿地月光下遺落的白荼靡。”
一
薄燈渾濁，蛛絲黏濡，濕暗的地下室衣衫散落，情意洶湧，天花板傳來雜亂無序的腳步聲，打擾着此時纏綿□□的身影。
艾羽墨綠色的雙眸渙散，只能模糊地看清黑暗裏一抹幽藍，像深海裏神秘的海月水母。
情潮蝕骨，她輕輕勾住面前的人，空間太逼仄，來人把她的腿強制分開，艾羽控制不住地顫抖、輕喘，舌尖只能發出潰不成軍的嗚咽。
“艾長官……不想死就別出聲。”
lris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她禁锢在自己懷裏，低頭蹭了蹭艾羽的指尖。
她無動于衷地看着一聲狼狽的檢察官大人。
艾羽嗚咽一聲，那雙綠眸聚起了一層水霧，她往日的理性自持，聰明冷靜全然被抛在身後，像一只困獸般躁動地追逐快感——那顆閃爍的幽藍色耳釘，就是給她最好的刺激。
她模模糊糊看見lris裸露出來的腰線上有一個藍蝴蝶紋身，一只月神閃蝶，在她腰上美的刺眼。
lris沒有察覺，她掐住艾羽的下巴，覆在她耳邊，幽幽笑道：“艾長官這麽想要的話…不如告訴我今天在祁宅搜集的情報，我賣身給你，怎麽樣？”
艾羽雙眸失焦，指尖掐着lris的衣角，愣愣地望着她。
半晌，lris認命般俯下身，親了親她濕潤的眼角。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lris的雙手，環住她的腰，在她腰線的蝴蝶紋身上蹭了蹭，極其□□地咬了一口。
lris睜大眼睛，酥麻感從腰腹炸開到顱內，她按着艾羽的頭，微微顫抖。
聲音啞的不像話：“艾羽……你自找的。”
她眯起雙眸，把兩根手指伸進艾羽的嘴裏，夾住她的豔紅的舌頭。
“……讓我們來試試這位檢察官小姐的嘴有多硬。”
二
艾羽艱難地睜開眼。
四周昏暗，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窗外傳來微弱嘈雜的施工聲。
是一件朋賽博克風格的卧室，牆上挂滿了改裝槍械，中間還有一把唐刀，床頭的銀光水母小夜燈微亮，碎在她的頭發上。
艾羽輕呼出一口氣。
她以一個蜷縮的姿勢躺在女人的懷裏，lris只穿着一件黑色內衣，羽睫輕顫，及腰烏發像海藻一樣在水中散落，攀上她的身體，根根纏繞。
細腰上若隐若現的藍蝴蝶随着lris微弱的呼吸起伏。
淡淡的柑橘海鹽因子在空氣中搖晃，她迷迷糊糊地嗅了嗅，發現是lris的洗發水。
她淺淺擡眸，淡綠的冰眸倒影着lris的睡顏。
——放在三天前，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她能和博弈相殺七年的死對頭上床。
這個世界就像一塊甜膩垂涎的奶油蛋糕，裏面爬滿了虱子——荒謬地扇在她的臉上。
她滿頭思緒，但太陽穴昏沉陣痛。
忽然，熟睡的lris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将她撈進懷裏。
艾羽措不及防，一頭撞進了柔軟的□□。
“唔——”
貼着私密的溫暖，艾羽感到雙耳一陣充血，耳邊嗡鳴。
她擡手摁住lris的肩膀，向後挪了點位置。
艾羽的後腦勺倏地被一雙手摁住，她猛地擡頭，lris已經醒了。
——她正眯起眼睛，用那雙闌夜般的瞳仁睥睨着她： “艾長官很享受和我同床共枕的感覺嗎？”
艾羽扶起身，一雙綠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我怎麽在這？”
lris笑了笑，她細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規律地點着床單，薄唇輕佻，眉眼間露着不滿。
“親愛的檢察官大人，當然是我送你回來的。”
“昨晚要不是我在，您早就連着那春/藥一起被賣到哪些禿頭富商的床上了。”
艾羽不自覺抓了抓床單，“……謝謝。”
昨晚的情況确實危如累卵，她身份敗露被人設計，lris不幫她，她也只會死無全屍。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lris語氣危險，擺開手，身體緩緩壓進艾羽，“艾長官應該懂得報答會比道謝更實在吧。”
lris的氣息濕潤，鎖骨上布滿了糜爛的紅吻，叫嚣着噴灑在她的脖頸，對她的感官步步逼緊，她狹長的眸沉下看她，幽藍的唇釘悄悄閃爍——就像一個狩獵者蟄伏于自己的獵物一樣。
艾羽緘默不語，縮着手指。
“你想要什麽？”
“我真的很貪。”
lris唇角微勾，笑眼盈盈的。她牽起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上。
親吻了她的尾戒。
唇釘與金屬相碰，發出一聲清響，唇釘上的幽藍色像一片神秘的鳶尾花星海，澄澈得刺眼。
lris的聲音帶着點孩子意氣，像春日的淺霜，帶着滿懷風雪，滿眼清冽。
“我想要你的心。”
她湊上前去，低着眉，與艾羽墨綠的眸近在咫尺，只要上前一步就能覆上她柔軟的唇。
艾羽沒有說話，她失神地盯着她，盯着那雙狹長的眼，覺得自己有點鬼迷心竅。
lris就像一個淋雨的小狗一樣，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艾羽，她其實也發着顫，不知道是害怕她躲開，還是害怕失去。
兩人接了很短，卻濕潤的吻
舌尖相貼的那一刻，她們只嘗到了對方的一點點柔軟，lris瞬間意識到什麽般，艾羽瞳孔劇震，兩個人觸電一樣分開了。
艾羽墨綠的眸微微睜大，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滔天情緒。
她說，換一個。
這世道瘋了。
她們相争七年，不同的立場，不同的利益，兩個人巴不得弄死對方，艾羽承認她有着畸形的情感，早就在心底悄無聲息地迸發瘋長，但就算這樣，就算lris也這樣，她們都不可能也不被允許踏出這一步。
——因為她是帝國的首席檢察官。
而lris……
lris彎了彎嘴角，眉間不見陰翳，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好。”
“那我要祁宅的所有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