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黎明前夕

黎明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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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恙怔怔地遙望着祁宅的滔天火光。

黑夜染成詭紅，守望着遙遠的黎明。舊時的財權與鼎盛，暗地的暴虐與欲壑，都被一場黎明前的大火揚成灰骸，昭示着一場驚濤駭浪的落幕，暗潮洶湧的平息。

同時他也在大火中失去了一個哥哥。

祁恙的胃在翻滾，他感覺自己也被撕成了兩半，一半痛苦，一半釋然。

終于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人生的軌跡或許很難抹去，一場大火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但一場大火，又能燒光過去，燒光繁榮，燒光了他童年裏無盡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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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上。

lris疲憊地靠在艾羽懷裏，什麽話也沒說。

她顫動着睫毛，趴在艾羽的胸口上，急切地想聽到艾羽的呼吸聲，或者心跳聲——只要是能證明她還活着的東西都好。

艾羽任由她動作，輕輕地拍打她的背，垂下墨綠色的眸，眼角有些濕潤。

她們像兩只歸巢鳥，輕輕地，無聲地依偎在一起。

——她們熬過七年的暮歲天寒，終于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春到冰融，山河錦繡。

lris埋在艾羽的腿間，悶聲說：“祁昀死了。”

艾羽說： “我知道。”

“不是我殺的。”

艾羽揉了揉她的頭：“我知道。”

lris眨眨眼，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你會這樣嗎？”

艾羽捧起她的臉說：“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他們算什麽？”

“兄弟。”

“我們呢？”

“對象。”

lris很蠢的笑了，眼角掉了幾滴眼淚出來，她哽咽着說：“我想跟你求婚，想很久了。”

艾羽親吻她的眼角，綠眸裏也有些濕潤。

“聽你的。”

lris根本止不住眼淚，她躺在艾羽的腿上，瑩潤的灼淚迅速滑過她的臉頰滾落，洇濕了艾羽的褲子，她埋起自己的臉，肩膀一抽一抽地搐動。

艾羽沒笑她，只是把她掰過來，用指尖小心地幫她擦幹淨眼淚。

她們食指相扣。

“你要什麽樣的戒指？”

“都行。”

“花呢？”

“鳶尾花吧。”

lris低聲笑了，說：“鳶尾花不就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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